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卧底大概率就是那个叫诸星大的人。”
任务还没结束,降谷零根本不可能找地方洗澡,他只能阴着脸和琴酒一起回到基地。
坐在休息室沙发上他没好气地催促朗姆,“该汇报的都汇报了,我能走了吗?”
贝尔摩德笑着看戏,波本靠在琴酒身旁对朗姆露出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恃宠而骄的野猫。
“波本,”屏幕传来的电子合成音像是在压抑怒意,“为什么擅自行动。”
降谷零嘲讽道,“任务全程交由任务执行成员负责,怎么能算擅自行动。”
“朗姆别忘了,莱伊可是你的人,如果他就是那个卧底,”他阴阳怪气地扯了下嘴角,“哈,那就有意思了。”
监控屏幕中琴酒抬眸眼神阴冷,朗姆知道这是在警告他,如果莱伊真的是卧底,他必须给那位大人一个解释。
“库拉索那边没有任何异常,任务已经完成。”
也就是说那位詹姆斯已经死亡,降谷零若有所思,诸星大真的不是赤井秀一吗?
他冷哼一声,“那又怎样,卧底都是一群恶心的家伙,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不暴露自己杀死自己的同事。”
“反正他杀的FbI也不少。”
琴酒侧头看向降谷零,见他脸上只有讥讽,嘴角微勾。
正巧降谷零抬了下眼皮,注意到那转瞬即逝的情绪,他愣住,随即直接黑了脸。
这是在嘲笑他自己骂自己?
任务已经结束,朗姆不想再和波本多扯,没想到琴酒在场这家伙会变得这么肆无忌惮。
琴酒到底许给他什么好处来拉拢他的?
“这件事与你无关。”
丢出这么一句,墙壁上的屏幕暗淡下来,降谷零轻声咋舌,起身伸了个懒腰。
虽然很想继续留下来看戏,但易容一天,贝尔摩德可不想伤害自己的皮肤,她只能遗憾向降谷零道别,施施然离开。
贝尔摩德走后,降谷零俯视琴酒,脸色不怎么好看,“你什么时候回日本。”
终于可以休息,他可不想琴酒打扰到他。
反正有些事已经大致确定下来,他需要去忙别的事情。
琴酒瞥了他一眼,“清理老鼠是我的工作。”
也就是说他会待在美国一段时间。
啧,真麻烦。
降谷零想也不想就要离开,却被琴酒伸腿挡住去路,他毫不留情抬脚就要踩上去。
另一只脚却突然被跘到,他不着痕迹扫过头顶的监控,直直摔进琴酒怀里。
“你又想做什么。”他故意一手撑在琴酒腹部,用力下压,上身微抬与他对视。
却感受到琴酒的视线从他眼睛下移落在他嘴唇的位置,降谷零心下发毛,他手微微上移搭在琴酒心口处。
果然比平常心跳要快,又发病了。
他盯着那双眸色渐浓的瞳孔,思索片刻,“我缺一个司机送我回去。”
始终默不作声在一旁围观的伏特加推了下墨镜,已经能预见大哥叫他充当司机的场景。
可没想到就像没想起有他这个人,大哥点头,手从波本腰上放开,就这么起身跟着波本离开。
只留下他一个人发呆。
所以他的存在感这么低吗?
一路沉默着回到安全屋,降谷零站在玄关并没有让琴酒进屋,他凑近琴酒在他耳边低语。
“屋里小玩意可不少,你应该不喜欢在组织的人面前表演什么有趣的节目。”
这栋别墅是在发现组织存在卧底后朗姆替他准备的安全屋,虽然发现存在摄像头和窃听器,但降谷零假装没有发现,任由朗姆监视。
反正基本他也只是回来睡觉,如果这能打消朗姆那多余的疑心,他不介意陪他们演。
正好可以利用琴酒拆除这些多余的东西。
那双绿瞳紧盯着他,像是发现他的目的,琴酒冷笑一声。
“其实我并不介意这些。”
他抬手搭在降谷零后颈,“波本,你应该很清楚什么叫做平等交易。”
琴酒怎么会不明白,不论是摩天轮那次还是这次的任务,波本都在试探他对他的态度。
但那又如何,他不吝啬表露出自己对波本的在意,只有这样这只浑身尖刺的猎物才会稍稍放松警惕。
在意是真,放纵是真,只有无法下手是刻意放大的伪装。
琴酒知道一旦波本真正威胁到组织,他会毫不犹豫动手。
但动手的也只能是自己。
这是他的猎物。
在此之前他很乐意陪波本玩一场名为情感的游戏。
既然已经引得他开始动心,那么他就不可能放任波本置身事外。
他会一点一点引导这只狡猾的“老鼠”对他产生真正的感情。
琴酒摩挲着手下温润的肌肤,他很期待动心后的波本会是什么样子。
“想要我帮忙,你准备付出什么?”
降谷零挑眉,脸不红心不跳,直接仰头吻了上去。
在琴酒张开嘴的瞬间,他握住琴酒扶在后颈的手臂,猝然退开。
“这是定金。”
可惜琴酒似乎不满意定金,硬是在门口耗费几分钟才不紧不慢进屋处理那些小玩意。
降谷零抚过嘴角的伤口,咬紧后槽牙。
该死,这家伙果然属狼。
想想之后要经历的痛楚,降谷零就开始头疼,这一次过后起码一周内他不能去见泽田弘树。
他可不想在夏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但出乎降谷零意料,这次的交易比起野兽间的搏斗要好上几分。
起码床单不再染血。
冷眼看着镜中照映出身上的斑驳,降谷零开始思索还有多少次才能探出琴酒心脏的秘密。
因此他裹紧浴袍走出卧室,直接询问站在窗旁的琴酒,“交易内容还有几次。”
琴酒手指无端捏起,似乎是虚空夹着什么东西,却又徒然放开。
“随你定。”
降谷零错愕,下一秒他似笑非笑道,“那就麻烦你现在告诉我,然后立马走人。”
“你应该知道朗姆之前研究芯片的事。”
“啊,”降谷零坐到床边,“用来控制鬼童捺房的那个。”
他想了下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我记得那个芯片装有氰化物,一旦输入指定密码,其中线路就会断裂,埋有芯片的人必死无疑。”
突然意识到什么,降谷零睁大眼睛,“你心脏里就埋着那个东西?”
琴酒不置可否。
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但降谷零莫名心下一跳,他忽视这点异样,陷入沉思。
刚研究出来不久的芯片怎么会出现在琴酒的心脏上。
听说这个芯片最初是从赤井秀一身上取出。
曾经的FbI和琴酒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降谷零脑中闪过一个人名。
君度。
他从宫野志保那里听说过赤井秀一最开始是被君度抓住送来实验室。
那么琴酒对君度那莫名的恨意也有了解释。
但君度已死,能控制芯片的……
等等。
降谷零又不期然想起一个被他遗忘许久的东西,那块由君度交给琴酒的u盘。
那块泽田弘树至今无法解开的u盘。
如果说真是他猜测的那样的话,也就说打开u盘的瞬间就意味着琴酒死亡。
所谓给梦中情人的定情信物就是琴酒的死?
什么样的人会因为琴酒的死亡感到高兴?
与组织敌对的人。
虽说觉得匪夷所思,可降谷零仍旧无端把君度口中的梦中情人联想到自己。
但那怎么可能。
所有的思绪不过刹那,他干脆问道,“那个君度给你的u盘就是操控装置?”
琴酒点头。
“你不怕我解开密码吗?”降谷零凝视琴酒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为什么琴酒会愿意把能操控生死的装置随意交给别人?
是他哪个环节想茬了?
“你根本解不开不是吗?”琴酒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他没有纠正波本的误会。
解开密码并非死路而是生路的误会。
降谷零语塞,确实至今无论信息科那群人还是泽田弘树都没有解开密码。
所以这就是琴酒的底气?
降谷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