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军刺插在赌桌上,震的一帮赌徒膛目结舌,呆愣愣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但凡是赌档都有看守的人,在国内叫看场子的,在香港则是叫马仔,那把军刺插在赌桌上明晃晃的,仓库里寂静了片刻之后,有五六个人从角落里抽出长刀握在手里,有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口子的?不知道这里是和生堂的盘口么?”
安邦的眼神掠过他们,看见赌档后面隔出来的一间房间内,坐在办公桌旁的工头和码头的负责人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闯进来的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想到他们向来瞧不起的大圈仔,居然敢带着刀闯进他们的赌档。
安邦提着军刺大踏步的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几个拎着短刀的马仔见状,挥刀就朝他这边拦了过来,忽然间一个壮硕的身影从安邦身边闪了过去。
王莽那具有爆发力的身体好像一辆人形坦克撞进几名马仔队伍里,徐锐提着短刀跳到赌桌上,手中的刀在屋里划了一圈后道:“站好别动,我们不是抢劫的亡命徒,是来寻里面那两人的仇,和你们无关免得误伤了”
惊慌失措的赌徒们连忙捂紧自己的口袋,徐锐撇嘴道:“都了,我们只寻仇不抢劫,紧张个屁”
赤手空拳的王莽冲进马仔中,五个只是香港街头打群架出身的古惑仔,几乎瞬间就被他给瓦解了,两者的战斗力完全都不对等。
王莽两手握拳砸着倒在地上的五个马仔,一拳下去基本上人就两眼冒金星了:“都给我老实的蹲下,抱头,不许动,动一动就砸死你们”
“唰”王莽从赌桌上把军刺拔了出来,跟在安邦身后一脚踹开里面房间的房门。
码头上的工头叫朱江,负责的人叫杨俊,他们直到王莽和安邦拎着军刺走进来,才看明白刚才那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和生堂的赌档,挂着和生堂的名,在香港这就是一个招牌,除了那些大社团敢捋和生堂的虎须外,还从来没有人会打他们的主意。
特别是,几个从大陆来香港淘金的大圈仔们,向来这些大圈都是任人打骂欺辱的对象,什么时候敢这么硬气了,居然会来抢劫他们的档口?
“你叫·······安邦?”负责的人想了半才想起安邦的名字,指着他手里的三棱刮刀,冷笑着道:“拿刀来干什么,抢劫我们档口?”
“我来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安邦看了下屋子的角落。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保险箱,里面装着的是这个赌档三的周转资金,杨俊每隔三会把这些钱送到上面的堂口去,今恰好就是第三。
王莽上前一把掐着杨俊的脖子,将他给拖到保险柜前:“钱是不是在这里面,打开?”
朱江看了眼外面拿着短刀的徐锐,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已经被他们给欺负半年多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会看见对方拿着刀来找他。
“你们疯了是不是?就算今你们能提着钱出去,明早上整个九龙城里就会有和生堂无数的马仔铺盖地的来找你们,这钱你们能拿的走,但你们有命去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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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只是来拿属于我们应得的那一份罢了”安邦朝着王莽努了努嘴:“快点,把柜子打开,带钱走”
王莽嗯了一声,将杨俊的脑袋按在保险柜上,然后突然扬起手,军刺锋利的刃口擦着杨俊的鼻子钉在了保险柜的铁皮上,刀口紧紧的贴着他的皮肤,勒出了一道红红的印子,王莽将插在保险柜上的军刺朝着杨俊脑袋那一边轻轻的压了过去。
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杨俊正好能眼睁睁都看着自己的伤口往出崩血。
“你要是不打开,下一秒,我就能把你的鼻子给割下来”
“开,开,你把刀拿走”杨俊咬着牙吼道。
王莽拔出军刺,杨俊哆嗦的拿出钥匙打开了保险箱,里面码着整齐的港币至少得有好几万。
“这钱你们要是动了,就是抢了我们和生堂的堂口,除非你们今晚上就能离开香港回到内地,不然哪都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杨俊觉得这帮大圈仔应该是都疯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只要今带着钱走可能明海里就会多出几具尸体么。
“装钱,莽子”安邦从身上拿出口袋扔了过去,王莽大把大把的抓着柜子里的钞票全都塞了进去。
安邦走到杨俊的身前,低下脑袋问道:“谁我是抢你们和生堂的钱了,我问你一共克扣了我们多少的工钱没给?码头有多少大圈给你们打工,每个月到手的钱都被你们给扣下了大半,这些钱你这保险柜里的够么?”
杨俊和朱江顿时哑口无言,安邦的是事实,一个月他们两个至少要私吞下几千块工钱,但这么干几乎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个用人的地方都会发生这种事,似乎大圈仔被他们敲诈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或者是准则。
这似乎是香港,第一次有大圈仔在反抗!
王莽装了整整有两袋子的钱,抡起来扛在肩上,朝着安邦点了点头。
安邦手插在口袋里,走出赌档,临走前扔下一句话:“我叫安邦,就是你们嘴里所的大圈仔,我不会走,就在九龙城,你们要是想找我,就尽管过来······”
码头仓库里,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洗劫了和生堂赌档的大圈仔们,带着两口袋的赌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后面是一众惊愕的赌徒,还有一脑袋冷汗的杨俊和朱江。
香港一直都有赌档被抢的情况出现,可都是被全副武装的亡命徒带着枪蒙着面给抢了的,但被大圈仔们抢,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只带了几把三棱军刺。
这一次抢劫和生堂赌档,也预示着大圈仔在香港正式的踏入了纷争之中。
走出仓库,等在外面的李奎和冯智宁都松了口气,几人上了车子之后返回了贫民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