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冲不停地挣扎，嘴里满是沙子。
向天歌不想弄出人命，把他松开。
此刻吴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不能跟向天歌对着干，吐出嘴里的沙子，问道：“向天歌，你想怎样？”
“这些天我餐厅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你难道不想给我一个说法？”
“你损失了多少，我给你钱。”
向天歌轻蔑一笑：“你觉得这件事是钱可以解决的？”
“好，我保证以后再不会派人到你餐厅闹事。”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生意人，交个朋友，和气生财。”
向天歌掏出一盒香烟，自己点上一根，又递给了吴冲一根。
吴冲接过香烟，向天歌给他点上。
向天歌的举动，让吴冲对他失去了戒备，这小子如此讨好他，看来是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他可是浦西三少之一，向天歌如果想要继续待在魔都，就必须跟他好好相处。
“好，向天歌，咱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吴冲抽了一口香烟，这香烟有些上头，但他不以为意，睃了向天歌一眼，心里却在想着，只要他今晚脱身，一定回连本带利地算一算这笔账。
“一笔勾销？却没那么容易。”
吴冲一愣：“向天歌，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跟我交个朋友吗？”
“是，这个朋友交是要交的，但账还是要算清楚的。等到算完了账，咱们再交朋友也来得及。”
“你……你想怎样？”吴冲看着向天歌逼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你自己弄断一条胳膊，这账就算清了，咱们可以试着考虑交个朋友。”
“你他妈疯了吧？”吴冲叼着香烟，冷笑了一声，“向天歌，你知道你在跟谁作对吗？信不信我让你在魔都待不下去？”
向天歌淡然勾起一丝笑意：“吴大少，你觉得现在我在这儿杀了你，有没有人知道？”
面带微笑，眼里却有了杀意，吴冲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猛烈地吸了两口烟，强迫自己镇定了一下。
可这烟太烈，让他不由咳了几声。
“有话好好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吴冲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抑制不住颤动。
向天歌随手抓起一块板砖，吴冲丢下烟头，转身就跑。
可他哪里又跑得掉？
“啊！”
一声惨叫，吴冲左臂折断，疼得满地打滚。
“滚！”
吴冲连滚带爬，冲到车上，忍着断臂的疼痛，单手开车，迅速把车开出沙场。
然而吴冲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公路在他眼里起伏不定，就像一条飘荡的海带似的。
路上来回的车辆，在他眼里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身后还有交警骑着摩托追赶：“喂，前面的迈巴赫，靠边停车！”
“砰！”
吴冲的车撞到了一辆卡车。
……
吴冲昏迷了一夜，次日才在医院醒来。
警察来了一波，然后向天歌也被请到了西城分局。
审讯他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警察，向天歌镇定自若，他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男警傅思图，女警顾曼颖。
“向先生，你跟吴冲什么关系？”顾曼颖问。
向天歌道：“不熟。”
“你们认不认识？”
“认识。”
“怎么认识的？”
“他来我们餐厅吃饭，因为不肯排队，跟我们的员工起了冲突。”
傅思图眼眸微挑：“所以你便对吴少怀恨在心？”
“傅警官，可能你不了解我们这个行业，开门做生意的，经常会与顾客有些小摩擦，如果这样我就怀恨在心，我这店还开不开了？”
傅思图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据我所知，你跟吴少之间并不只是小摩擦吧？他三番两次派人到你餐厅捣乱，害得你餐厅没法继续经营，你不恨他？”
向天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傅警官，您的意思……这些人都是吴冲派来的？既然如此，你们警方怎么不管一管呢？”
傅思图自知失言，咳了一声，说道：“我这只是猜测，是不是吴少派人做的，现在还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跟我说这些，是在故意引导我吗？”
“我问你话，你好好回答就是了，什么话这么多？”傅思图重重地敲着桌面。
顾曼颖看了傅思图一眼，觉得傅思图问话的方式很不合适，但他是她师兄，她也不便说什么，望向向天歌：“向先生，下面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吴冲昨晚住院了？”
“哦，什么情况？”
“具体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但具他的口供，昨晚你在西江沙场打断了他一条胳膊。你承不承认这件事？”
向天歌好笑地道：“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既然吴冲在钻法律的空子，法律制裁不了他，他只能采用非常手段，钻法律的空子谁不会？
没有证据之前，他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傅思图立即就把强光灯照在向天歌脸上，让他睁不开眼：“向天歌，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这样我们还能对你宽大处理！”
“傅警官，我如果记得没错，我国的法律原则应该是谁主张谁举证吧？现在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打了吴冲呢？如此有失公允的审讯，让我怎么配合你们？你该不会收钱了吧？”
傅思图急得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你在侮辱警务人员！”
“你不也是在侮辱我吗？我没做过的事，你非要说我做的。”
“我那是合理的推测！”
“我也是合理的推测。”
傅思图气得半死，他审讯过很多作奸犯科的老油条，但没有一个像向天歌逻辑这么清晰的，否认罪行也就罢了，还敢diss他。
“向天歌，不怕告诉你，警方已经掌握了你的罪证，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向天歌轻轻一笑，这他妈是想诈他。
可他受过多少特殊训练，那么容易被诈的吗？
他太明白国内警方的套路了，他们一定没有证据，要有证据，谁他妈愿意跟他在这儿啰嗦，直接就起诉了。
“既然你们有证据，就直接起诉我吧。”
册那，太嚣张了！
傅思图差点没有憋出内伤，看来以前审讯那一套对向天歌根本就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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