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坐立不安,就像隐在暗处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后脑勺。
这种滋味很被动,很恐怖。
苏应衡回家,已经快要凌晨。
分公司的人早就给他准备落脚点,可他不放心艾笙,还是连夜赶了回来。
艾笙听见开门的响动,下意识地将眼睛闭紧。
苏应衡有双洞若观火的眼睛,稍不注意,就会在他面前露馅儿。
梁一莹的警告声声在脑海里回放。
她只能如履薄冰。
苏应衡洗漱完,轻手轻脚地上床。
他累极了,没一会儿呼吸就匀称起来。
第二天早晨,艾笙醒得很早。
确切地说,她没能完全睡着。
外面莹莹地亮着,不是太阳出得早,而是一片雪光。
怀孕以来第一次比苏应衡先起床。
艾笙下楼,严阿姨正在准备早餐。
没去打扰她,艾笙坐在沙发上,拿起今早的报纸看了一眼。
碰巧了,有两则凶杀案。
一个是仇杀,一个绑架勒索。
死者的照片虽然被打上马赛克,但仍然让人汗毛直立。
艾笙像拿了个烫手山芋,“哗啦”一声,将报纸扔远。
她害怕看到这种事情,不由自主地祈祷,千万不要让自己的父亲登上这种新闻。
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冷汗从后背渗出来,艾笙抱紧了膝盖,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一只手掌忽然扶住她的肩头。
艾笙剧烈地抖了一下。
“吓着你了?”,苏应衡不认为自己是在恶作剧,但艾笙懵懂茫然的样子又让他有些不确定。
“没事,想东西太入神了”,压力沉在心头,却只能一力承担。心里酸酸地,多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在她眼里,苏应衡无所不能。
“我今天格外好看吗?”,她眼珠都不转地看着自己。
看她脸上一层郁气,苏应衡忍不住逗她道。
艾笙无心玩笑,可为了不让他担心,扯了扯嘴角接了一句:“是啊,你可以去照镜子,确认一次”。
“你的眼光比我好多了”,苏应衡揽着她的肩膀,走向餐厅。
早上喝的是银耳粥。
孕妇多愁善感。她尝了一口,暖融融的甜味顺着喉咙蔓延开来。
也不知道父亲在别人手里,是否能吃饱饭,会不会受虐待?
一碗银耳粥,她喝得苦大仇深,苏应衡自然看在眼里。
吃完饭,艾笙说要去睡个回笼觉,就上了楼。
苏应衡把她安顿好,退出房间,给苏应悦打了个电话,“你昨天带艾笙去哪儿了?”
苏应悦笑想了想,把昨天的行程报备了一遍。
末了她有点心虚地说:“我是看她在家闷得难受,才提出带她出去转一圈的。保镖也带了好几个,没有突发事件”。
苏应悦虽然在家人面前有些任性,但该留心的时候绝不会掉链子。
苏应衡皱眉,淡声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给昨天值班的几个保镖去了电话,话锋和苏应悦一致。
没出什么事,可艾笙却一副元气大伤的感觉?
就在苏应衡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艾笙再次接到了梁一莹的电话。
“苏太太,真没想到你和苏应衡之间,还有个相爱相杀的故事。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不如我们合作,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尝尝跌下神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