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许正雄么·····”
安邦愕然,许正雄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在他脑袋里很久了,但他肯定不会忘记,严格来讲许正雄得算是他们大圈在香港做掉的第一个社团大佬,非常具有划时代的象征意义。
林非轻轻的拍了下安邦的肩膀,小声说道:“许正雄是我的兄弟,我能来到赤柱都是因为我替许正雄抗下了一把事才进来的,你说我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赤柱监狱,就是为了要保下我雄哥,可谁能想到,我保住了他,他人却被你们给杀了,那我这一辈子的大牢不是白蹲了么?这笔账我会好好和你算算的”
安邦心里“砰,砰”直跳,有人把他从第二监区调出来送到第四监区,又给送进了十六号监,恰好碰上了许正雄的兄弟,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要谋算他!
“哈哈,别紧张,至少在这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不会动你,我会给你挑个四处无人的地方在收拾你的”林非扔下一句话后,转头就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其他人则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眼神里泛着冷意。
“要杀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啊?”安邦面无表情的呲牙笑了笑。
林非歪着脑袋斜了着眼睛望了过来,露出一副嗜血的神情,冲着他缓缓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拭目以待!”
安邦抱着铺盖来到一处空铺,放下后铺好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上面,脑袋里却在惦记着。“不行啊,得离开这地方才可以”
安邦不怕对方下手,但就怕下的是黑手,自己不可能时刻提防着有人会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太累,没有那个精力,也并不现实。
第四监区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对安邦来讲却是个不亚于龙潭虎穴一样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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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邦旁边,那个一直低着头身材瘦削个子矮小的犯人,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安邦下意识的扭头和他对视,看见的是一双凹进了眼眶子里的眼珠子,和一张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并且非常板正的脸孔。
这人看起来不太像国人,虽然是亚洲人种,但从面相上看明显和内地人有点区别,嘴唇偏薄颧骨略高,两边脸蛋子上有着明显的山炮红。
对方看了他一眼后就把脑袋又转了过去,然后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打起了盹,这人好像并不是林非那一伙的,明显游离于对方团伙之外。
与此同时的外界,大圈和黄连青并不知道安邦已经被从第二监区调了出来,并且送到了穷凶极恶环绕的第四监区。
这一天,大圈也有事发生了,就在九龙区改造那一片。
拆迁区,绝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搬走了,但这条街上却有挨着的三户人家还没有搬离,并且态度很强硬,给不到我的条件我肯定不会搬,所以林宇在协商无果之后就只能给魏丹青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协调一下。
下午的时候,大圈来人了,王莽,魏丹青和老桥还有李奎开着一辆车来到改造区。
“魏总您看·····”林宇指着改造那一片说道:“其他住户都已经搬走了,现在卡着的三家对工程的影响很大,再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就该拆到这边了,如果他们还不搬的话,那就只能停下了,他们的方位正好卡住了关键的那一块地方,他们不动下面的活没法干啊”
“九龙政府那边给你们的期限,是到什么时候?”魏丹青皱眉问道。
“半个月后,剩下的拆迁工期大概是十二天的时间,所以他们这一卡如果时间太长的话,搞不好就得延期了,而延期的话你们肯定要付出违约金的”林宇解释道。
“怎么谈都不行么?”老桥问道。
林宇点头说道:“按照补偿协议最大价值化谈的,但还是谈不了”
老桥问道:“那比如,在可能允许的范围内给他们多加点钱呢?毕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林宇摇头说道:“这个不行,因为你要是加了钱,传出去的话那前期搬走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肯定回头会来找我们的,几百户人家呢你难道各个都给加?”
“那也不能就难在这啊?”李奎说道。
林宇两手一摊,很直白的说道:“我们的队伍只负责工程这部分,谈判的事能谈下来的我们自然能谈,谈不下来的就得靠你们出马了”
“哎,啥也别说了,该到我们这些社会人士出马的时候了”老桥拍了下李奎的肩膀说道:“给你个机会,体现一下你在香港监狱里改造的成果,刚出来就碰上个这么难题,去找找存在感吧,你跟他们聊聊”
“妥了,我试试”李奎整了下衣领子,就朝着其中一户人家走了过去敲了下门,门刚一打开,一盆水“哗啦”一下就从门内泼了出来,正好把李奎从头到脚全都给淋了一遍。
李奎伸手从脸上摘下两片菜叶子,甩手就给扔了,冲着那户人家喊道:“长没长眼睛啊,外面有人看不见么?”
“我自己家的地方,你们不长眼的杵过来,你说谁呢?”门里,一个身材高挑,过耳短发面容清秀靓丽的女子单手叉着腰拿着一个空盆,没好气的走出来,伸手指着李奎和他身后的人说道:“你们这些人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怀好意了,香港是法制社会,有民主权利,你们不能在未经我们许可的情况下,擅自剥夺我的所有权”
这女人叉着腰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是在发火,火药味比较浓,但你仔细品品的话,她这急眼的时候却别有一番风味。
清冷,不苟言笑,但举手投足间却又比较奔放。
怎么说呢,比较像重庆森林里二十多岁时候的林青霞。
表面看起来像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冰山里面始终有一股炽热的岩浆。
“唰,唰”王莽在后面眨了眨眼睛,小声跟林宇问道:“这姑娘挺带劲的啊,是谁啊?”
“住户之一,独居,其中就她最不愿意搬走了”
王莽伸手捋了下自己牛犊子舔的发型,夹着裤裆迈着小碎步就走了过去。
老桥在后面问道:“哎,你轻点,千万别动手啊,那姑娘在你面前就跟个小鸡崽子似的,你别一激动给人掐死了”
“不是······”王莽回头呲牙笑道:“我的春天来了,我去发个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