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被盗,玛丽站在工藤新一面前,看着他被她母亲蹭得小脸涨红,糟糕的心情有了些许缓解。
“呜呜呜,新酱,你没事太好了。”
身为着名女演员,工藤有希子一向注意形象,但此刻她头发凌乱,衣服裙子上全是褶皱。
甚至高跟鞋还掉了一只,现在正光脚蹲在地上抱着工藤新一泣不成声。
一眼就能看出在当时的混乱中她有多努力地向里挤。
同样那几道枪声或许会成为工藤有希子心头无法磨灭的阴影。
“老妈,松开。”
虽然很感动自家老妈对自己的关爱,但工藤新一真的快喘不过气了。
他努力挥动小手拍打自家老妈的后背。
玛丽拍拍工藤有希子,“小姐,我知道你很激动,但能让我问这个小朋友几个问题吗?”
像是恍然醒悟周旁还有外人,工藤有希子瞬间收起眼泪,优雅地整理衣服,起身毫不留情抛下工藤新一,去给自家老公打电话。
不愧是女演员。
工藤新一眯起死鱼眼。
玛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工藤新一双手插进口袋,“有人带着枪意图破坏玻璃墙,峰不二子把我扔给鲁邦三世,他又把我扔进这里,后面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还知道鲁邦逃离的方向,是朝行李寄存处那边去的。
但既然他们救了他一命,他会为他们保守秘密三分钟,三分钟后他可就不管了。
“当时你有见到易容成\\u0027峰不二子\\u0027的人物吗?”
工藤新一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两人特意假扮成那副模样,却似乎什么也没做。
但他还是诚实地摇头,“没有。”
真的就是鲁邦三世反杀那三人后带着项链逃离了吗?
即使再有违和感,玛丽暂时也只能把目标锁定在鲁邦三世身上。
现在全博物馆的官方势力都在追捕他们。
其实玛丽遗憾,他们一直追寻的组织似乎并未出手,克丽丝仿佛也不太在意那条项链。
是因为被鲁邦三世截胡了吗?
“嗯?工藤新一,你怎么好像又卷入事件当中了?”
肩膀被人拍了下,工藤新一转头,果然“约尔”正蹲在他身后,面带惊讶。
双眼一亮,工藤新一拉着降谷零手臂,抬头热切询问,“我能和\\u0027约尔\\u0027勘探下现场吗?”
“约尔”的话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想到那次庄园的事件,玛丽斟酌片刻点了下头。
她朝降谷零身后望去,“那位经纪人呢?”
降谷零起身拉住工藤新一小手,“啊,他啊,说是想报仇,就和工作人员一起找鲁邦三世去了。”
当然,琴酒可是被那几人打晕搜身,他可不会忍下这气。
知道那位经纪人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玛丽认同了这一说法,没多关注。
打完电话,工藤有希子就见工藤新一黏着那位他喜欢的哥哥,便和降谷零打了声招呼,随后跟随工作人员前往休息室等待工藤优作到来。
降谷零的视线并未在工藤有希子身上停留太久就被工藤新一拉着小跑进场馆。
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并未见疑是军情处特工的人物,想来应该除了“爱丽”都去搜寻鲁邦三世的下落了。
“爱丽”脚踝处红肿,估计是在骚乱中受了伤才无法参与搜索。
“我不是来捣乱的!是那个姐姐同意我来的!”
被警察拦下,工藤新一理直气壮指着那边的玛丽,却没发现玛丽蓦然移开了目光。
她刚刚下意识同意,但忘了这些普通警察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果然只把她当成员工,那位警官好声好气向工藤新一解释,“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小朋友就别进来了。”
这时工藤新一也猜到玛丽不是他所认为的警方人物,那可能和“约尔”是同为军情处的人?
“抱歉,”降谷零歪头,朝远处喊了一声,“啊,局长先生!”
看来西街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疲惫一天,几乎分身乏术的唐纳斯局长听到声响皱眉,循声望去。
他第一眼看到得反而不是穿着工装服的金发美人,而是正在沉思的小男孩。
见到这位聪慧的小孩,唐纳斯局长表情不再那么难看。
他走过去,“啊,\\u0027约尔\\u0027小姐你们怎么在这?”
他问得是降谷零,眼神却停留在工藤新一身上。
“我是这次展览的模特,而工藤小朋友是来参观的。”
降谷零暗自捏了下走神的小朋友。
能不能查勘现场就靠你了。
接受到他的暗示,工藤新一眨巴眨巴眼睛,“局长叔叔,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想到上次那精彩的推理,唐纳斯局长揉捏眉心,拉开隔离带,“进来吧。”
或许这位小朋友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尚未处理干净的血泊上有三道现场痕迹固定线。
看来贵族那边只出手三人。
降谷零环视一圈,没看出太大破绽。
想来贝尔摩德足够小心。
于是他踱步到侦查人员身边,“请问能让我看下物证吗?”
侦查人员向唐纳斯局长示意,得到肯定的回答,便把物证箱打开,里面放着几袋物证袋。
看到自己和琴酒脸的面具,降谷零感叹这么看他们两长得可真恐怖。
找到有着基约尔公爵家族家徽暗纹的手套,降谷零在侦查人员不解的目光下,掏出手机拍下照片。
“你要干嘛?”侦查人员没忍住出声询问。
“嗯?”降谷零晃了下手机,“我只是觉得这个手套很好看,想拍下回去找找是哪个牌子。”
侦查人员无语。
“\\u0027约尔\\u0027!”
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工藤新一连忙喊来降谷零,眼睛缀着星光。
“你看这里!”
离事发现场七八米远的地方,工藤新一指着地上的弹孔,“这里好奇怪。”
降谷零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想起“约尔”似乎并不了解这起事件,工藤新一和他解释了下事情经过。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这里会只有一个枪孔,如果是那三人为了威慑鲁邦不要过去,那应该不单单只会在这里有一个弹孔。
鲁邦也不可能只被一枪吓到。”
降谷零不动声色,“你的意思是?”
见“约尔”居然没发现异常,工藤新一有些得意,“假设当时,那三人挟持了峰不二子,那么他们只需要开出这一枪作为警告。
鲁邦就会乖乖走过去。”
但这又产生个新的疑问。
“这样的话那当时鲁邦他们应该是处于被动状态,可最后死去得却是那三人。
离我被送到门后到鲁邦他们逃出来应该不超过三分钟,可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听警察他们说那三人身上也只有一道致命伤。
他们到底是怎么在被动情况下不过三分钟直接杀死那三人的?”
越想越觉得有违和,工藤新一脱口而出,“或许还有其他势力,而那三人是被他们偷袭,是他们胁迫了鲁邦,这道弹孔是他们留下的!”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当时鲁邦他们逃离如此匆忙,脸色也不好看。
工藤新一信誓旦旦,“所以盗取项链得另有他人!”
而且大概率会是那两个扮成鲁邦他们的人。
啊,居然被个小孩揭破真相,贝尔摩德还真倒霉。
降谷零无奈,就知道这小侦探会发现点什么,所以他才会亲自过来收尾。
“嗯,很有趣的推理。”
“不是有趣,”工藤新一拽拽地用下巴对准降谷零,得意洋洋,“这才是真相。”
降谷零手痒痒想捏他脸,但最后还是忍住,一本正经反驳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啊?”
“或许是峰不二子开出的枪。”
工藤新一狐疑,“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开这枪?”
“很简单,”降谷零轻点自己的嘴,“峰不二子可是知名骗子。”
“假设在那时她开出那一枪是为了欺骗那三人表明她已经和鲁邦决裂。
而和她搭档多次的鲁邦同样察觉到这一点,装做中枪倒下,你说那三人会不会因此放松警惕?”
本来还十分得意,可听到这个可能性,工藤新一陷入沉思,好像这个说法也有道理?
降谷零步步紧逼,“听你的说法,当时烟雾浓郁,而这里距离那边可是有七八米,即便带着面具,可被烟雾遮掩,那三人应该也难以发现异常,只要鲁邦他们配合默契,便能偷袭成功。”
“可是,”工藤新一不甘心,“那为什么他们脸色那么难看?”
“很简单啊,你不是说了峰不二子脸上受伤,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可是大忌,更不用说她那样将美色当做工具的人。”
降谷零说得头头是道,工藤新一的思维被带偏,也开始尝试加入推理。
“我爸收集的资料里有写着鲁邦三世似乎深爱着峰不二子,所以当时他们那副表情是为了急着处理她的伤势?”
当时因为情急之下,工藤新一并未看清峰不二子究竟伤得多重,现在听到降谷零的推理,他下意识以为她伤得很重。
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工藤新一垂下头,内心很是低落。
感觉他总在做错事,那时他不应该冲动守在玻璃旁,他什么也做不到。
最后项链还是被偷了。
没有丝毫欺骗小孩的不忍,降谷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见他这副模样也猜到他的心情。
不过这次他可不想安慰他,虽然他的计划全靠他才会如此顺利。
但一个小孩如果对待罪犯没有敬畏之心可不是好事。
他太冲动,也太大胆。
因此降谷零只是拍拍他的头,“福尔摩斯的武器是大脑,但他同样精通格斗,更重要得是他是冷静成熟的大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知道“约尔”对他这次的行为感到生气,工藤新一瘪嘴,乖乖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冲动。”
面对他的诚恳,降谷零却是摇头,“这句对不起不应该对我,应该对你的父母。”
“嗯。”
拉着焉头焉脑的小朋友,降谷零走向唐纳斯局长,“抱歉,我们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本身并没有太过期待他们能找出什么,唐纳斯局长温和笑笑。
临走前降谷零突然指了下唐纳斯局长胸口口袋,“虽然有些冒犯,但您这里翻出来了。”
顺着他的手指低头,忙得头脑昏沉的唐纳斯局长突然脸色一变,匆匆离开。
见此降谷零若有所思,他似乎猜到贝尔摩德扰乱西街的真正目的。
虽只见过唐纳斯局长几面,但每次他都能隐约看到唐纳斯局长胸口口袋中警察证。
而他曾作为情报贩子,之前可是为了生意潜入过苏格兰场获取情报。
联系下朗姆对自己的怀疑,他会让贝尔摩德去做什么显而易见。
将工藤新一安全送回到他母亲身旁,降谷零婉拒工藤有希子想请他吃晚饭的邀约。
走之前却被满血复活的工藤新一拦下,他靠近降谷零耳边,“作为军情处的人,你是不是等会还要去抓捕鲁邦三世。”
降谷零诧异,工藤新一却把他这副表情当做自己猜对了。
自觉扳回一局,工藤新一又是那副拽拽的小模样,“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不用,他并不想当他国的人。
被当做是“爱丽”同伙这件事直到和琴酒回到公寓,降谷零还觉得啼笑皆非。
“别笑得那么恶心。”
不仅没抓到鲁邦他们,手机还被贴上那枚定位器出现在休息室,
接二连三被同一人挑衅,琴酒心情非常糟糕。
第一次感到琴酒身上的杀气不是对着自己,降谷零颇感新奇。
“要不,大哥你现在就去隔壁看看他们回来了吗?”
知道他们不可能回这栋公寓楼,琴酒将无法发泄的杀意转移到降谷零身上。
这就对了。
降谷零打开手机,把它扔给琴酒,“放心,还有让你更气的。”
屏幕中央是一双黑色手套,非常普通。
如降谷零预料地那般,琴酒的心情愈发糟糕,那双绿色瞳孔看上去阴森可怖,恍若非人。
他阴恻恻冷笑,“那只老鼠。”
区区一条狗也敢背叛组织。
琴酒缓缓擦拭伯莱塔,仿佛已经看见基约尔公爵死亡前的忏悔。
手机被琴酒捏坏,降谷零并不意外,也不心疼,反正这部是伏特加买的。
他知道组织不可能允许自己养的狗觊觎他们看上的宝物。
而且这结果他喜闻乐见,他的计划可以进行收尾了。
降谷零打了个哈欠,提醒他,“琴酒,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说。”
“带我见一见朗姆吧。”
既然多疑,就干脆直接找过去让他放心,不然这一次两次的试探再持续下去,他可保不准会露出什么破绽。
之前公安和英方交易,他提出让公安和英方交涉要求给公安查阅伦娜迦家族过往卷宗的权限,并让他们暗中修改了下卷宗,
若不是如此,“约翰”这个身份可是会暴露出一些小问题。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尽快摆脱怀疑,琴酒可是有大用。
早已猜出降谷零的要求会和朗姆有关,因此琴酒并不奇怪。
他举起伯莱塔对准降谷零,“波本,对于你,我和朗姆态度一致。”
他并非完全信任波本。
“可你不喜欢朗姆插手你的事不是吗?”
即便立场相似,按朗姆和琴酒的关系,他们也只会敌视对方。
凝视降谷零几秒,琴酒收回枪,“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