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她感觉那冰凉半热的躯体上,温度高得有些发烫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又发现,自个的小腹好像触碰到了某样有些不符合人体常规热度与硬度的东西。
经历了前一段的迟钝与懵比,时已至此,她已然清楚那抵着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因由着这骇人的突发状况,她那迷糊的脑子,乃至不受控制的身子整个地都一齐打了个哆嗦。
包括她那满身的燥热,惊吓之余,也是立时散去了不少。
这一刻,尹沙总算从好不容易的清醒中看清了自个身上压着的男人。
还真是见了鬼了。
跟加摩长相有些近似的卷毛也就罢了,她竟然还能把加摩看成了塞尔,简直莫名其妙!
也不知那水的致幻原理到底是什么。
虽然,比起卷毛发了春,把周遭所有男人都当成了发春对象有点蛋疼,可她这看错人的情况却是更加离谱了。
莫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她也没想着塞尔啊!
整天里,除了跟卷毛走得比较近以外,她平常最多也就是在遇见跟那几个来自塞尔那边的人有关的事的时候,才会提及那个可怕的家伙的。
怎么搞的……
懊恼下的动静颇大,连带着压着她的加摩都察觉到了她状态的改变。
也就这同一时间,他滑入她衣服下的大掌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腰,于她腰际一阵酸软疼痒间,他再次埋了头来。
她以为他是要继续亲吻她。
然而他却只是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颈间,那一头略长微卷的发丝随之也散乱在了她的脖颈上。
似是洗完澡还没能完全干透,他的头发仍然带着些许冰凉湿意,本就不怎么柔软的发质,眼下,夹了水分的缘故,愈发地冰凉扎人了。
憋不住的第二个哆嗦随之而来,动静颇大,连带着男人搂着她的臂膀也再一度地紧了紧。
他身上已然灼烫得惊人,再不复起初的凉爽。
好在,这一轮惊吓将她的古怪症状驱走了大半,加之她当时喝下的水量也算不得多,所以,即便她还是有些燥热难耐,却也不至于再如前一会那般手脚无力眼色迷茫外加看错人!
反而是加摩,他的“异样”她早已感觉得清清楚楚。
纵然在那处丘梁上的石洞里,他跟她也有过亲昵,甚至更早些时候,自他表明心迹起,他便不那么矩行了,可那对比起现在的情况,至少还不算露骨,毕竟,她刚刚已经察觉出来了。
或许他也并非有意,亦或是,出于对她的好感才产生了这样的尴尬,但不管如何,哪怕就是她已经说服自己去接纳他,这一晚,乃至稍后的几天也都是不行的!
他应当也是明白的。
忐忑中,尹沙希翼着,千万不要再出现像第一次在河滩边的那个深夜的情况。
她不想为难他,也不想再遭遇他的强迫。
不得不的环境里,她希望他能好好与她一起经营这一份暖心却又脆弱的特殊情感。
半晌静默,最终的结果,如她所愿。
他再未像此前那般强硬,只贴着她的脖颈静默了一刻,便缓缓从她身上滑了下去。
隔了许久,她才听得他在她耳边沉声暗语了一句:“尹沙,这一夜,我陪你一起受着。”
他把话说得极其隐晦。
别说是此下他们周遭没有其他人,就算是有了,也未必能明白他那一语双关的深层意味。
而她,却是明白得很。
她因致幻水带来的燥热迷蒙而不适,源自这其中夹杂了类似于某些催情效用的东西,虽不至于像卷毛那般严重,却也足够她承受了。
可这却与加摩无关。
偏偏,也不知他是刻意搞得自己某火焚身,还真就是难以克制自己对她的情感,才导致了自个得与她一样,甚至比她要承受更多的折磨与煎熬。
潜意识里,她倒是觉着,他很可能是出自第一种原因。
毕竟,这么一路来,他只经历过初次对她表露心意时的挫折与挫败,其余,他一直将自己的各方面都控制得很好。
那一次丘梁石洞,他对她都亲昵到那种程度了,她还尚未能察觉出他有哪里失控,若是按照这个情况分析,这一次,岂非古怪?
心下感叹,她其实很想,也很愿意应了他的那一句话,可问题是,一回想到片刻前,自个那种软糯得足以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她顷刻间间就又决定了放弃这个打算。
她难受,他也一样不好受,他在为她忍耐,她自然也要为他考虑,完全没有必要先祸害了他,再株连了自己!
思及此,她便微微点了下头,就着他搂抱她的姿势,往他怀中靠了靠,做出了个困顿的表情来。
见此,男人也没再表示其他,只轻柔低语:“好好睡。”
依旧是清洌淡漠得如同夜半露水日前晨雾一般的沉冷音色,满含宠溺,却仍是与“情欲”二字挂不上边。
若非她真切感觉到,他的声音怕是能把她也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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