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北带人赶到的时候,向天歌正在丽娟旅馆的大堂睡觉,躺在长排沙发椅上,双目紧闭,怀里抱着一支VSS。
薛红袖被五花大绑,就如死狗似的扔在沙发底下,右腿汩汩地冒着鲜血,伤口没有及时处理,疼得她面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
围着无数的吃瓜群众,因为向天歌手里有枪,没人敢靠近他,只是远远排成一圈。
旅馆的老板王丽娟已经打了报警电话,只是这个时间,附近的派出所还没上班,值班民警正在安排人手,不想市局领导先过来了。
金不唤看到向天歌手里有枪,随即掏出手枪,身后的属下跟着掏枪,把向天歌围在中间。
方青柠见状,急忙走了过去,推了一下向天歌:“醒醒!”什么情况,他是有多困啊,这样都能睡着?
向天歌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你们来了?这儿交给你们了,我回去先睡一觉。”随手把VSS丢给方青柠,施施然地往外走。
金不唤喝道:“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
向天歌扭头一笑:“金队,有何指教?”
“你要留下来接受盘问!”
“想问什么?”
“你的枪哪儿来的?”
向天歌指着薛红袖:“这是她的枪。她就是华夏杀手排行榜排名第四的薛红袖。现在人交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满意?”
“你说她是薛红袖就是薛红袖?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向天歌淡淡地扫了金不唤一眼,扬长而去。
金不唤勃然大怒:“小子,你太嚣张了!”
王师北喝道:“好了,先把人给带回去!”别人不认得薛红袖,他可认得,所以对薛红袖的身份十分清楚。
金不唤还要说话,第六分区的正副局长都给他投来了眼色,金不唤只有闭嘴。
虽然金不唤对向天歌很不服气,但向天歌的能力摆在面前,不服也得服,越不服气,就越丢警察的脸。
其实金不唤不服气的原因,无非就是向天歌身为一个普通公民,插手警方的事,而且插手得太深了。之前公民都是协助警方办案,但到向天歌这儿,仿佛成了警察协助他办案,完全本末倒置。
可是人有王师北支持,他又能说什么?
要说王师北也是大胆,万一向天歌搞砸了,他可是要负全责的,但王师北知道向天歌什么身份,如果他要当刑警的话,警队这些人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只是当刑警挣不到什么钱,这家伙肯定是不愿意的。
第六分区的两个局长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没说什么,虽然看不惯向天歌,但到底向天歌帮了他们的忙。
案件是在第六分区发生的,如果不能破案,他们的日子也都不好过,两起案子死的都是白珍珠的人,尤其梁尘黦,还是梁副书记的儿子,他们不好交代。
方青柠招呼小余:“把人铐起来,先送到医院去。”
小余带人上前,先给薛红袖松绑,再而拿出手铐把她铐上,押送着她上警车。
……
薛红袖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白珍珠耳朵,迅速给韩莎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赶到医院。
韩莎心头忐忑不已,她知道薛红袖被抓,跟她脱不了关系,昨晚那个丝袜蒙面人就是从她口里得知与薛红袖联络的方式。
“董事长,您……您身体好些了吗?”
白珍珠从病床上做起来,愤愤地道:“总算没被气死!”
“医生说了,您现在还没康复,最好保持心情,不能动怒。”
白珍珠冷哼了一声:“不能动怒?我愿意动怒吗?现在薛红袖落网了,如果她把我们给供出来,谁也逃不掉。”
韩莎已经参与到这件事了,如果薛红袖真的供出一切,她确实也脱不了干系,说道:“董事长,我去安排一下。”
“嗯,听说薛红袖被向天歌开枪打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
“薛红袖可是华夏排名第四的杀手,谁敢去暗杀她?”
“她做手术必然要打麻醉,在她麻醉没有苏醒的时候动手,她能反抗吗?”
韩莎微微皱起眉头:“董事长,她有警方的人手把守,我们很难下手。”
“去请更为高级的杀手。”
“我没这方面的渠道。”
白珍珠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因为之前能够找到薛红袖和江无缺,都是王俊桥在牵头的,也不知道王俊桥找的是什么人。
身为一个商人,白珍珠虽然暗地里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但这些勾当都不是她亲自动手,自然有专门的人为她做,所以她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杀手本身就是高危行业,他们见不得光,所以联系方式经常更新,除了一些中介知道,别人无从得知。
韩莎沉默了一会儿,弱弱地道:“董事长,要不我找律师见一见薛红袖,咱们给她一点钱,让她守口如瓶。”
“哼,她杀了那么多人,落到警方手里,绝无活命的可能,你觉得这个时候钱对她重要吗?”
“或许……她有家人和朋友,我们可以以此掣肘她。”
“你对她有多了解?知道她的家人和朋友?”
韩莎一下子便陷入了困境:“这可怎么办?”
忽然探视窗口出现一道身影,是一个穿着粉红护士服的女孩儿,推着一辆不锈钢发药车进来。
白珍珠瞧着面生,问道:“莉莉呢?”
“今天轮休,换我过来。”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仪器,给她量了一下血压。
接着又随口问了几句白珍珠的情况,然后拿出注射器,打开两瓶药水,用注射器先抽了药水进来。
先给白珍珠做了注射,然后给她拿药,韩莎急忙过去,伺候白珍珠吃药。
吃药之后,白珍珠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满嘴的金属味道,与之前吃的药略有不同,不由诧异地盯着护士:“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铊盐和二甲基亚硝胺。”
“什么?”韩莎吃了一惊,手中的水杯落地,毕竟是拥有高学历的职业女性,知道这两样都是剧毒的化学用品。
白珍珠顿时觉得腹内火烧火燎,喘不过气,韩莎见状,伸手要去按床边的呼叫铃,护士迅速扑了上去,手中一只注射器扎在她颈动脉。
韩莎抽搐了两下,犹如一滩烂泥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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