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琴酒共住一屋甚至是共睡一床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偏偏为了完善剧本,他们预订得是高级双人间。
气派宽敞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大床等待临幸。
确定房内没有什么多余的小玩意,两人 同时动手。
琴酒伸手卡住降谷零后颈,一手握拳直击他腹部。降谷零吃痛,猛地踩住琴酒,察觉后颈被松开,下蹲双手撑地,抬脚狠狠用鞋跟踢向琴酒下腹。
十分钟后,降谷零侧靠在门边,捂住腹部,“有本事就打脸啊,或者直接把我打晕扔地上,床就是你一个人的。”
琴酒屈膝靠在墙边,按着伯.莱.塔扳机的手指紧绷,努力克制自己开枪的欲望。
降谷零继续嘲讽,“啊,可惜不行,万一我在地上昏睡一晚受凉,影响的可是任务。”
交手中降谷零只能展现出还算不错的身手,而琴酒碍于任务根本不可能下重手。
导致两人明明都是国际犯罪组织成员,打架却更像街边撕扯的幼稚园小朋友。
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
对着琴酒发黑难看的脸色,降谷零觉得有时候西街下三滥的打架技巧挺好用。
男人嘛,只要专注攻击那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打不过。
很想就这么直接崩了波本,琴酒抹去嘴角血迹,收回伯.莱.塔,“波本,任务结束,和我去训练场。”
降谷零脸色阴沉下来,“琴酒,别太过分。”
见琴酒似笑非笑,并不像在开玩笑,降谷零退一步,他举起双手,友好示弱。
“好吧,我错了,”降谷零拎起在打斗中脱落的高跟鞋,“脆弱的情报人员可经不起你们行动组摧残。”
“呵。”
对于波本的睁眼说瞎话,琴酒适应良好,“放心,你会活着的。”
眼底微闪,降谷零垂眸,不再抗拒,耸肩认命,“是,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从未被伏特加以外的人喊过大哥,这一声故意拉长语调的大哥成功让琴酒起了鸡皮疙瘩。
他越过降谷零,走到落地窗前,“贝尔摩德呢。”
知道这个话题已经跳过,降谷零坐到床边,甩了下手机,“她说衣服大约一个小时后送来。”
琴酒冷哼一声,不愿和降谷零多语。
可既然后面都要被琴酒收拾,降谷零不会错过可以调侃的好机会,“毕竟不能让你太早完事,贝尔摩德还问我要不她两个小时后再来。”
情报组的人果然都是一群讨人厌的家伙。
琴酒点燃香烟不语。
房内一角琴酒坐在沙发椅上望着窗外抽烟,另一边降谷零靠坐在床头盘起双腿摆弄手机。
一个小时后,房间门准时被敲响,降谷零睨着琴酒,“麻烦大哥把这身衣服脱了换上浴袍,这种情况下,可不能让女性出门拿衣服。”
他拍拍床,“如果你不介意让别人觉得你没用的话。”
门外穿着黑色服务生制服的瘦弱少年举着几盒衣服等待许久,显得有些无措。
一对情侣路过相视一笑,笑容不约而同带着揶揄,看向房门的眼神十分暧昧。
两分钟后,穿着浴袍的金发美人发丝潮湿,唇色殷红,全身散发着缱绻慵懒的气息。
服务生低头,可能是觉得害羞,双手颤抖着将衣服递给金发美人。
金发美人扫了眼高出少年一头的衣服礼盒,转身进屋,“直接拿进来吧。”
跟着“她”进屋,少年眼睁睁看着金发美人身上旖旎气息消失,只余阴冷不耐。
“收回你恶心的笑容,贝尔摩德。”
“阿啦,”随手将衣服扔在地上,少年抬头,满脸幸灾乐祸,“可真是被好好疼爱了一番呢,波本。”
降谷零故意叹息,加重语气,“没办法,谁让琴酒那么没用,根本不会演戏。”
贝尔摩德笑得戏谑。
“说正事。”
琴酒打断两人的明嘲暗讽,见降谷零被调侃,心情意外不错。
贝尔摩德撩了下短发,“监视你们的应该是mI6的人,那些人里正好有个我认识的家伙。”
“军情六处啊,”降谷零感叹,“这项链究竟有什么秘密,连我们都被严密监控,这次阵势可真浩大。”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这次任务结束后,会让你知道的。”
降谷零模仿贝尔摩德的神态撩动长发,“那还真让人期待。”
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同时浮现在两人脸上。
琴酒站在一旁额角抽疼,每次和这两人站在一起,他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杀意,可惜他不能对这两人下死手。
贝尔摩德并不能久留,她走到门口又蓦地转头,神情诡异。
“对了,记得做好全套伪装,酒店的房间清理可不好应付。”
降谷零扶额,“\\u0027经纪人\\u0027的家准备得怎么样了?”
贝尔摩德:“明天下午你们就能住过去。”
贝尔摩德走后,房内气氛沉凝,降谷零叹气,也不指望琴酒会干这种事,他只能忍住羞耻把酒店必备情侣用具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来。
撕开包装的动作很利落,可降谷零耳尖发烫,背后冷冽的视线都仿佛带着灼热感。
不愿就自己一人尴尬,他转头挑拨琴酒,“请问经纪人先生准备用几个呢?”
琴酒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窘迫,“你觉得脆弱的情报人员能承受几个。”
呵,可真大言不惭。
只拿出一个灌入混着水的酒店沐浴露,降谷零像是摆脱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扔进垃圾桶。
想了下他又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揉成团扔进去。
不过是确定他们是否有问题,相信军情六处还不至于特地去翻这种东西,随便做下伪装就好。
同时他还不忘解释,“明天要彩排,不可能用很多个的。”
所以绝不是看不起你。
琴酒不信他的鬼话,却也没多说什么,径直走进浴室。
洗完澡的他披着浴袍整个人像是刚狩猎完猎物的恶狼洗净血污,正懒洋洋地甩去水渍。
看着银色长发上的水珠,降谷零才想起他还得洗这一头长发。
也不知道琴酒用吹风机是什么样子。
与琴酒擦肩而过,降谷零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金色链条,坠饰隐在浴袍下看不清样式。
没想到琴酒也会带这种东西,腹诽着,降谷零便把这一丝好奇扔在脑后。
和琴酒睡一张床是什么体验?
降谷零只能说除了感觉像和块冰块睡在一起外,没有其他任何感受。
琴酒体温低到他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两人互不信任对方,一晚上浅眠使他们看上去有些萎靡。
这种状态意外符合剧本,都不需演戏。
降谷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好事,但他知道去往大英博物馆途中被人跟踪绝算不上什么好事。
一改昨日的清朗,今日伦敦又是雨雾蒙蒙,大珠雨滴砸在跑车上,沉闷的声音轻易勾起人内心的烦躁。
酒店前往大英博物馆的路程不算太远,或许是因为雨势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车后始终跟着他们的黑色跑车非常显眼。
穿着与琴酒配套的大衣,修身皮裤紧贴大腿让降谷零很不适应,他手撑下巴靠在车窗边,恹恹地看着后视镜。
本以为后面是军情六处的车,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琴酒,我们应该被跟踪了。”
知道他说的不是mI6,琴酒可有可无地点头。
手指轻点脸颊,降谷零思索着,“m16的人应该还跟着我们。”
“你身上的血腥气根本无法掩盖,他们调查的话,会发现你在做我经纪人之前是\\u0027我家公司\\u0027的保镖,这样的人不可能没发现这么明显的跟踪。“
伪装得太过头就显得十分虚伪。
他屈指敲击车窗,“甩开他们。”
对于降谷零像是命令式的口吻,琴酒嗤笑,却依言踩下油门,在雨幕中加快车速与黑色跑车拉开距离。
黑色跑车上,驾驶座上的黑衣男子冷笑,“只是个小模特还想逃?”
另一名干瘦男子眼冒邪光,“那个小模特真的辣,不知道老大同不同意让我们享受享受。”
一巴掌拍到干瘦男后背上,身旁眼镜男警告他,“收起你的妄想,拿到项链前都给我把她当祖宗。”
“那要是她不同意协助我们呢?”
“呵,”眼镜男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不可能不答应。”
车内几人都没把琴酒当回事,只把那个英俊男人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银与黑两色在道路上飞驰而过,无人注意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始终不紧不慢地缀在他们之后。
看似速度不快,却一直与他们保持不远的距离。
堪堪几个路口之后,两辆车便开始持平,降谷零他们出于人设需要注意其他车辆,可黑色跑车却是毫无顾忌。
黑色跑车车窗被打开,黝黑的枪口伸出无声威胁着两人。
两辆车不断靠近,车门已经发生碰撞擦出火花。
“啧”
突然琴酒猛地向左甩动方向盘,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狠狠撞向黑色跑车。
枪口歪了几寸,子弹射出穿过车窗没入降谷零椅背。
黑色跑车很快反应过来,仿佛被激怒,模仿琴酒开车撞击回去。
在他们撞来的最后一秒降谷零及时解开安全带,靠向琴酒,气急败坏。
“麻烦大哥你做事前用下你的大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皮糙肉厚。”
知道以降谷零的身手不可能躲不开,琴酒露出满怀恶意的笑容,再次向黑色跑车撞去。
左车门已经完全变形,降谷零原本的位置上落满稀碎的玻璃。
雨水漂进车内,降谷零一脸水珠,发丝潮湿,他咬牙抹去水滴,看向黑色跑车的眼神阴郁可怖。
满身的怒意让琴酒十分满意,果然还是落汤老鼠看着比较顺眼。
他手指微动,意图再次与黑色跑车碰撞。
发现两车之后的红色轿车,降谷零收回视线,挤到琴酒座椅上制止他的动作。
“假装被他们逼停,演员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