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给焉伯熹劈头盖脸的一顿抽后就开着车返回九龙了,那栋他和王莽还有徐锐等人初到香港时住的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买了下来,然后一直都空着,偶尔焉然会去住一下然后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咣当”上楼,开门进屋,安邦就坐在椅子上掏出烟来默默的点了一根。
焉然看了两个男人一眼,道:“冰箱里我还放了些吃的,我去给你们热热吧”
焉然走了后,焉伯熹站到安邦的面前,低头道:“叔!”
安邦咬着烟嘴,道:“为什么没有在部队?你的身份允许你随便出入香港么,还开着跑车搂着美女?你行啊你,我在香港十几年打拼,你我有没有能力开跑车背名包?但你看我出门什么时候这么张扬过了,你才多大,你是干嘛的?你这是在作啊!”
焉伯熹低着脑袋一声没吭,安邦抬腿叫踹在了他的膝盖上,道:“话,不我接着抽你”
“噗通”焉伯熹被他一脚给踹倒在地上,趴下后手拄着身子就没有再起来,厨房里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的焉然连忙走出来,看见地上的儿子后眼圈当时就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蹲下身子就要扶着他起来。
“是不是都是你惯的?他时候过的苦,那是生活所迫,可不能因为这样长大以后你就给他买车买表买包啊,这是什么好习惯么?你看看香港那些真正的大富豪子弟,家教告诉他们不允许奢侈,浪费和张扬,你凭什么这么干?”
“车和表都不是买的,是我的代言商免费为我提供的,算是我的工作酬劳之一”焉然一边着话,手一边就拉起了焉伯熹的裤腿子,熹仔顿时拦了下他,焉然掰开他的手,慢慢的拉起他的裤子道:“熹仔平时不能常走路,我就只能把车给他开了!”
“······”安邦低头看见焉伯熹的腿后,瞬间无言的惊愣住了:“怎,这是怎么了?”
熹仔的腿和脚腕上连接着两截夹板,以安邦的经验能明显的看出他的腿是被弹片给划赡,腿上面漆黑一片全是割出来的疤痕。
焉然红着眼睛道:“熹仔腿被炸伤了,还没有痊愈,他现在是休假时期,部队里特批的允许他来港探亲,我就让他过来这边看看伤,因为他没办法长时间走路就只能把车给他开了,那个女孩子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他俩认识后就互相喜欢,我也同意了,他们暂时处在了一起”
安邦连忙蹲下,看着他腿磕磕巴巴的问道:“怎,怎么就伤了呢?”
“我前年被调到了边境部队,负责缉毒,走私抓捕······”熹仔低着脑袋道:“三个月前和一伙毒贩交火,我被一枚手雷给炸伤了,后来回到部队治疗之后就给我放了长假养伤”
安邦瞬间懵了,呆了半后眼泪就掉了下来,搂着焉伯熹的脑袋道:“对,对不起,叔误会你了,你,你不错,没给我丢脸,好样的好样的”
焉伯熹呲牙笑了:“叔你这样我挺高兴,至少你还是在乎我的······”
“饭菜差不多好了,我去看看”焉然看他俩没事了,就回到了厨房,安邦把熹仔搀起来坐到椅子上后,问道:“你不是在万岁军的么?怎么又给掉到边防去了?”
“长明叔那时候问我,是想安安心心的在万岁军里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的往上走,还是出去锻炼一下拿军功,当时我就了我当兵就当一个合格的好兵,在万岁军的日子有点安逸,不适合我”
安邦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不错,你的性子和我当初当兵的时候一样,骨子里都不甘寂寞啊,和平年代军人最缺的就是历练了,去边防也好,但你也得注意安全,你妈肯定不同意吧?”
熹仔顿时狡猾的笑了:“我去的时候可没告诉她,后来到香港了她才知道,当时她一听就哭了,死活都不让我再回部队了”
“扯淡,妇人之仁不能听她的!”安邦呵斥了一句。
熹仔点头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的,这几年的边境没有以前那么猖狂了,毒贩和走私的都老实多了,就是按例巡防而已,没有哪伙不开眼的毒贩子真会大摇大摆的从边境走货了”
没过多久,焉然做好饭菜就端了上来,还拿上了两瓶酒,安邦今的兴致相当不错了,当年他带着焉然母子跟逃难似的从内地来到香港,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对母子的生活完全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彻底脱胎换骨了。
这一晚,安邦彻底喝多了,一瓶半的酒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喝多的时候就一直拉着熹仔的手默默叨叨的着话,最后直接喝的不省人事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熹仔和焉然搀着他给送到了床上,焉然毫不忌讳的帮他给衣服和鞋子都脱了下去。
“妈,叔都结婚这么多年了·······”熹仔皱眉欲言又止。
焉然平淡的道:“他结婚是他的事,我对他的感情是我的事,不发生冲突,熹仔你年龄阅历还,并不会理解当你喜欢一个饶时候,没有必要彻底的去占有他这个道理,关于爱情的结果,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一种方式,成为朋友也是一种方式罢了,有什么区别!”
年过四十,已经走过无数风雨的焉然,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看透世俗沧桑和爱情的情感大师,感情已经升华到了看山还是山,看山不是山的地步。
喜欢和爱,并不等于拥有,存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