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第五大道的一栋高层写字楼里。
一个俏丽的身影穿着一身标准的办公套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人潮涌动车来车往的大都市景色,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都未曾挪动过一下。
“咚,咚,咚”办公室外,有人敲了敲房门,落地窗前的人影没有任何的察觉,充耳不闻。
“咳咳·····”直到外面的人干咳了一声,迈步走进来之后,窗前的人才缓缓转过身子脸上茫然的问道:“何征,你找我?”
“我都找你半天了,门都快敲坏了”何征笑着调侃了几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将手里拿着的一叠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最近两个月的投资计划,全都在上面了,我和项目部的人碰过几次头了,基本没有任何的问题,你再看看吧,有什么事你和部门经理沟通一下,我这几天就打算过去加拿大一趟了”
连城豁然一愣,有点烦躁的捋着发梢,皱眉说道:“他要到了啊?”
“嗯,算算日子还有四五天的时间吧,现在应该在海上飘着呢·····”
何征说完,办公室里就忽然间寂静了下来,连城靠在椅子上一时间思绪开始纷乱起来,将近五年的时间里,她和何征一直都在美国再也没有回到香港,因为她努力的避免着和那边的人或者事发生接触,以免触碰到她一直以来都可以选择要遗忘的一些东西。
不过这五年间,那边绝大多数的事情她确实都没有留意或者传到她这,但是几年前安邦和黄连青成婚,这个事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她的了。
“你要不要过去给他接个风啊?”安静了片刻后,何征挠着鼻子轻声问道。
“唰”连城瞪了他一眼,说道:“没事找事是么?他来就来,我过去接什么风?几岁的孩子,还是七老八十的老人,我不接风他就活不下去了么?你去吧,我没空”
何征被连城几句话给怼的哑口无言,半天后才吭哧出一句话:“毕竟,他名义上是我们的大老板,这些年咱们的资金也都是香港输送过来的”
连城不耐烦的摆手说道:“我管他要了么?爱给不给啊,老娘还不愿意给人打工呢,有胆有种他就给我辞了啊”
“······”何征顿时无语,憋了半天后才站起来,无声无息的挪着小碎步要退出去了。
当何征走到门口的时候,连城张了张嘴,扭过脑袋说道:“温哥华的分公司,你暂时就驻扎在那里吧,纽约这边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何征笑了,低声说道:“你就是嘴硬,怕他刚来适应不了加拿大的节奏,指派我给他当向导去了四不四?遵命,我的查总!你真是身在纽约心已经飘到温哥华去了”
“出去!”连城咬着咬牙,怒气冲冲的吼道。
“哎,女人啊在狠这方面还真不行,嘴里喊着不要,心却在不知不觉间背叛了你······”
“咣当”连城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了过去:“废话真多!”
几天之后的深夜,一艘远洋货轮停靠在了温哥华的海港,但在货轮停靠之前,一艘小艇被事先放了下来,船上坐着几道人影按照预定的坐标方向,划向了一处偏僻的海岸。
安邦他们这群人从香港过来是没有正当身份的,虽然中国和加拿大在七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建交了,但是安邦这伙人里身份复杂的有好几个,算起来几乎没有一个是能够通过正当途径进入加拿大的,那就只能采取偷渡的方式上岸了。
大概在两千年以前,加拿大的非法移民有很多,内地有想当一部分人是通过蛇头辗转数月,然后登陆加拿大或者美国的,这些抱着淘金的梦想去往北美的人,其实命运都很悲催,有不少人直接死在了偷渡的途中被扔进了茫茫的大海里,剩下的能够安全靠岸的,由于没有合法的身份也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打着黑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能有关系在北美,到了之后才会有落脚的地方。
八九十年代,国人都以为美国,加拿大这些地方是人间天堂,抱着梦想和憧憬费劲心思偷渡过来,其实殊不知的是,只有那些运气被上帝说怜爱的人才有出头的机会,大概有六七成的人到了北美之后都悔青了肠子。
安邦他们的状况要略微好一点,杨八指的人在这边接待,也有早些年连城和何征在这里开办的分公司,他们到了加拿大之后除了不能正常的抛头露面,其他状况还算是好的。
船桨在海面上划出轻微的声响,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后,小艇上的人就隐约看见了海岸线。
“打灯光,示意”安邦站在船头轻声说道。
“唰”一束强光手电三长两短的打了过去,随即,对面的海岸上同时也有灯光闪了闪。
“呼!”船上的人都长吐了口气,此时他们已经算是正式抵达北美了。
王莽仰着脑袋,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嘀咕道:“也没看出来,国外的月亮到底哪里圆啊”
“圆的不是月亮,是人心,是钱,是崇尚自由的一帮傻bi,总以为国外什么都好,但他么就没想过外来的和尚你连经都不会念,你怎么往下混啊?”安邦叼着一根烟,搓了搓疲惫的脸蛋子说道:“要他么不是命运太坎坷,你说,咱们往这里折腾什么?”
“我想家了······”刘牧抿着嘴唇,憋屈的说道。
“草!”
十来分钟之后,小艇抵达岸边。
“哈喽,我的安老板,各位老铁门,欢迎光临北美天堂,加拿大温哥华”一个穿着身迷彩服嘴里嚼着口香糖的青年,张开双臂欢快的迎了过来:“我是你们最可爱的小帅哥,相当荣幸的来迎接来自远方的大佬”
二逼青年,职业杀,陈小帅开着一辆破商务车接上了安邦一行人。
离的有点远,都能轻易的闻到,一人一车上带着的淡淡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