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站在监控显示屏前,画面中一向肆意张扬的青年表情痛苦,发丝湿漉漉得黏在脸上,艳红的唇瓣已被撕咬破碎。
比一次见面时还要狼狈。
“要是有真项链我早就远走高飞了,该死的朗姆!”
至始至终对于那句引导性询问,波本就只会说这一句话,时不时还夹杂对这次任务的不满,以及无差别嘲讽所有任务成员和朗姆。
比如现在。
“哈,一个杀手还留长发,琴酒怕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琴酒觉得后面那场训练场他不必有任何手下留情,只要不打死波本就好。
“贝尔摩德也是,那么喜欢看人穿女装就去打扮琴酒和伏特加啊,多合适。”
伏特加下意识脑补这个画面,在琴酒的眼刀下打了个激灵。
太恐怖了。
被波本吵得头疼,琴酒看向另一块屏幕,“那条项链是假的?”
朗姆也没隐瞒,“不清楚,但那只是条普通项链,里面并没有什么藏宝图。”
“所以那个传言本身就是假的?”伏特加认为不可能是波本暗中调包项链。
他可是全程被大哥跟着没有机会伪造项链,也没有机会掉包。
琴酒同样也是这么认为,甚至他觉得这是朗姆对他的挑衅。
他认为自己包庇波本。
见始终问不出有效情报,琴酒没耐心再等待下去,伯莱塔对准面前的屏幕,“朗姆,再给你最后一分钟。”
朗姆对波本的怀疑也从百分之五十降到了百分之二十。
他清楚那管研究室新研发出来的自白剂威力,他并不觉得波本会有比那人还要强大的抗药能力。
那可是FbI王牌狙击手,连他都抵抗不住,更不用说看着就很纤弱的波本。
虽说最后还是不小心让那个FbI逃走,真是可惜君度把他抓住送进实验室。
那边波本已经开始无差别人身攻击,甚至连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亲王都开始辱骂。
“该死的老头子,这么老了还用那种眼神看我,迟早有一天戳瞎你的眼睛!”
听到这貌似很有趣的消息,伏特加默默竖起耳朵。
可惜朗姆没给他预留太多听八卦的时间。
“我们换一个问题吧,波本。”
“该死,你有病吧。”
“你究竟是哪个官方机构的人?”
理智似乎就要消散,降谷零意识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声音。
“去tm的官方机构,老子迟早有一天掀了你这破酒厂。”
不愧是波本。
伏特加小心翼翼偷瞄琴酒,但什么也看不出,好像大哥并没有生气。
琴酒当然不会因为这句话生气,到现在才骂这样对他的组织,他都觉得波本意外对组织有几分真心。
或许是组织给了他胡来的底气。
不仅不气,琴酒还对波本有了些许改观。
金发青年彻底晕死在审讯椅上,全身被汗水浸湿狼狈不堪,痛苦挣扎间四肢也被金属束缚带勒出血痕。
叫伏特加去将波本抱出审讯室,琴酒直接朝显示屏连续开枪,玻璃应声碎裂。
“朗姆,记得给我个说法,否则我不介意在你另一只眼睛上开上一枪。”
“当然,我会亲自去向那位先生领罚。”
朗姆和琴酒非必要互不干涉这条潜规则是由那位先生定下的。
朗姆知道那位先生并非完全信任他,琴酒就是制约手段之一。
琴酒漠然收枪,头也不回离开监控室,和伏特加一起把波本送到基地内的医务处。
而另一头朗姆却在思考怎么把波本从琴酒那边抢过来,本身情报组有用的成员就不多,能力出众的波本还被boss默认给他最厌恶的琴酒搭档。
得想办法让波本和琴酒反目。
波本这样的人才不能归属于琴酒。
降谷零外在伤势不算严重,可精神类损伤只能等研发部送来安抚剂,不然会对他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听到医疗人员的诊断,琴酒爆发出赫人的戾气。
波本唯一有用的只有大脑,朗姆这是想把他手下直接变成废物?
目送琴酒远去的背影,伏特加愣愣地扫过降谷零眼泪糊了一脸但看上去却越发我见犹怜的长相。
怀疑他一开始的猜想成真了,大哥貌似真的看上波本。
但他们两人上床不会打起来吗?
伏特加觉得就波本那张嘴可能第二天只能看见他的尸体。
在他神游天外之际,没有发现病床上的青年手指抽动了下却又倏地恢复平静。
等降谷零外伤包扎好又过了许久贝尔摩德才带着安抚剂姗姗来迟。
刚把整间审讯室彻底破坏,琴酒靠着门边冷冷看着贝尔摩德,拉开伯莱塔保险栓。
不知道怎么惹到琴酒,贝尔摩德无辜举起手中药盒,“琴酒,想杀波本的话还是要先请示下那位先生。”
知道贝尔摩德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琴酒整张脸掩盖在帽沿阴影之下。
“太慢。”
将药盒扔给一旁战战兢兢的医疗人员,贝尔摩德无辜道:“这你要去问雪莉了,她说朗姆擅自使用她未开发完成的药剂,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研发出相应的安抚剂已经是极限了。”
收回伯莱塔,琴酒又给朗姆记上一笔。
雪莉?研发组的高层?
听到这个陌生的代号,降谷零强迫自己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琴酒深绿色瞳孔,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抚剂还没有起效,降谷零脱口而出。
“琴酒,你好像只猫。”
黑夜眼睛会发绿光的那种猫。
医务处内一片寂静,伏特加敬佩地看着降谷零,觉得他现在还活着就是奇迹。
而贝尔摩德瞥了眼一旁医护人员为了不让自己被恼羞成怒的琴酒开枪射伤,匆匆离开,在走廊上肆意大笑。
至于琴酒并未有太大反应,在他看来波本还能有力气说出这种话,就证明问题不大。
是时候安排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