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仰头,找到他的嘴唇,坚定地吻上去。
这是刚刚在酒吧门口那个吻的后续。
静静地,安心地,滋味很美。
艾笙檀口微张,小小的舌尖被苏应衡攫住,辗转勾缠,带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艾笙脸上残余的泪珠滚落在两人唇间,被男人细细地吮去。
等到两人呼吸都粗重起来,这个吻才结束。
苏应衡手扶着她的侧脸,“唔”了一声,“苦的”。
艾笙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被他吃进嘴里的眼泪。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应衡睨她一眼:“我吃苦头你就高兴”。
艾笙脱口道:“谁让你贪嘴!”
苏应衡哼了一声,“亲一下就叫贪嘴?”
言外之意,还有更猛烈,更迫不及待的。
艾笙瞪了他一眼。
苏应衡静了一会儿,“跟我回家去,嗯?”,语气里带着难以捕捉的祈盼和紧张。
额头上一阵柔软湿润的触感,艾笙闭着眼睛笑了笑,轻轻点头。
苏应衡轻抚着她的肩头,语气少有的轻快:“前段时间不是想喝核桃露吗?等会儿给你做”。
他说的前段时间,是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
久远得都快成为历史了,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鼻端一阵酸涩,艾笙眼中泪光闪烁。
怕自己又陷入沉郁的情绪,努力笑了笑说:“你现在好全能,之前你都不会做这种点心的”。
苏应衡沉默了片刻,“再能干有什么用?”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艾笙心里已经补充了一堆。
眼眶里的湿润加重,都快决堤了。
幸好汽车已经停下,苏应衡先下车,刚要转身朝她伸手,艾笙已经从另一边下去。
她的确看到了他的动作,怕他注意到自己的眼泪,故意留出一段时间,站到外面让泪水风干。
等她搓了搓脸,绕到一边,男人的背影只看得见一个修长的轮廓。
艾笙撅了撅嘴唇,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追上去,进了门,苏应衡已经脱了外套,去厨房做核桃露。
他的衬衫被挽起来,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衬衫顶上的两粒扣子解开了,性感的喉结一览无余。
艾笙看他熟练地把泡好的黄豆和核桃沥干,笑着哼了一声,“还说专门为我做的呢,一看就知道昨晚就泡上了”。
苏应衡拿豆浆机的手顿了顿,垂着眼眸,嗓音低低地说:“不知道你哪天会回来,我每天都做”。
艾笙调侃的笑容怔在脸上,眼泪又开始泛滥。
她走到苏应衡身后,抱住他,哽咽道:“你非要惹我哭是不是?”
苏应衡刚要转身,艾笙就勒紧了他的劲腰。她带着哭腔:“别看,很丑。我才不想衬托你的盛世美颜”。
“不许哭了啊”,他一本正经地嘱咐。
艾笙点头,脸颊在他衬衫上摩擦,感受到他背部紧绷绷的肌理。
在床上,他一动作,背部的线条就会异常舒展明显。汗水均匀在上面,一层晶亮的光泽。
她摇了摇头,勒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苏应衡等着豆浆机完工,包住她扣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小手,“眼睛又流水了?”
眼睛没流水,有个地方在流。
艾笙羞耻地埋着头,原来她也有欲望。这么地难以启齿。
苏应衡见她不答话,转身抬起她的下颌。艾笙的脸和眼眶红成一片。
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苏应衡:“看吧,脸都哭红了”。
艾笙只想赶紧把这茬儿糊弄过去,不停点头。
豆浆机嘀嘀响了两声,苏应衡把核桃露倒进杯子里。
两人去了餐厅,苏应衡像照顾小朋友一样叮嘱她:“有点儿烫,等会儿再喝”。
“怎么没给你自己做一杯?”,艾笙问。
苏应衡淡笑着摇头。没告诉她自己试做的时候弄了好几个菜谱,喝到想吐。
没等两分钟,艾笙就迫不及待地享用他的手艺。
“咕咚咕咚”喝到一半,苏应衡突然想起来,“忘放糖了”。
艾笙冲他摆手,一口气喝完,将杯子放到桌上。
伸出舌尖舔了一圈嘴边的残余,她憨憨地笑:“不用加糖,甜的”。
为什么甜,两人心知肚明。没有说破,只是相互看着对方笑。
男人清俊的五官在灯下通透迷人,艾笙一下子没把持住,“别笑,真是甜的……要不你尝尝?”
苏应衡眼眸深了深,欲望顺着血液往下,成了一波暗涌。
他手扶着艾笙餐椅的椅背,倾身凑过去,在她唇边细细舔吻。等两人都按捺不住,到了临界点,才慢慢加深。
好酒好茶不能牛饮,有涵养的人都懂这个道理。
艾笙刚勾住男人的脖子,他却喘着气退开。
她追过去,被他躲开。
艾笙几乎要恼了,目不转睛地瞪他。
苏应衡低笑,“约法三章,这可是你先勾引我的。别像上一次酒后乱性,提上裙子就不认人”。
艾笙窘得左顾右盼,“上次没做成,不算”。
“听你的语气,觉得很可惜?”
“我没——”,她反驳还没结束,就被苏应衡一根食指抵住嘴唇。
他眼中闪着亮晶晶的魅惑,“这次日到你满意”。
艾笙瞪大眼,他言辞什么这么开放。
还来得及得出结论,已经被男人拉起来。苏应衡将她的两只手撑在桌沿,拍了拍她的臀,哑声低语:“翘高一点”。
太羞耻了,艾笙脸红到脖子根儿,“回卧室吧……”
“这儿大,叫起来有回声”。
她还要据理力争,身后的人靠得更紧,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
艾笙喘息着仰起白皙的长颈。扭着身体。
苏应衡邪笑:“只是皮带扣,就让你激动成这样?”
“我没——”,说到一半,她声音变了调。
他来真格的了。
天都快蒙蒙亮,苏应衡还不善罢甘休。艾笙晕过去,又被刺激地醒过来,反反复复。
第二天中午,睡得正香,闻到一股中药味儿。
太刺鼻,她闭着眼就开始皱眉,翻身滚到另一侧。
“起来把药喝了”,男人在她耳边吹气。
就是妃子侍寝,第二天皇帝还送首饰,升等级呢。
他倒好,人都没醒就端了碗药来。
艾笙埋在被子里哼哼,“避子药?”
苏应衡脸色转阴,不想哄了,一把拉她起来,“胡说八道!有了就给我生下来,一口气怀八个我也养得起!”
感觉到他的不悦,艾笙终于舍得睁眼,“那是什么药?”
“按往常的规律,你昨天应该是在生理期。结果没来,最近是不是有点儿紊乱?”
艾笙对他刮目相看,“你真的可以去当医生,发家致富”。
苏应衡:“当医生可养不起八个孩子”。
对哦,他现在已经够富了。
艾笙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去,碗刚拿开,嘴里就被苏应衡填了一颗梅子。
“药给你熬好了,放在冰箱里。每天热热就能喝”,他事无巨细地交待。
艾笙眼神躲闪。他真的以为,可以无视他们之间的障碍,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艾笙的手机就想了。
是秦山打来的。
见苏应衡拿着碗出去,艾笙按下通话键。
一接通,就传来秦山焦头烂额的声音:“荀小姐,咱们公司前台的标志被人泼了红油漆。肇事者说荀总什么时候换上钱,他们什么时候停止骚扰。荀总到底借了别人多少钱?”
艾笙指尖发凉。那些人竟然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还闹到公司去!
公司本就人心涣散,现在岂不是雪上加霜?
艾笙拧眉:“我知道了,先稳住员工再说”。
挂断电话,忍着身上的酸痛,一把掀开被子。
费了点儿时间穿好衣服下楼,苏应衡刚准备把一道松鼠桂鱼端去餐厅。
见她神色匆忙,苏应衡心里微沉,当做没看见:“洗手了吗?去餐厅等着”。
艾笙得去公司看看情况,一刻也等不了,“我有事先走了”。
苏应衡凝视着她:“记得晚上早点回来”。
艾笙快步走到玄关换鞋,背对着他,低声说:“我不会回来了”。
她关门的时候,听见瓷器哗啦啦摔出的脆响。
------题外话------
这一章我真的被虐到了,暖心的时候忍不住哭,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不过……大家要本着he的信念追到最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