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表情比较生硬。
但是安娜的易容术表情已经算是很好了,如果不注意微表情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向天歌眉头紧锁,莫非……是地宗的鬼画皮吗?
地宗的易容道被称为鬼画皮,在从前科技并不发达的时候,可谓巧夺天工,令人难辨真假。不过随着科技渐渐发展起来,现在各种技术都能达到易容的效果,所以鬼画皮渐渐没落。
想到鬼画皮的同时,向天歌又想到了卓红裙,虽然可以判断安娜易容,可她眼底那一抹忧郁的神色却怎么也化不去。
这一抹忧郁,他在卓红裙眼里见过。
即便戴着美瞳,她的眼睛还是她的眼睛,鬼画皮也没办法改变眼睛。
“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
向天歌没有答话,出了警局,开车前往公司。
这个时候公司已经下班,员工都出去吃午饭了,向天歌打了卓红裙的电话。
“红裙,你在哪儿?”
“我在吃饭,向总,有事吗?”
“你在哪儿吃饭,我去找你。”
“我现在可能没法走开,我跟几个朋友在一起,上班时间我会回去的。”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卓红裙黛眉微微蹙结,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白珍珠住院,正是她最好的时机。
……
白珍珠身体缓和一些过来,正在办理出院手续,身边跟着王俊桥,以及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公司一个高层正在跟她汇报度假村项目的审批,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让她无心过问工作,挥了挥手,让高层自己先拿主意。
“警方那边什么结果?”白珍珠扭头去问王俊桥。
“抓了几个嫌疑人,正在调查。”
“给我去国外请最好的侦探过来,我要查清楚是谁杀了阿黦。”
“是。”
白珍珠恨恨地咬牙:“还有,通知薛红袖,宁可枉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任何有嫌疑的人,先解决了再说。”
“是。”
“把车开过来吧。”
王俊桥前去停车场开车,白珍珠正在住院部的门口等候。
接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太蹒跚走过,身材瘦弱,颤巍巍的,走到白珍珠跟前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了白珍珠。
谁也没料到,一个看似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能有这么快的速度,白珍珠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老太太手里一枚峨眉刺准确无误地扎入她的颈动脉。
血滋滋地往外冒。
保镖迅速扑了上去,老太太佝偻的身躯挺得笔直,身形飞旋。
王俊桥把车开了过来,慌乱地跳下车来。
老太太看到王俊桥,神色微微一愣,猝不及防,被一个保镖砸了一拳,瘦弱的身影跌开了两步。
“你们快……快送董事长去急救,叫医生,快叫医生,这人交给我!”王俊桥高声叫喊。
保镖只有舍弃老太太,转身跑向了白珍珠,现在救命要紧,迅速抬着白珍珠往急救部跑去,几个医务人员赶了过来。
还有一群保安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王俊桥冲向了老太太,盯着她饱含热泪的眼眸,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说道:“还不快逃。”
卓红裙反应过来,朝着医院大门狂奔而去。
王俊桥假意地追她,看到身后保安上来,又很不小心地被地面绊了一下,一个咕噜倒在保安面前,跑在前面的两个保安都被他给绊倒了。
保安的速度微微一滞,卓红裙早已跑远了。
……
下午,卓红裙没有回去上班,她知道向天歌已经怀疑她了。
向天歌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从她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这么觉得,这个男人年轻虽轻,但却深不可测,身上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和精明。
她换下了老太太的服装,回到了家里,她必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跑路。
这个时候,她料想向天歌还在公司等她。
打开房门,跑进卧室,卧室显然被人动过,让她心头不由一惊。
“果然是你。”
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卓红裙想都没想,转身,手中的峨眉刺挥向了向天歌的咽喉。
向天歌身子向后一折,一脚定在地面,另外一脚朝天一踹,顶在卓红裙的下巴。
瘦弱的身影翻飞出去,落在柔软的大床之上,将要弹起的时候,向天歌飞扑过来,她只能将峨眉刺向上刺去。
向天歌翻掌一擒,抓住她的手腕,撤下了她的峨眉刺。
峨眉刺抵在了她的颈动脉,向天歌问道:“为什么?”
“杀了我吧。”
向天歌收起了峨眉刺,叹道:“我不会杀你。”
“你怎么发现我的?”
“指甲。你在白金会所被监控到了,我在警局看了监控,发现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做了跟你一模一样的美甲。那种美甲,昨晚我来你家吃宵夜的时候见过。当时你还没来得及把美甲洗掉吧?”
“美甲一模一样的人很多,你为什么怀疑我?”
“十根指头做了不同的美甲,完全一样的几率能有多少?”
“可是……安娜与我,是不同的两个人。”
向天歌微微勾起嘴角:“可是你们的眼神是一样的,都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任何一个男人看过,都不会忘记的吧?”
“哼,忧郁这种东西,是不能当成证据的。”
“没错,所以我来了你家,里外搜了一遍,我发现了这些东西。”
向天歌从门后边拎出了一只密码箱,密码刚才已经被他破解,随手打开,里面装了许多易容的东西,包括昨晚她戴的金色大波浪假发片。
“我在你衣橱里,发现了一只黑色蛇皮纹坤包,昨晚安娜带的就是这一只包。卓小姐,这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证据确凿,卓红裙确实无法争辩,凄凉地笑了笑,坐到床边,眼底又浮现了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没错,人是我杀的。”
“你跟梁尘黦有仇?”
“没有。”
“那你为什么……”向天歌有些无法理解。
卓红裙低了下头,声音哀痛:“我有一个心爱的男人,我们青梅竹马,我要嫁给他的,从小我就这么想的。结果,三年前他去参加一个选秀节目,却忽然不知所踪。我满世界地找他,可怎么都找不到他,他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似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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