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的第二天,土门康辉父亲二十多年前的婚外情就被爆出,加上至今没有打捞出前一天狙击事件中那名女性的尸体。
出于愧疚,再三考虑之下土门康辉决定退出众议会选举。
晨间新闻中漂亮的猫眼女主播正在报道这件事。
“这家伙还真幸运啊,”降谷零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琴酒,“不知道播报这个新闻的时候基尔是什么心情。”
琴酒注视降谷零眼角的伤痕,“波本,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他看过基尔提交上来的任务报告,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由于宫野明美擅自行动偏离原定位置,基尔才意外射中宫野明美。
这件事真的没有波本的手笔在其中?
波本为了让土门康辉活下去利用基尔杀了宫野明美?
还是说……
琴酒盯着降谷零脸上碍眼的伤口,不可避免地起了一丝杀意。
即便连他也暂时分不清这股杀意是针对谁。
捕捉到琴酒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降谷零神经瞬间紧绷。
他不动声色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在他的判断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基尔都不可能把那段对话报告给任何人。
她只会把所有问题推给死去的宫野明美,而不是难搞的波本。
在那场任务中波本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宫野明美也没能力在狙击枪下活下去。
他最大的破绽只有脸上这个伤口。
“你想我相信吗?”琴酒手指摩挲降谷零眼角的伤口,带着无尽的柔情,“不如解释下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陡然加重力道,手指摁在伤口上。
降谷零吃痛,眉头一皱,却没有躲开,眼底划过明显的失落,面上带上讥讽的假面,“随便你相不相信。”
他冷笑一声,挥开琴酒的手,“你很在意这个伤口?”
琴酒不置可否,只是用一种降谷零无法分辨的目光看着他。
“只是不小心卷入一起案子。”降谷零简单解释了一句。
正好新闻里开始播报昨天的案件。
“昨天下午一点杯户饭店中一名男子因求爱不得持刀意图杀害女子,遭到周围群众拦截,犯罪行为被制止,女子安然无恙。”
“男子刺伤群众共五名。”
因为警方和受伤群众的要求,新闻里并未报道受伤人员名单。
对于这个巧合,降谷零也很无奈。
他昨天不过是想去吃饭,没想到意外碰上松田和柯南他们,因为没有易容,他本打算就这么离开。
可没想到却碰上这起案件。
但这也是个机会,借着拦截犯人的动作,他刻意让犯人的刀划过脸上伤口——毕竟子弹划伤和刀具划伤,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同。
降谷零颔首,意示琴酒看电视机,他恹恹起身,像是不愿和琴酒多说什么,取过玄关的大衣就这么离开安全屋。
琴酒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片刻,他关掉电视,打通监视宫野志保的组织成员电话。
“雪莉的情况。”
“她现在不吃不喝,就只是盯着新闻里的基尔。”组织成员语调没什么感情,不过语句中都在暗示琴酒雪莉对基尔的杀意。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琴酒手扶在沙发靠背上,望向玄关大门。
如果下一个“死”的是雪莉的话,波本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几分钟后,琴酒转身上楼,他选择再一次相信波本。
而这也是最后一次。
另一边离开安全屋后,降谷零来到自己的小型公寓房。
心情还算不错,起码他有借口这段时间远离琴酒。
至于琴酒会不会猜出什么,降谷零反而没有太多担忧。
宫野明美也好,土门康辉也好,都在琴酒堪堪容许的范围内。
难题在于宫野志保。
一旦他对雪莉出手,降谷零可不觉得琴酒会继续纵容自己。
说实话这几年来琴酒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足够让他震惊。
虽然他一直想着利用琴酒对他的感情做点什么,但现实比他想的还要顺利。
明明知道他没有彻底脱离警方,可琴酒并没有特意遏制自己的行为,对他也没有太多限制。
就像是完全把他当作波本。
降谷零手指轻敲桌面,琴酒对他的感情似乎比他想的还要深。
又似乎只是对有趣的猎物昙花一现的喜爱。
感受到内心奇怪的情绪,降谷零皱眉。
不可否认他偶尔会不自觉对琴酒动心。
但那也不过是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本能生理反应。
他绝不可能喜欢上琴酒。
“诺亚,”不论如何他都要把宫野志保带出来,Aptx4869开发绝不能再进行下去,“实验室那边你能想办法入侵吗?”
他已经把握各国重要研究所的地理位置,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无理由进入。
“抱歉。”屏幕上q版小人看上去有些失落,头顶灰蒙蒙一片。
研究所的系统管理比组织基地更加严苛,每个研究所都使用他们独立的局域网,暂时他只能从内部入侵。
因此现在“诺亚方舟”已经潜伏在宫野志保待过的几大研究所系统中。
降谷零点头,“我会想办法。”
是时候去找阿斯蒂聊聊天,作为英国的负责人,她可以随意进出那边的研究所。
美国,英国,日本只要掌控这三个国家的重要研究所,其余的降谷零并不是很在意。
组织的研究重心都放在这三个国家。
他笑着戳了下屏幕,“还要再辛苦你们一段时间了,弘树,诺亚。”
为了能尽快入侵组织在日各大基地,不仅仅“诺亚方舟”,这几天泽田弘树也不再玩游戏,通宵加快进程。
屏幕中的小人倏地消失,只留下一屏幕的粉色花瓣。
降谷零轻扯嘴角,很快又收回所有的表情。
他拨通阿斯蒂电话。
“波本!”清脆的女声听上去格外兴奋,“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只是对你们英国的研究所有点兴趣。”他干脆把自己的目的摊在台面上。
遮遮掩掩反而可疑。
阿斯蒂倒也没多想,“你听说我们准备重启伦娜迦家族实验的事了?”
降谷零心下一沉,语调轻挑,“是啊,我很好奇你们从什么地方得到那些研究资料的。”
“如果有那个实验室的幸存者请务必告诉我,”他声音阴郁,带着浓厚的杀意,“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地狱。”
阿斯蒂很清楚波本和伦娜迦家族的渊源,她没有怀疑,柔声道,“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位曾在孤儿院做过人体实验的幸存者。”
如果他没记错,伦娜迦家族一直励志于制造能让人更加强大的药剂。
似乎与“失乐园”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吗,那请务必让我见一见我曾经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