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浓浓装逼味道的西餐,在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就结束了,那瓶被陈帅勇评价为口感不怎么样的红酒,除了永孝和老桥还有何航一人喝了一杯,最后全都被他一个人给喝完了,完事之后还抹着嘴巴子说,这酒确实不怎么样!
吃完之后餐厅外面,几个人站在门口,准备往下走。
陈帅勇叼着那根雪茄烟,脸红脖子粗的侧着脸说道:“明天我去小黄那里看看,他要是不追究了呢,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毕竟你们给人脸都给捅个窟窿了,小伙子有点脾气也正常对不对?”
永孝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钱不够,我们再加吧”
“不是钱的事,钱是啥啊?你知道我们华埠一年的流水有多少么?呵呵,不敢说,说出来怕吓到你们”陈帅勇非常土豪的摆着手说道:“钱就不谈了,主要是面子的问题,这样吧小兄弟,我看要不然你明天主动过去医院得了,到底是你给人捅了,当面认个错总归是要的”
永孝磨着牙,老桥隐晦的捅了下他的腰,永孝抿了抿嘴说道:“好,我过去”
“哎,这就对了”陈帅勇深深的吸了口烟,似乎想起来什么,就接着问道:“对了,你们大圈,那个叫,叫什么安家的?”
“安邦”老桥皱眉说道。
“对,对,安邦”陈帅勇转过身来,夹着雪茄的手指点着老桥说道:“小桥啊,你回去后和安邦说一声,他来温哥华了还没去正式拜会一下我叔叔呢吧?呵呵,年轻人得注重礼貌,不然温哥华的路就这么窄,一条大道两米宽,别人走在路上你们还怎么走啊?如果有前辈来扶持一下的话,那肯定就不一样了,是不?”
陈帅勇说完,老桥和永孝的脸都有点不自然了,就连旁边的何航都尴尬的笑了,回头刚想要冲着他俩解释一下,没想到陈帅勇后来接上的一句话,直接就整出了火星子。
“对了,告诉安邦一句话,不去唐人街露面拜会不太好,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他做的确实不错,但要是低的都给脑袋插在裤裆里了,以后走在温哥华的街上,万一被人撞个跟头了都没人知道他是谁,那就不好了是不是······”
“唰”何航的脸顿时白了下,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阿勇喝多了,真喝多了”
“草,就这点酒算什么啊?我跟你说也就是这破餐厅的红酒不上档次,不然我说什么也得给你们来两瓶八二年的拉菲尝尝,那才叫品酒呢”
“咣当”站在陈帅勇后面的老桥,终于在关键时刻没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抬腿一脚就踹在了还在叨逼叨的陈帅勇的后背上,一脚给人直接从门口上的台阶给蹬了下去。
陈帅勇在台阶上滚了两圈三百六十度,一头扎在地上,老桥破马张飞的就跳了下去:“小桥?我他么的再给你整个流水凑上呗,这点马尿没给你喝明白是不是,你看把你嘴飞的,都快跑美国去了······”
“哎,你们?”何航看见陈帅勇滚下去后,慌忙要拦着下去的老桥,永孝斜着把胳膊就伸了过来,挡在他面前说道:“你记住了,下回他在喝酒之前,你趁早给他喝点耗子药得了,不然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可能永远都无法领悟得到!”
台阶下面,陈帅勇被老桥突兀的一脚都给踢蒙圈了,愣愣的躺在地上,看着身前的老桥眨着无知的小眼睛,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自己为啥被踢了。
“砰”老桥一脚踩在他身上,咬牙骂道:“一条大道两米宽,你们走了别人就不能走了是不?你属坦克的啊,你属螃蟹的啊,你走在路上别人就走不了呗”
“咣,咣,咣”老桥劈头盖脸的怼了几脚之后,陈帅勇的脸就被踢肿了,鼻子和嘴里都直往外蹿血。
本来,老桥和永孝主动过来说和,这已经就算是破天荒挺难得的一个事了,如果按照他们在香港的风格,那就是干了你,也白干了,不存在放低姿态的状况。
陈帅勇把生活想的太现实,把大圈想的太简单了。
他以为温哥华的唐人街在华人中有着重中之重的地位,那但凡到温哥华的中国人,就得跟几百年前去给天朝进贡的番邦一样,姿态要低礼要厚,然后还得看着你们的脸色?
可惜,陈帅勇实在没有领悟明白,前段时间的越南帮是怎么倒下去的,他要是把品酒的心思拿出一半用来品大圈上,就能看得出,初来乍到温哥华的大圈帮,论气质是远不同于本土这些黑帮的。
大圈与生俱来的姿态,就是冲刺,冲锋,一往无前的前进,能给你底下一次头就已经不错了,远不会真像他所想的那样,给脑袋插在脚下,冲着你喊一声征服。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啊?真想挑起唐人街和大圈的冲突么”何航急了,看见陈帅勇人脑袋被打成狗脑袋之后,他就知道不能善了了,但绝对不想看见陈帅勇再被踢进医院里去。
老桥踹了几脚后,蹭了蹭脚底说道:“不好意思,从小到大就不是三好学生,脾气确实有点差了·····”
“至于么?”何航皱眉说道。
“你可能觉得不至于,但我们大圈的人就不吃这一套,告诉这小子赶紧去医院看看,哪被踢坏了就让医生给缝缝,缝好了,他嘴要是不老实,我就再接着踢,他就接着缝”老桥十分粗鄙的说道:“缝缝补补又三年,他以后肯定能给自己练成金钟罩”
“走了······”
老桥说完和永孝直接从下面陈帅勇的身上抬脚就迈了过去,不急不缓的走向了远处,深深的吐出一口闷气。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