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偷瞄琴酒。
从会议室出来坐上保时捷,他大哥的脸冷到几乎可以结冰,眼神满是杀意。
看得伏特加心都在颤。
大哥对那位大人产生杀心了?
伏特加不敢多想。
不同于伏特加的猜想,很清楚乌丸莲耶是怎样一个人,琴酒对乌丸莲耶没有太多想法。
无论怎样他都敬重那位大人,只是现在那份敬重在不断变浅罢了。
他更多的是想杀了那位不见踪影的“朗姆”。
那个浪费他那么多时间的“朗姆”。
不过唯一的好处便是因为这场闹剧,琴酒手头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为了能树立威信,现在组织很多事务都交由“朗姆”处理,包括琴酒原本手里的部分事务。
在琴酒看来这算是好事,他本就对那些东西有些厌烦,即便他能轻而易举地处理干净。
再一次半路扔下伏特加,琴酒猛踩油门回到那栋属于他的别墅。
正值黄昏,别墅没有透出一丝灯光,显然,里面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琴酒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内,他打开车窗,双指夹着点燃的香烟伸出窗外。
这能让他有些烦躁的内心平静一些。
现在那个“朗姆”至今没有现身,琴酒脑内暂时也没有符合“朗姆”形象的人选。
是从未在组织内出现过的人物吗?
“咚”
琴酒抬了下眼皮,一身灰色西装的金发男人屈指敲击车身,倾身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琴酒,我还以为你已经戒烟了。”
他都多久没有闻到琴酒身上的烟味。
琴酒微弯嘴角,不太明显地笑了下,“是啊,很早就戒烟了。”
瞥了眼满地的烟灰,虽然看出来琴酒真的没有抽,但降谷零还是弯腰靠近琴酒,故意在他颈侧轻微抽动鼻子。
有些刺鼻的火药味。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但下一秒温软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后脑被禁锢,降谷零只能乖乖任由琴酒触碰他的嘴唇。
意外的温柔。
看来他终于学会什么叫亲吻。
眼中的寒意一点点散去,降谷零没有闭眼,只是那么笑着凝视琴酒,看着他绿瞳中轻浅的笑意和满足。
几秒后,琴酒松开降谷零,下车跟着他一起走进别墅,似乎有那么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降谷零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径直上楼,只是在踏上楼梯前提醒琴酒。
“昨天我在冰箱里装了点食材。”
琴酒脱去外套走进厨房。
明明只说是在别墅住几天,但降谷零却将冰箱塞得满满当当,注意到最下面一层塞满整格的西芹,琴酒失笑。
不期然想起那个需要爬椅子才能够到食物的小男孩。
很可爱。
等降谷零洗漱完下来,就看到琴酒正在厨房翻阅手机。
组织的事?
降谷零思索着,穿过琴酒身旁,没有在意他手机的内容,只是在打开冰箱取出冰麦茶的瞬间不小心瞥到有点熟悉的男孩。
“琴酒,”降谷零磨牙,“把它给我删了。”
是他变小睡着后的照片。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变小后警惕心也变小,他居然完全不知道琴酒什么时候还拍了这么一张照片。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脸安逸,还攥着一缕银色长发的男孩,降谷零不愿承认这是他。
而且要是不小心被谁看到这张照片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要认识琴酒和波本,大概率会意识到男孩就是波本。
除非是伏特加这种思维方向奇怪的人可能会产生类似私生子这类奇妙的想法。
降谷零思忖着要不要让诺亚方舟把这张照片删除。
而同那份手术监控一样,这张照片依旧没能删除。
等琴酒从浴室出来,发现降谷零罕见地坐在书房电脑桌前。
脸色有些难看。
琴酒收起几分心思,在门口顿住,发现降谷零没有说什么,便走到他身后瞟了眼电脑。
上面是贝尔摩德的邮件。
似乎是在说乌丸莲耶暗中找到美国一位程序员,那位程序员来头不小,有自己的开发室,正在稳步研发他所期望的软件。
而这个消息就算作是上次的欠礼。
欠礼?
琴酒失笑,虽然不太清楚波本是怎么做到的,但果然上次贝尔摩德是被他救下的。
不过看到这则消息,降谷零可没有琴酒那么无所谓。
他很清楚诺亚方舟这个存在的恐怖性。
就像之前他和诺亚方舟确认过如果能做到思维转换信号上传到网络,那么乌丸莲耶就能变成不死的存在。
即便这是几百年后才可能实现的技术。
可诺亚方舟的存在就证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或许那个程序员是如同泽田弘树一样的天才,甚至可能是比他更天才的人物。
可能性再小,降谷零也不打算去赌。
他就像没发现琴酒的存在,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乌丸莲耶会那么冲动是因为这个程序员的原因?
他们的软件开发已经有一定进展了?
“波本。”
头发被揉乱,降谷零向后仰头。
琴酒俯视着他,“我会杀了'朗姆'。”
所有的烦躁被这句话抚平,降谷零轻笑,“当然,这可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不管怎么样必须从那个“朗姆”那里搜查到关于乌丸莲耶所在地的线索。
降谷零突兀地问道,“琴酒,你小时候是被乌丸莲耶捡回组织的吗?”
或许从琴酒的往事中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同时降谷零也对琴酒的过去有点在意。
琴酒靠坐在办公桌旁,任由降谷零把玩发尾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是,不过我没有多少到组织前的记忆。”
降谷零手指微顿,“你从一开始就在日本吗?”
琴酒不太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他点头,“是。”
虽然长成这副样子,但在琴酒记忆里他似乎一直待在日本。
“乌丸莲耶是什么样子?”
琴酒毫不客气地描述道,“坐在轮椅上看着命不久矣的老人。”
降谷零将银色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遇上那位老人的吗?”
琴酒无意义地盯着地面看了几秒,手指扣在书桌边,忽然叹息道。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是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