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最近酒都没地方喝了。”
“这可是西街啊，那群破警察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真讨厌，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以前那样。”
五位年轻的混混坐在书店阅览区的沙发上，整间破败的书店也只有这里算是正常人可以待的地方。
风吹动窗户，摇摇欲坠，发出森然的声音，不过几位年轻人早就习惯这鬼屋似的环境，倒也没太在意，借着手电筒继续打扑克。
“啪嗒，啪嗒。”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踩过腐朽的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冷风吹过，五人不再说话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红发少年咽了口口水，低声道：“不，不会吧。”
“不可能。”
“话说鬼有脚步声吗？”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缓和了气氛，五人虽然心里还是毛毛的，神经却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晚上好呀，各位。”
“啊！”
红发少年惊叫一声，所有人被他吓得瞬间跳起，原本排排放在地上的几支手电筒被踢乱。
灯光交错，他们看见黑暗中有道人影凝视着他们，身上血迹斑斑恍若索命厉鬼。
这下他们叫得更大声了，四处逃窜。
被他们的反应惊到，降谷零无语，他真没想装鬼吓他们。
他只是觉得身上弄点血迹比较好扮演变态杀人犯刺激他们心生恐惧，这样容易让他们讲真话。
他都准备好去演琴酒了。
但好像现在走向和他想的不一样？
原来老板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好在因为店内太暗，几个少年慌不择路，降谷零没花太多功夫就把见到他就腿软的几人绑到阅览区。
少年们团成一团手被绑到身后，脸上都不知道是汗还是泪还是鼻涕，总之看上去惨不忍睹。
降谷零坐在他们身前的沙发上，刻意把声音压成琴酒的语调，听上去阴郁森冷。
“我有点事想问你们。”
“您说，您说！”
少年们态度良好，不敢对这位鬼大人说谎。
因为灯光太暗，现在只有一只手电筒还在顽强工作，乍眼看去降谷零整个人阴森可怖。
但降谷零本人不知道这件事，他还在感叹果然琴酒够吓人。
“不用怕，只是些小问题。”
混混们不信，但怕死，他们疯狂点头。
“唐克那件事是不是你们教唆彼得的。”
一名黄发少年被怼了出来，他战战兢兢，“是，是我们提议让他找人设局搞他哥的。”
“杀死卡玛她男朋友的那群人你们认识吗？”
几位少年面露迷茫，全然没听过这个名字，红发少年小声向他们解释，“就是那个服务生的女朋友，我们一起喝过酒的。”
他死死低着头，“我们和那些人并不熟。”
看来即便同为西街的混混，还是有不一样的小圈子。
而红发少年看着胆小，知道的事可不少，降谷零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能占据这里？”
黄发少年：“不是我们占据这里，这里是那位大人的地盘，只是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我们就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了。”
“那位大人？”
黄发少年：“我们也不清楚他是谁，只知道两年前他把我们这些人聚到一起告诉我们给我们找了有钱的新朋友。”
见没发生什么事，一位绿发少年胆子大了起来，“反正可以让我们有钱玩乐，那人看着还挺厉害，我们也就答应了。”
至今降谷零也不太明白那个男人的真正意图，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
他看向红发少年，“你们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吗？”
目的？不就是骗那群少爷小姐们的钱吗？
其他几位少年一脸懵，只有红发少年抖了一下，整个头埋在胸口处。
走到红发少年身旁，降谷零手指轻点他后颈，指尖冰凉在现在这种氛围衬托下仿佛不是活人。
丝丝凉意从后颈侵入，渗入心脏，红发少年撑不住，哭着把知道的事情说得一干二净。
“我我我只是听他说过要给他的爱人一份礼物。”
“爱人？礼物？”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红发少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他还没有染发，那个男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扯住他头发命令他染掉这头浅金色头发。
他说：“感谢你这劣质的肤色吧，你不配拥有和他相似的发色。”
那个男人就是个疯子，现在他身边这个也是个“疯鬼”。
红发少年都快吓得哭不出来，“他说他的爱人未来会来西街，他要提前准备好他需要的一切。”
情报太少，降谷零很难推测出有效情报，干扰项太多，他问红发少年，“他为什么会失踪？”
“我不知道，”红发少年疯狂摇头，“我能知道那么多还是在他喝醉时偷听到的。”
喝醉？
降谷零不觉得那个目的不明，谋算心计不似常人的男人会在西街这种地方真正喝醉。
是故意说给红发少年听到的？他想通过少年向谁传达什么信息？
他想了下，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他那时喝的什么酒？”
“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