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重蹈前一次的覆辙,她忙不迭地开口:“我不是……就是这几天我不太方便……我……”
语无伦次的话语说至一半,尹沙彻底闭了嘴。
这特么是越解释越不清楚了……
简直有毒!
什么时候,她的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差劲了?
就算是刚刚学了这边的鸟语,且哪怕这种鸟语所表述的东西不像母语那般情感细腻语意周全,可要简单做一个解释的话,应该也还是容易的啊!
怎的这会子到她嘴里就愈发不对味了?
短短几个字,连她自己都嗅出了字里行间夹杂着的那股荤味了!
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停顿的这一小会,他便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摸上了她的腿,但,终归还是坐在树身凸出横截面的她位置更高些,他还是有些奈何不得她。
所以,他最后也就只是抱着她的腿,歪着头,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斜着眼看着她。
她以为,凭借着这样的局势,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了,未料,在她的心逐渐恢复平静时,他却是淡然而轻柔地再一次开了口:“这几天不方便的话,尹沙,那过几天就方便了对吗?”
人畜无害的音调,看似平静,那话语却是暧昧得很,压根就是带着歧义,意有所指,话中有话。
尹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时红了脸。
说来,倒也是怪不得这男人。
本就是她自己说错了话,他又天生情商高,时不时撩撩她都还是小意思,若是这会子不扭出一个歪瓜来,那就不是他了!
可她又不愿意每次都这样在她面前落荒而逃。
而且,她还是来自比他晚几千甚至上万年的时代,这些她早就司空见惯不说,就现代人的情商怎么也不可能比一个蛮荒时代的远古人低吧?
思及此,她便也硬下了头皮,忿忿反驳道:“过几天也不方便!”
乍然的反驳,男人似是也没能料到,以致,她的话语一出口,他也是愣了下。
但很快,男人便又缓过了神,只是,面对她的忿忿然,他却是笑眯了那一双深邃的好看眼睛:“尹沙,想怎么说都可以,但那些兽皮块可没办法骗人,或者……”
顿了下,男人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骤然闪过一道幽光:“你更愿意我亲手去验证你的话……”
流氓!
再一次烧红了眼,她下意识就想推开自个腿上趴着的那个“色迷迷”的男人。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
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男人就飞快自她腿上站直了身子,一并探手抓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身体给拉得往下滑了不少。
心知那男人习惯于“算计”,这大力一下,她已是幡然醒悟,当即也是用力挣扎起来,使劲地往着他拉她的反方向挪去。
然而事实的情况还是令她吐血!
她费尽了力气,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将自个几乎已经被他拉扯得快要掉下去的屁股又挪了半寸回来,他却只是极其简单地踮了下脚,便相当轻易地就将她整个地拂进了自个怀中。
只一瞬,她便从那稳固的木质平面上,掉进了那个坚硬而灼烫的怀抱中。
也是,她能看清他的动作,他自然也能揣测到她的想法!
比较羞于启齿的是,也不知是无心还是刻意,再一次地落入他的胸膛前,他竟然还是如最初将她托抱上那一处凸起的螺旋平面时一般,一手箍了她的腰,一手……好死不死地以掌覆在了她的屁股蛋上……
她仍还有些懵。
男人却是并不打算等她清醒,就着这一个“可怕”的姿势,他直接低头抵上了她的脑门。
下一秒,那一双薄唇便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不同于此前的种种暴烈与情感激烈时的情不自禁,这一次,他的亲吻相当轻柔,似乎是夹带了一种深刻到骨子里的宠溺,饱含柔情的同时,他也格外灵活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异于往日的情形让她全身发烫,也让她迅速恢复了些许神智。
若说前面数次的亲吻都不是真正的亲吻,那么这一次,她的初吻是实实在在地丢了!
她知道他喜欢她,而在她也喜欢他的基础上,头一回与他有这样亲昵的亲吻,她其实是有些颤栗的,但她也同样羞赧得不得了。
尤其是在这一个时刻。
四处潜伏着危机,还处在众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节点上。
除此以外,她也彻底发现了,是她自己高估了自己。
蛮荒时代的远古人又怎样,人家不照样调戏聊骚样样得心应手,文明时代的现代人又怎如何,还不是有她这种低情商的二傻子……
两相交锋,她就是被欺负得死惨的那个。
之于前一刻的想法,此下算是啪啪打脸了!
无语中,尹沙再一次惆怅得不行。
男人却是在这一刻离了她的唇瓣,但他仍以抵额的姿势贴着她,好半晌,才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尹沙,你还好吗?”
闻声回神。
这一刻,尹沙发觉,自个的脸颊烫得不行。
当下,她也不太敢再应男人的话,只刻意将脑袋又埋下了些许,避开男人的眼神,也遮掩自个的慌乱。
偏那男人就是不让她如愿。
在她微有动作时,他便以抱姿将她压在了硬梆梆的巨树上,然后腾出一手来,捏了她的下巴,定定凝视她的时候,也强迫了她与他对视。
强硬的态度,却是不容反驳;蛮横的力道,却也未曾伤她分毫。
尹沙有些紧张。
但她却又在那双沉冷的眸子中看到了极尽的温柔光度。
慌乱中,男人再一次凑近她:“尹沙,好想现在就拥有你。”
暧昧之言,甜得能腻死人!
可对于某些低情商的脑残患者,明显是有些蛋疼,而表述的时间点有些不对头,也着实有些吓人。
比如说,反应迟钝,外加姨妈造访。
但……这一刻的旖旎很快便被某种更煞风景生物的粗嘎叫声给阻断了!
听声音,她觉着很熟悉。
只是,被男人压在树上,他比她高那么多,身形又相当壮硕,除了她与他之间的狭小空隙,视线受阻,她根本就看不到别处。
好在,听闻了这一声粗嘎的怪叫后,出于对周遭事物的谨慎,他很快便放开了她。
也就这一刹,尹沙自男人臂弯的空隙里瞄到了那粗嘎怪叫的声源物。
——是一只鸟。
个头相当大,若是以她的身高为参照,那鸟几乎与她差不多高了!
外形上,倒是与她曾见过的某一只鸟很像。
椭圆形的身子,满身羽毛应当是集齐了所有的颜色,虽是花里胡哨,但颜色分布相当有规律,如色相环渐变一样,逐个推转。
它的脖子很长,脖颈上的羽毛则是青与蓝的混合色,脑袋上那两颗大眼珠子一水棕黄,配上一张嘴尖为火红的扁长大黄嘴,鲜艳斑斓,说不上丑,却也菜得可以。
确实是与她记忆中,第一次在那处巨树下,遇见塞尔时,他身边紧跟着的那只鸟长得差不离。
此下,眼前的这一只与那只,最大的区别约摸就只有两点。
一,体型;二,尾羽。
当然,体型的话,两者可能是成年跟幼年的区别,至于尾羽的话,想要延续体型上的差异,并非不合理,若是用性别区分,那也没毛病。
她有些纳闷的是,若这两只真是同一种鸟,那么,到底是这鸟的生活地点不固定,还是那塞尔也曾来过这一处?
正兀自出着神,不远处那斑斓的菜鸟忽然又嚎出了一声来。
然而,随着那粗嘎叫声一并动作的,还有它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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