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会选人,”年轻调酒师撇嘴,看着跟在鬼童捺房身后的黑泽阵咋舌,“一个保镖都能成大人物,你的情人可真能耐。”
安室透淡笑着擦拭高脚杯,“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年轻调酒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安室透和黑泽阵早就搞在一起。
不过现在可就有意思了,一个泥掺会头目面前的红人,一个红蛇会小头目。
想想年轻调酒师就觉得会有一场好戏看。
安室透不关心身边同事在想什么,他熟练地搅拌冰块散去冰雾倒入鸡尾酒推到客人面前。
“您的长岛冰茶。”
借着转身的动作他仿佛不经意间瞥过站在酒吧角落的琴酒,正巧与一双绿瞳对上,他轻笑一声收回视线。
一周前琴酒成为从警方手里救下鬼童捺房的英雄,是鬼童捺房现在最“信任”的人。
当然真相不过是鬼童捺房性命被拿捏不得不听从琴酒命令。
而苏格兰则是因在任务中出岔子,被琴酒打成重伤,结果不小心被警方发现踪迹,逃亡途中被警方击毙。
一个新的代号成员死亡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件事在组织内部并未造成什么波澜。
只有基安蒂遗憾她看重的狙击手就这么突然没了。
正好水无怜奈的出现补全行动组这一空缺,关于这位新人的事情琴酒已经全权扔给伏特加。
不过这些都与现在的安室透无关,公安那边暂时不能行动,他需要蛰伏一段时间。
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无论如何研究所绝不能建立。
“喂,安室,”年轻调酒师肩膀撞了下安室透的胳膊,“你的老情人来了。”
早就发现田谷峰站在酒吧门口,安室透笑了下没有搭话,关于他的任务不再由他负责,就是不知道会是谁接替他的任务。
正清洗酒杯,余光一道黑影掠过,安室透惊诧,他没想到会是琴酒亲自执行这个任务。
不过现在行动组似乎除了他也没有几位能空出手的成员。
安室透对酒吧门口的争执视而不见,继续手上工作。
他不在意,年轻调酒师却不断偷瞄门口,兴致勃勃看戏。
“哦哦哦,上手了,”他低声惊呼,试图让安室透看过去,“你说你更希望哪位情人赢?”
“哪位都不是我的情人,”安室透擦净手上的水珠,打开波本酒酒塞,“麻烦一杯薄荷茱莉普。”
“是,”年轻调酒师接过波本,“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
他实在好奇安室透这种人会对谁真正产生好感。
“有啊。”
安室透眉眼柔和,眼中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深情,“我喜欢你。”
年轻的调酒师背后一凉,讪笑着不再妨碍安室透工作。
这句话可不能被别人听见,总感觉他小命不保。
打发走年轻的调酒师,安室透抬眸看向酒吧门口,不见两人踪影。
他弯腰在从冰柜中抱出冰块的瞬间,手臂无意识颤动,他叹气,看来后面必须好好养伤。
竟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痊愈,也不知道琴酒那家伙情况如何,他可比自己伤势更重,浑身是伤。
可惜怎么还不死?
虽然他现在死了对自己而言反而有点麻烦,组织由朗姆一言堂可比两人分庭抗礼要危险。
不过那位大人似乎对组织的掌控力逐年减弱,听说这几年他从未真身出面,想想那些药物研究,或许这位首领已经离死不远了。
“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熟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安室透脱下手套的动作顿住,他打量面前带着渔夫帽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
“真不适合。”
安室透轻笑一声,刻意压低声音,“居然还敢过来,你是疯了吗?”
zero果然炸毛了。
诸伏景光压低渔夫帽,“只是来道个别。”
降谷零心下一沉,“警视厅那边出什么事了?”
库拉索那边行动还没开始,萩原他们锁定十几位看着有点可疑的人物,却无法确定真正的目标人物。
已经得知警视厅有眼线的消息,诸伏景光并未告知上层,他无法确定公安部是否有问题。
只能由他暗中调查,不过其实他本身就是最好的诱饵,只要他暴露身份,便能轻易找出那人的破绽。
可惜这个提议被萩原他们一票否决。
“景光老板呦,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想死的人。”
“小诸伏冷静一点,你们并不清楚放过你们的那个男人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如果因为你这个刻意暴露身份的行为惹怒他,小降谷可能会有危险。”
“何况既然现在那个组织没什么动静,说明你们公安部应该是安全的,本身公安部就比其他部门难进入。”
想起那两人围着他威胁说要是他敢冲动就直接把他拷上送进监狱。
诸伏景光只好无奈放弃这一想法。
他摇头,解释道,“只是普通的人员调动。”
不管是为了提防琴酒,还是因为他的身份问题,他现在都不适合继续呆在日本国内。
“我被调去公安部外事一课。”
降谷零也知道这或许是最安全的选择,他扔掉沾满冰渣的手套,“你被调去负责哪里的公安工作?”
“俄罗斯,”接过降谷零递来的温水,诸伏景光笑容温柔没有一丝棱角,“我想喝酒。”
“我这里的规定,”降谷零理直气壮,“对你不售酒。”
诸伏景光笑了下没说什么,他从怀里掏出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到吧台上。
“圣诞节快乐。”
降谷零愣住,才想起今天就是圣诞节,他凝视吧台上并不大的礼盒。
“圣诞节快乐。”
因为不知琴酒何时会回来,诸伏景光并没有待太久,走之前他抬高渔夫帽帽沿露出一双饱含笑意的猫眼。
“zero,松田他们说如果明年圣诞节不能一起过的话,他们会把你喜欢玩小玩具的事情告诉班长以及鬼冢教官。”
降谷零咬牙切齿赶人离开,“告诉他们,我不介意通知警视厅所有人他们其实是一对这件事。”
反正都没女朋友,随便编,谁让他们天天黏在一起。
目送诸伏景光离开的背影,降谷零收起礼盒并没有拆开。
“那人谁啊?”
已经好奇许久,年轻的调酒师凑近安室透同样盯着那人的背影不放,“你的老老老情人?”
降谷零收回空酒杯,漫不经心扯了下嘴角,“一个死心不改缠上来的人罢了。”
看来那个礼物很昂贵,年轻的调酒师若有所思,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瞥了眼降谷零,并没有对这个说辞产生怀疑。
“砰。”
琴酒捂住左臂靠在墙边轻喘,一旁田谷峰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他轻啧一声,掏出烟却意识到他唯一一块打火机早已扔给波本。
他似乎已经一周没有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