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低头端着茶杯抿着里面的茶水,应该再有一会的时间陈兴汉就要来到这间茶楼里了,他这么干无疑是相当于把华埠给得罪的死死的了,说撕破脸都是轻的,这根本就是把华埠推到了大圈的对立面上去,但安邦有的选么?
恍然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他和王莽还有徐锐,小宁他们初到香港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境地,在码头扛着包赚着辛苦钱,到最后几个人的钱却连肚子都填不饱,他们不得以走上了和生堂撕逼的路上,那时候大圈一样什么都没有,如今十年已过,他们在北美温哥华又回到了原先的起点上。
安邦一直都信奉一句话,路是自己走的,哪怕脚磨出了水泡,也得要硬着头皮走下去,毕竟大圈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大圈的人都是不安份子,他们曾经都是一群峥嵘挂身的铁血军人,和平年代并没有平复得了大圈人心中躁动的热血,无处安放的激情,在北美无疑是最适合释放出来的了。
一壶茶还没有喝完,茶楼外面上来一行人,陈兴汉领头后面跟着三个年岁和他差不多的中年,还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除了老唐以外剩下的那两个人都穿着唐装手里把玩着佛祖,走路的时候虎虎生风,说话时语态中气十足。
“上两壶茶,再给我们切个白斩鸡,弄两样青菜送到房间里去······”陈兴汉上来后背着手,跟跑堂的伙计边走边吩咐着,坐在角落里的安邦端着茶杯淡定的转过了脑袋。
“好的,陈先生,稍等我就给您送过去”
陈兴汉“嗯”了一声,跟老唐还有另外两人上了搂,进了一间包房里,把上身的衣服脱下来挂在墙上,然后随意的说道:“听说,昨天晚上在公海,发生了交火的事件?有一伙人,劫了一艘渔船,船上面满载着不少的毒品,交火后所有的毒品都被烧掉了,呵呵,这温哥华最近一段日子真是不太平,哎?好像自从那个什么大圈来了以后,就这样了是吧?他们好像是一帮瘟神,哈哈给温哥华的谁全搅浑了”
老唐主动给陈兴汉拉开一把椅子,笑道:“汉哥,听说那笔货就是大圈从亚洲调过来准备要卖给地狱天使的,价格比南美那边低了好几成,这也是当初大圈打越南人的时候,德雷克帮助他们的最重要的条件”
“对,我也听说了,货好像是大圈的”另外一个老人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嘲讽的说道:“大圈在温哥华火的太快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看他们不顺眼,背后捅了一刀狠的,哼哼,毒品都喂鱼了,我看他们如何去跟地狱天使交代,德雷克的货马上就要断供了,多伦多,渥太华那边的人说,他们最近已经开始限量放货了,明显是青黄不接了”
“真是大圈的?”陈兴汉讶然的坐了下来,惊异的问道:“谁下的手,在日头正当红的身上下了这个黑手?就不怕他们报复的手段?”
老唐两手一摆,笑道:“管他是谁干的呢,我们坐山观虎斗,看戏就得了······”
外面,安邦等陈兴汉进去后,放下茶杯手插在里口袋里也朝着楼上走去,路过厨房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地上有一只刚被宰杀了的公鸡没有死透,还在扑腾着。
两分钟后,安邦左手拎着一只脖子被抹了菜刀,两只翅膀扑腾着的大公鸡上了茶楼的第二层,一间包房的外面站着的两个保镖,一脸迷惑错愕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
“哎,你,你是干什么的?”
“你们老板不是要吃白斩鸡么?我正好是厨子出身,我现场给他做一下,啥叫白斩!”安邦突然快走两步,一晃直接干到两个保镖身前,身子拔起后右腿膝盖忽然抬高,完全猝不及防的就顶在了一人的小腹上。
“咣”对方被他一腿给顶在了墙上,另外一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刚要伸手去拦人,安邦直接甩起左手拎着的公鸡,一下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鸡毛纷纷扬扬的飘了下来,安邦右手一拳捣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鸡挺他么悲惨的,被菜刀抹了脖子后还剩下一口气在挣扎着,没等死透呢就又被安邦给砸死了。
顷刻间放倒两个保镖之后,安邦抬腿一脚就踹在了房门上。
“咣当”门被踢开,里面陈兴汉,老唐等人呆愣的看着他。
“噗通”安邦甩手把公鸡扔在了他们几人中间的茶桌上,然后“唰”的一下从身后抽出军刺,反手握上后照着那只死鸡就插了过去。
“噗嗤”军刺穿透了公鸡肥硕的身子,牢牢的盯在了桌子上,安邦斜了着眼睛说道:“陈老大,我给你做只鸡,你他么敢吃么?”
陈兴汉“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军刺,死鸡,他恼怒的指着安邦说道:“你再搞什么?”
“嘎吱”门外,一个倒在地上的保镖撑着墙站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从衣摆下来就要拔枪出来。
安邦棱着眼珠子,手从后腰上拔出一枪,直接从肋下伸过,头也不回的就扣动了扳机。
“亢”一枪打在了背后保镖的大腿根上,人缓缓的靠着房门又再次倒了下去。
“········”陈兴汉,老唐和另外两人当场就惊了。
“别问我为啥,我就送你一句话,叫一切皆有可能”安邦拎着枪,迈步走到茶桌旁说道。
枪一响,茶楼里的伙计和老板全都跑了上来,看见倒在地上的保镖,还有房间里拿枪对着陈兴汉他们的安邦,有人掏出手机在外面就拨了出去。
陈兴汉呼吸略显凝重的眯着眼睛问道:“安邦,我再问你一次,你在我这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