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在赌坊暴打癞头三的事,侯吉利已经得到消息,他没料到向天歌出手会这么快。
而且癞头三这孙子还把他给招供出来了,这可把侯吉利气坏了,这孙子是不想活了吗?
为了防止向天歌上门寻仇,他还聚集了一帮秦、侯两家年轻力壮的小辈,因为按照向天歌的脾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等了一个晚上,向天歌没有任何动静,这倒让侯吉利有些意外。
“吉利哥,向天歌这孙子估计不敢来了,要不我先回去吧?”大马猴打着哈欠说道,他本来是姓侯的,后来又过继给马家的舅舅,所以大伙儿都叫他大马猴,从血缘上算,他要叫侯吉利一声哥。
秦家的一个小厮秦强说道:“是呀姐夫,守了一个晚上,大伙儿都困了,我也先回去了。”
侯吉利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去。
秦晴一早就出去了,现在她在家里待不下去,一想到侯吉利和田大娘的事,她就觉得恶心,所以能不在家,尽量就不在家,避免和侯吉利相对。
要不是没处可去,她几乎就连家都懒得回。
家里现在只剩侯吉利一个人,他提心吊胆一个晚上,也有一些倦意,拿起竹筒烟抽了一口提一提神。
自从当了村会计,跟在马四爷身边,横行霸道,谁也不敢对他说个不字。
但是向天歌一回来,他就处处被动挨打,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憋屈。
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招儿,想要把梁静拉下来,又给向天歌破坏了。这也是他考虑不周,从梁静家出来的时候,就该让癞头三滚得远远的,让向天歌找不着他。
这么一来,他带去的村民只看到向天歌和梁静勾搭在一起,并不知道他在背后布的局,梁静的声誉还是保不住。
“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侯吉利满心窝火,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在陷害梁静,而且动机明确,可能会影响他下一届选举。
为今之计,只能让癞头三背黑锅了,他既然布了这样的局,就早已想好了退路,当了三年的村干部,他不可能连这点心计都没有。
反正癞头三在梁庄臭名昭着,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稀奇。
癞头三在梁庄,就是被人泼脏水的对象,各种无头公案,查无实据,全部都被安在他身上,他就是一个悲催的角色。
侯吉利抽了一筒烟,正要起身补个觉,就见门口向天歌带着几个人过来。
向家在梁庄是独门独户的,没有什么亲戚往来,向天歌顶着一个杀人犯的头衔,能够请得动的人也没几个。
他就叫了舒清雅、梁静、刘麻子,还有癞头三。
癞头三有些紧张:“哥儿,昨儿你不是说……让我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吗?怎么跑到侯会计家来了?”
“就是要让你到侯会计家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癞头三立即想到了秦晴,小娘们儿可是梁庄三十岁这一阶段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癞头三每次看到她都有些走不动道,只是她是侯会计的女人,做梦他都不敢跟她产生任何交集。
“哥儿,算了吧,侯会计的媳妇儿……我不敢……”癞头三怂包地道。
“你想什么呢,晴姐也是你能碰的?”
“那还有谁?侯会计的老娘刚死了,他姐也早嫁人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向天歌保持神秘。
但他越神秘,癞头三就越紧张:“哥儿,咱们昨儿可说好了,我可不敢得罪侯会计。”
“不会的,有我罩着你呢。”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侯吉利家门口。
侯吉利不由站了起来,神色露出一丝怯意,妈的,这家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本想着昨晚他就会过来,结果害得他们守了一夜困得半死,没有出现。
等到他把人全部轰回家了,他又带人来了。
侯吉利急忙打了一个电话。
向天歌也不着急,翘着脚在他沙发上坐下,叼起一根香烟。
侯吉利打完电话,回头森森一笑:“哟,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向天歌,你是想干嘛?”虽在向天歌手里吃过亏,但侯吉利到底还是村干部,村干部还是要有村干部的底气。
梁静质问:“侯吉利,昨儿是不是你指使癞头三在我茶里下药?”
“梁主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村干部,我也是村干部,无凭无据,你要敢往我身上泼脏水,哼,我一定追究到底。”
“癞头三,昨儿你怎么跟天歌说的?”
“昨儿……”癞头三不由望了侯吉利一眼,往下的话就不敢说了。
侯吉利笑里藏刀似的堆起笑容:“癞头三,不要害怕,你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有人威胁你,让你做假证,说些子虚乌有的话,我一定给你做主。正好舒支书也在这儿,她也会给你做主的。是不是呀舒支书?”
舒清雅来到梁庄也快两个月了,她大抵也知道村委会这些人都是老油条,在村里的势力错综复杂,她一个空降的支书,人生地不熟,想要跟他们斗,似乎差点火候。
但在其位谋其政,舒清雅也没显出丝毫的怯意,说道:“没错,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昨天因为这事儿,静姐身心受到严重伤害,必须彻查清楚,还静姐一个公道。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努力创建社会主义新农村,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决不允许出现这么恶劣的事件。”
“既然要彻查这件事,光咱们几个人关起门来说话,似乎是不够的。现在村里到处都在传着向天歌和梁主任的事,他们两人到底有没有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我们外人无从知晓。光听一家之言,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倒不如请几个村代表来论一论公正。如果梁主任是清白的,也好当着大伙儿的面儿,还了梁主任的清白。舒支书,您说呢?“
舒清雅点了点头,说道:“侯会计,您说得不错,现在村里对静姐误会很深,多找几个人过来,也好让大家知道真相。”
向天歌无语地望着舒清雅,小娘们儿到底还是太嫩了一点啊,侯吉利给她下套,竟然丝毫没看出来。
他们这一次来,是找侯吉利算账的,现在侯吉利偷换概念,变成要彻查他和梁静的男女关系。
何况现在他们人数上面是占上风的,气势上完全可以碾压侯吉利,但如果叫了其他人过来,侯吉利一定会叫上几个自己人,以他在村里的势力,也没几个村民敢当面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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