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之际,忽然王大柱出来说了一句:“向天歌,你这说得不对,你说北庄比南庄有钱,我阿财叔也是住在南庄,他难道也没钱吗?”
王有财不由把大肚皮挺了一下:“不错,向天歌,我的事你又怎么说?不是我说,这些年我在城里包车队包工地,可也挣了不少。不是我吹,拿个两三百万出来是没问题的。”
向天歌笑了笑:“王有财,我说的是综合实力,北庄村民生活的平均水平是不是比南庄高?再者说了,风水是公平的,你得到了财,但你伤了丁,丁财两旺才叫福。你没儿子吧?有个女儿,还被你老婆给带走了。你就孤家寡人一个,你有什么可嘚瑟的?”向天歌知道村民重男轻女比较严重,只有男孩儿才能被叫成丁,所以专门举了王有财的例子,就是为了让村民信服。
王有财被戳到了痛处,气到内伤,但又无话可说。
向天歌又淡淡地道:“王有财,你的好运要走到头了,前几天你后院起火的事你忘记了?还有,你拿了我家三百万的古董花瓶,也是时候还给我了。”
王有财一听古董花瓶,顿时又急了:“老子什么时候拿你古董花瓶?你们家有个屁古董花瓶啊!”操,子虚乌有的事,被这家伙一说,就跟真的似的。
向天歌又望了瘸算子一眼:“瘸子大爷,你还有什么话说?”
瘸算子现在自然没什么话说的,他也没料到向天歌竟然还懂风水,说得头头是道,现在村民完全被他说服,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刚才我还给你算过,你今天有血光之灾,你信不信?”
“哼,危言耸听,我老瘸子活得好好的,能有什么血光之灾?”
“会有的,马上就有了。”
向天歌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忽然一记直拳朝着瘸算子招呼过去。
瘸算子向后跌了一个跟头,满脸的血,鼻梁都被打歪了。
“没错吧,我说你有血光之灾就有血光之灾。”
“你……你……”瘸算子抹着鼻血,拐着一条腿落荒而逃。
向天歌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哥们儿就是这么神机妙算,说有血光之灾就有血光之灾。王有财,你要不要让我也给你算算?”
王有财知道这家伙的厉害,愤愤地说了一句:“你他妈给我等着!”然后带着王大柱灰溜溜地遁走。
舒清雅懊恼地瞪着向天歌:“你怎么打人呢?”
“没办法,为了证明我神机妙算,我必须打他,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太恶劣了。”舒清雅对他简直无语,明明刚才都把众人说服了,非要给瘸算子一拳头。
王有财带来的村民又纷纷围了过来,刚才听向天歌说得有板有眼,都相信他懂风水。
住在北庄的人倒无所谓,但住在南庄的人,面对着主凶的反弓水,都怕家里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可不想像王有财一样,被一把火烧了后院。
于是向天歌又发挥了他的口才,自然而然地就把养鱼场联系起来,说养鱼场位于上水域,属于直水,不会破坏大家的风水,反而能替大伙儿化解凶象,云云。
一会儿子曰,一会儿诗云,村民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很高大上,村民就觉得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都放下心来回去了。
“喂,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村民走后,舒清雅不禁问道,她本来是不相信封建迷信的,但向天歌说得有理有据,让她不得不信。
连她都信了,更何况那些村民了。
向天歌不由好笑:“舒支书,你也这么迷信的吗?”
“可是……你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不过是心理学的诡计而已。”
“怎么说?”
“听过事后聪明式偏差理论吗?就是事后诸葛亮的意思。人们总是正着去生活,倒着去理解。简单来说,我就早了解了梁庄的贫富差异,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不是靠一张嘴去说。村民相信风水,我就以风水的理论去说。风水流派众多,其中好多都是自相矛盾的说法,正着可以说,反着也可以说。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是南庄比北庄富裕,上游比下游有钱,我也照样可以说出一套理论出来。”虽然天宗老祖没传授向天歌神数诀,但他多多少少受了一点熏陶,实践功夫不行,但嘴上功夫还是能够唬一唬一般人的。
舒清雅愣了半天,懊恼地在他肩膀擂了一拳:“你怎么可以欺骗村民嘛,简直太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舒支书,你爱我吗?”
“什么?”忽然被他这么一问,舒清雅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秀脸已经嫣红,“什么鬼嘛,谁愿意爱你,神经病!”瞪他一眼,气得暴走,一天不调戏她,他是不是会死?
看着她娇羞的表情,向天歌不由心头一乐,正要说着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宋鱼莲打来的。
宋鱼莲在电话里说,鱼又快要用完了。
“天歌,你这一次多带一些鱼下来,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鱼都不够用了。”宋鱼莲声音透着焦急,又透着欢喜,毕竟现在生意火爆,她能不高兴吗?
向天歌忙道:“行,你等我一下。”
于是向天歌又让癞头三去了一趟明月沟,把狗皮熊给叫出来。
狗皮熊一听是向天歌吩咐,心里激动坏了,以为向天歌要亲自传授他功夫,结果被癞头三带到向天歌家里,向天歌竟然给了他一挑子的桃花鱼。
向天歌挥了挥手,先让癞头三去忙,对狗皮熊道:“你不是想练功吗?跟我一起挑着鱼到县里走一趟,也算历练一下。”
刚才他把水缸的鱼全部捞了出来,装了四只大水桶,他一个人不好挑,才把狗皮熊叫来。
“哥,咱们不会是要腿着去县里吧?”狗皮熊有些忐忑,这一挑鱼加上水可有一百二三十斤,走到县里会死人的。
“要是时间来得及,我倒是想让你腿着去。”向天歌挑起一担鱼先出门。
狗皮熊随后跟了过去,回头望了一眼他家,问道:“哥,你有几栋房子?”
“一栋啊。”
“那我上次烧的……”
“王有财家的。”
“啊?”狗皮熊目瞪口呆,我去,搞了半天原来是被摆了一道,这几天他还为烧了向天歌家的房子愧疚着呢。
两人挑鱼走向村口等车,狗皮熊一路摇摇晃晃,洒了不少水出来,向天歌担心这孙子把鱼给洒出来,还腾出手来帮他一把,说道:“狗皮熊,你这身子骨不行啊,挑个百来斤的东西都这么费劲儿,哪像是农村的小伙子?”
狗皮熊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生在农村,但他妈宠得慌,也不大让他去干重活,身上这一把力气,还是平常跟人打架给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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