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边走。”
之前神社劫持人质案件并非由佐藤美和子负责,在见到安室透的第一眼她也只是惊讶青年看上去过于年轻。
“目暮警官,”打开门佐藤美和子侧身让安室透先进,“人到了。”
“\\u0027约尔\\u0027君?”年前的金发青年目暮警官非常熟悉。
不仅上次神社案件他在场,他还知道这人是工藤优作的朋友。
之前他帮忙解决过另一起毒贩杀人案,他们那时有聊到过“约尔”。
目暮警官疑惑,“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应该是位外国模特才是,怎么会突然变成酒吧的调酒师?
“这个要说来话长了,”注意到那位女性警官已经开始警戒,降谷零双眼微暗,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要从我和我的爱人吵架分手开始说起。”
似乎没想到自己竟不得不在警察面前说这段往事,青年垂头扯住衣角,“我不想离开他所以就以安室透的身份进入酒吧打工。”
他自嘲一笑,“毕竟我这样的人也只能在那种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佐藤和目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感到一丝尴尬。目暮警官清咳一声,严肃道,“所以安室透是你伪造的身份?”
“当然不是,“降谷零连忙摆手,掏出自己的日本驾驶证,“我曾经在日本留过学,安室透是我的日本名。”
目暮警官点头,“那你又是怎么和田谷峰扯上关系的?”
“这个……”降谷零抿唇看上去有点难以启齿。
他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的爱人也进入了这家酒吧工作。”
“为了能让他回心转意,我,”他侧头似乎是不敢与两位警官对视,“我就随便找人交往,我想让他在意我。”
明明是能大胆徒手制服歹徒的一个人,没想到在感情的事上这么没有理智。
目暮警官惋惜不已,佐藤美和子觉得安室透很傻,却又可惜他的一往情深所托非人。
可该问的似乎还是要问清楚,她收起眼中的同情,“酒店监控显示你在半夜十一点半走出套房,与被害人正面撞上。”
降谷零愣了下,没想到死者会是那位酒气熏天的男子,但为什么田谷峰会成为嫌疑人?
“是的,因为田谷先生喝晕过去,既然不做那些事,”他顿了下,脸颊微微泛红,“我根本不想和不爱的人睡一张床,所以就离开了。”
“也就是说后面的事你都不知道是吗?”佐藤美和子沉声道,“监控显示在你离开一个小时后,田谷峰离开套房敲开两位被害者的房门。”
果然不用特殊音频,样本很快能恢复些许意识,降谷零点头意示警官继续说下去。
“死者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佐藤美和子单手撑着桌面,紧盯着降谷零,“而那时房内只有被害者和田谷峰。”
“甚至是等警察到达后他才清醒过来,坚持说一整晚和你在一起没见过别人,我们怀疑他是醉酒无意识杀人。”
明明各种证据确凿,可嫌疑人死活不愿认罪,直嚷嚷要见安室透,没办法他们才把人找来。
降谷零一脸茫然,“可是我很早就离开了。”
“我们知道,”佐藤美和子放轻声音,“只是想请你和田谷峰见面,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单从物证层面来讲,田谷峰足以定罪。
“所以我们也把工藤先生叫来了,”目暮警官拍拍这位可怜青年肩膀,“那家伙一直叫嚷监控作假他不信。”
所以工藤优作就是证人的证人。
果然还是要找工藤优作,降谷零眼底微闪,眯眼露出柔软的笑容,“谢谢。”
只能祈祷萩原早点搞定那些道具。
一小时后不仅工藤优作出现在调查室,一看就知道是缠着父亲跟过来的工藤新一也出现在众人面前笑嘻嘻地和降谷零打招呼。
然后直接把他拉到一边开始询问案情。
另一边目暮警官和工藤优作也在谈论关于昨夜的事。
听完工藤优作的叙述,目暮警官冷声询问降谷零,“安室先生,你的说法好像前后完全不一致。”
他在隐瞒什么?
工藤优作倒能理解昨夜降谷零的刻意欺骗,但他从昨天起就有点好奇那个黑色挎包里面到底是什么。
口袋里手机倏地震动起来,降谷零弯腰捂住工藤新一耳朵尴尬地轻声解释道,“是一些有用的道具。”
工藤新一眨巴眨巴眼睛,耳边闷闷的什么都听不清。
所有谜题解开,工藤优作了然为什么昨天他会那么努力找借口,目暮警官头疼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
只有佐藤美和子脸色难看,青年前一秒还表现得一往情深,现在又是亲自带道具。
她面无表情公事公办要求道,“请问能否让我们检查下你昨天挎包里的东西。”
察觉到佐藤的怒意,降谷零莫名,他死死捂住工藤新一耳朵点头,“可以,东西就在我的车后备箱里。”
来到警视厅前他就把昨天的挎包和箱子以及备用车钥匙都放在地铁口储物柜里,储物柜钥匙他直接扔在柜子最上面。
刚刚手机震动就是萩原研二已经把所有道具扔进车后备箱的信号。
想到他对自己的各种调侃,降谷零撇嘴,要不是时间紧急,各种商店都没开门,他何必让萩原那家伙帮忙。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萩原研二,理由很简单,他长得最轻佻,买那种东西也最不容易引人注目。
几人走进警视厅附近的停车场,佐藤美和子接过钥匙,带着手套从后备箱里拿出挎包。
在挎包被拿出来的一瞬间工藤优作若有所思。
昨天挎包在晃动间发出的声音和刚刚发出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他没有立刻戳破这一点,而是询问背对着自己缩在身后的工藤新一,“新一,你还记得展览那时的细节吗?”
身份多样,身手不错,语言能力优越,演技卓越,还有新一提到过的优秀推理能力。
之前在英国他还以为“约尔”是官方聘用的秘密侦探或是佣兵,来日本单纯只是旅游,但现在看来貌似并非那么简单。
正思考那个嫌疑人是不是和“约尔”工作有关,比如跨国犯罪组织的成员什么之类的。
突然听到他这么问,工藤新一下意识认为他老爸也察觉到“约尔”身份问题。
他眼睛猝然一亮,“当然记得。”
工藤优作挑眉,果然新一知道点什么。
他笑道,“是吗,那回去后请仔仔细细不要有任何遗留地把所有事情告诉我。”
“没问题。”
另一边挎包检查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佐藤美和子却是越检查脸越黑,目暮警官已经转头没再去看挎包。
降谷零双手捂脸似乎是想掩饰羞耻,但其实是为了遮盖他狰狞的表情。
萩原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估计是看到什么离谱就买什么,大概率还有松田在拱火。
降谷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两人拉过来揍一顿。
回到调查室,在目暮警官开口前降谷零腼腆地笑了下,“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能让我看下监控吗?”
此时降谷零完全没心情去田谷峰面前演戏,他很清楚他应该不是犯人。
田谷峰会敲开被害者的房门大概率是因为那股浓郁的酒味。
致幻剂影响下他对酒的执念可比对自己深。
最重要得是为什么被害人会给他开门让他进去。
因为醉到失去认知能力,无意识让人进门?
还有第一发现者以及报警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大清早会发现那间房的问题?
目暮警官看向工藤优作,见他点头,便没有拒绝。
得到指示佐藤美和子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几人面前,上面正播放从安室透走后到田谷峰进门的监控。
“停,”降谷零指向屏幕中的某个点,“请问能把这里放大吗?”
工藤新一感叹,果然“约尔”的推理能力还是那么厉害,他可什么都没看出来。
连老爸都没看出来!
降谷零盯着放大的画面若有所思,“第一发现者是谁?”
“酒店经理。”因为已经习惯和侦探联合破案,目暮警官条件反射回答道。
“这么早?”降谷零又问道。
“好像是因为他们这套房其实是女性死者的男朋友提前开的房把房卡交给女性死者,但昨天他临时出了意外没能赴约。”
“昨夜喝醉后女性死者就把这间房间作为和情人私会的地点。”
“今天早上那位男朋友突然想起这件事,给酒店打电话想退房,得知房间正在使用中,他说希望酒店的人能去看一下,他从昨天就联系不上女朋友怕出什么意外。”
降谷零沉思片刻,大致有了猜测,“有早上那段的监控吗?”
“有。”
视频进行到尾端,降谷零和工藤优作同时喊停。
工藤新一踮脚,观察停下的画面,突然惊道,“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