“依靠这种模仿而出的兽吼声吓跑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吗?”低低呢喃了句,片刻犹疑,她有些不确定道,“这林地里刚刚那声兽吼,如果确定是来自你说的那种鸟,有塞尔在,也就不奇怪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遇见他的那次,他身边就带了只那种鸟的幼鸟,个头不大,跟瓦希人弄死的那只很相似,但也有些区别,不过,我是亲眼见它学了兽吼的……”
“那确实不奇怪。”应了声,男人由惊讶中恢复了常色,临了时却忍不住叹了声,“他可真是做足了准备。”
“做足了准备?”
“利用那种鸟的叫声,倒是可以避免不少麻烦事。”点点头,男人笑语,“他的运气也是不坏,在这个时候能弄到那种鸟的幼鸟,长大了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说来,当时在那处巨树下,那只鸟看着倒是有些傻,两根断枝子就能困住它大半天。”回想到当初那鸭子一般的彩鸟在树下兜了一个午后的圈子,她就忍不住觉得好笑,只是,再思及男人话语中的那一句“长大了可就没什么用处了”时,她就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停顿了片刻,她还是耐不住心下好奇,纳闷道:“你说的它们长大了没什么用处是什么意思?”
“长大了个头就大了,跑得又快,它们也就不需要以模仿巨型猛兽的嚎叫声来自保了。”耐心解答完她的疑惑,男人话锋微转,“还有,它们看着是有些傻,但你说的两根断枝能困住它们,并不是傻的原因。”
“不是因为傻吗?”
摇摇头,男人唇边笑意放大:“困住它们的断枝应该是带着一种不太好闻的味道的,它们总喜欢在那种树枝子里窝着,说不清缘由,但它们确实喜欢那种枝子,你要觉得有趣,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那种树还有它们的枝子。”
“好。”此前的压抑感意外被那种傻鸟的事给驱散了不少,瞥见男人面上淡淡笑意,前一刻她微有些沉的心情也是舒缓不少。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调整好心绪,树下便是传来了一阵格外吵杂的声响。
倚靠在树身外部,本还欲与她继续说的男人立时反应了过来,于一瞬间敛去了面上的笑意,转向了洞外。
该是提亚他们回来了吧?
处在树身内里,此前又遭遇了男人的搂抱,此刻,她根本瞅不见垂直下方的情况,便也能默默猜测。
原本,她大可站起身,学了加摩的样子的。
可对于记忆中那个性子十分阴霾又格外狠辣的男人,她内心里还是存了满满的抗拒。
若是素未谋面,她也不至于如此。
怪只怪,她与他打过照面,还起过相当不愉快的摩擦——那绝对是一种比之他跟加摩两方敌对互怼的格局还尤为讨人厌的敏感氛围。
而且,她相信,不光光是她对他有成见,他对她,大概也是恨之入骨的。
但也无妨,有加摩在,她也算是有倚仗了!
再说来,在连具体的仇怨都详描不尽的基础上,相互成为对方矛头直指的对象,这其实也是件很销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