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侯府要娶媳妇儿似的,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像话。
钦天监选定了日子,王爷要成亲的大喜事已然昭告天下,靖安侯再次要成为王爷的岳丈大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想当初,王爷还是个边缘皇子,他这个岳丈大人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嫌弃的大土匪,现而今王爷手握大权,他就一摇身成了香饽饽。
靖安侯不想搭理这些马屁精,对他们喝花酒,上茶楼的邀约一概置之不理,每日下朝后只想回家带着小外孙耍大刀。
严国公爷是朝堂上的一股清流,他可从不拍靖安侯马屁。
靖安侯心痒痒,反而凑了过去,满脸得意的发着牢骚道,“本侯现在可没时间喝花酒,上茶楼罗,得回府带小外孙!
我那个小外孙可厉害了,那么个小不点,尿尿可远了,逆风都能尿三丈,不像咱们老罗,顺风都能尿一脚。
哎哟,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一把年纪了,估计还没带过孙子吧!
走了走了,回家带小外孙罗!”
靖安侯志得意满的拍了拍严国公爷的肩,然后哈哈大笑离开。
严国公爷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谁说他没有小外孙,他的小外孙……
七皇子那家伙,罢了罢了,想到那家伙就心塞,都被贬到西南去了,还不安分,不时的搞三搞四,要不是他在京中兜着,这家伙皮都要掉好几层了。
太后还嚷嚷着要将他弄回京,弄回来干什么,添堵吗!
让他烂在西南就是最好的结果!
外孙指望不上,只能指望孙子了,可是想想自家那个一心只有顾小四的好大个儿……
更心塞了!
顾小四又要成为楚王妃了,这辈子都与严国公府无缘了,他那个傻儿子不会此生不娶了吧!
严国公爷越想越愁,干脆上花楼喝花酒去了。
不想在花楼里碰见了自己的好大个儿!
严光喝得肝肠寸断,抱着酒瓶子眼泪哇哇的流。
他最心爱的姑娘要结亲了,可是新郎不是他,呜呜呜,呜呜呜……
严国公爷走过来,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酒瓶子,淡淡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严光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忽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哭唧唧道,“顾千舟,你不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么,你为什么要吃,你为什么要吃回头草啊,你为什么不尝一尝我这棵新鲜的草呢,呜呜呜……”
严国公爷:“……”
他怎么生了一个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
绷着老脸道,“你看看老子是谁?”
严光揪着他的衣裳擦了一把眼泪,继续委屈兮兮的哭唧,“为什么不尝一尝我这棵新草呢,尝过我这棵新草之后,说不定就不喜欢回头草了啊!
顾千舟,你快尝尝!”
哭唧唧着,就把自己的脸往严国公爷凑了过去。
严国公爷老脸铁青,抬手,干脆利落的一掌将他劈晕,一把扛起他出了花楼。
可怜严国公爷,第一次上花楼就被自己的好大个儿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