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沉冷笑,“外祖一向得圣心,本王母后还是皇后,深得圣宠,要是你们这些文人有心离间,圣上何至于猜忌外祖。
事到如今,苏太傅也不必为自己洗白了,本王也不想听你辩驳,本王只想知道,北苍山战败的真相。”
苏太傅看着眼前冷肃的王爷,一时间百感交集。
楚王虽流着皇上的血脉,可到底是像谢皇后,像谢家人多一些,不似皇上优柔寡断,性子多疑,却又刚愎自用。
但凡圣上多几分决断,少几分猜疑,他也不会走到如今地步。
谢雁山当初力排众议,一定要把楚王带到身边亲自教养,当真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苏太傅百转千回,好一会都不知从何说起。
君墨沉也不着急,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只是通身的气压低凛,气场极大,偌大的地下室莫名的让人觉得逼仄到了极致,呼吸不畅。
苏太傅也被这气场震慑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整理了好一会思绪才道,“谢雁山原本是一直得圣心的,当初自然是谁也不敢动他,毕竟谢皇后如此得宠,谁敢说谢雁山半句不是。
可是不知为什么,谢雁山一夕之间就失去了圣心,圣上言辞里,开始对谢雁山有诸多不满。
朝堂之上,多是见风使舵之辈,看见圣上对谢雁山不满,开始大肆添油加醋,挑拨离开。
说他狂妄自大,不将圣上放在眼里,说大燕的天下迟早是谢家的天下,说天下百姓,只认谢家不认君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大燕的天下,全是谢土,说谢雁山早已有谋逆之心,想要割据一方,拥兵自立,将九殿下养在身边,就是为了找一个自立为王的理由……
如此种种流言,不胜枚举,甚嚣尘土。
圣上狂妄烦躁,越发对谢雁山不满,逐渐的,朝堂上便形成了一种可怕的风气,凡是声讨诋毁谢雁山的,圣上便嘉奖,凡是为谢雁山说好话的,圣上便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惩罚。
渐渐的,再也没人敢说谢雁山的好话了,堂堂边关大将,最后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恰逢北漠入侵,边关战事连连失利,朝中有人主张割地求和,圣上在求和和抵抗到底之间摇摆。
谢雁山知道圣上有求和的意向,命人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了一封信回京给圣上,字字泣血,让圣上务必坚持抵抗到底,说北漠狼子野心,割地求和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北漠的铁蹄定会踏破回门关,将整个大燕踩在脚下。
这封信不知为何,再次让圣上大发雷霆。
一众主张求和的朝臣们,立即开始声讨谢雁山,说他不顾国家艰难,总是想着战争,战争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现而今国库空虚,拿什么来战!
说他为了建功立业,为了谢家百年武将世家的地位,只想打仗,不想天下太平,毕竟天下太平了就用不到武将了。
说他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黎民百姓不顾,将北地长年拖于战火之下,民不聊生。
甚至有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