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交保护费啦······”那人拍了拍桌子上的口袋,鄙夷的斜了着眼睛抬头道:“这只是第一次而已,以后每月月中和月尾你们都要交钱,交了就可以在同兰街吃住,不交的话那我们就得请你们出去啦”
到香港一一夜,安邦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什么样子呢,口袋里的钱就已经快要被掏空了,这让他对香港的感觉一下就降到了冰点,社会的黑暗太残酷了,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就连续两次碰到了敲诈。
“嘎巴”王莽捏了捏拳头,右手上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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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邦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轻声道:“莽子,付钱”
王莽诧异的看着安邦,沉默了半才道:“哥,再拿钱我们可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凑,凑,我们凑点给他们”李奎和冯智宁连忙掏出钱放在了桌子上,鄢然心翼翼的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对方见桌子上的钱有点少,刚要开口话,安邦随意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竹筷摆弄在手里道:“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初来乍到,都是穷苦人身上肯定没什么钱,这些你也别嫌少就先拿着好了,等我们赚了钱月尾你再收的时候,补上行不行?”
“咔嚓”竹制的筷子被安邦摆弄在手里的时候,拇指和中指错开,一拧就给掰成了两段,然后被他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
坐在他对面的人看着两截的筷子眼睛顿时就突起来了,那一根竹筷常人用两只手硬掰都不见得能给掰断了,但在安邦手里只用了两根手指就给掰成了两截,这种无言的警告让他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那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桌子上的钱给收到了口袋里,想了想从里面又拿出两张钞票推到了安邦的面前:“收保护费是社团里的规矩,几十年了都没有变过······这顿早茶,我请了”
安邦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当对方走了之后,王莽看着他们的背影,声道:“哥,至于么?”
“不至于,但你有法子么?我们连落脚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一来就和本地的实力起了冲突,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安邦淡淡的道:“一切的实力都是建立在你能吃饱肚子的前提下,明白么?你只有站稳了自己的脚跟,才有挣扎下去的本钱,在这之前就好好的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王莽啊了一声,点头道:“老人家的,退一步海阔空,是不?”
卖肠粉的老板收拾完之后,拿了一户茶水坐了过来,给碗里倒上水道:“伙子,确实挺有眼力的么”
安邦善意的笑道:“吃亏吃的多了,眼力自然就有了”
老板示意他们喝茶,端着茶碗道:“我在这里摆摊十几年了,见惯了你们这些来讨生活的大圈仔,就在两个月之前有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大圈在同兰街被人收了保护费,当时他们和你可是两种反应,钱没给,还把收钱的人给打了回去,但你猜猜后来怎么了?”
李奎接话道:“被人给报复了?”
“三个人脚筋全都被砍断了,然后扔在了大街上,之后他们是死是活那就没人知道了,反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了”老板放下茶碗,敲着桌子道:“在香港,社团就是一种文化,你们刚从内地过来,还是适应了这种文化再考虑如何生存下去”
香港的面积一千一百多平方公里,人口三百多万,在这个和内地城差不多的岛上,靠着社团吃饭的人加起来能有近五分之一,整个香港有无数的帮派,社团,在金字塔顶端的有差不多十个左右,下面的百十来个是差不多的。
有人香港每都有社团诞生,也每都会有帮派覆灭,这话的其实一点都不夸张,是一可能有点夸张了但一周一个还是差不多的。
所以,社团就是一种文化,从地产到娱乐,再到各种民生,几乎很多都有社团的影子,甚至香港所有的大富豪都和其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更让人惊叹的是,警方也在里面扮演了不少的角色。
刚才向安邦他们收保护费的,就是九龙城同兰街这边的一个不算入流的帮派,人数几十个,一直混迹在这里,因为这几条街道汇聚了很多从内地偷渡过来的大陆客们,这些人多数都比较懦弱,打骂也很少还手,给钱都非常的痛快,社团在这里生存还是比较轻松的。
香港的大陆客,多数都是两湖两广还有福建过来的,由于来的人比较复杂,到了香港后就自动行成了自己的大圈才,香港本地的土着,就统称他们叫大圈仔。
老板起身道:“大圈,你刚才的做法是明智的,千万别和这些社团有什么冲突,刚刚那些人虽然是个帮派,但他们背后可是靠着大堂口的,刚才我也看见了,你好像很能打的?呵呵,但你没有他们人多啊,对不对?”
安邦朝着老板拱了拱手:“受教了,谢谢”
王莽无语的道:“资本主义社会,太腐朽了,真不如家里好······”
安邦瞄了眼街上灯红酒烈的弥红灯招牌,道:“你心点,可别被资本主义给腐化了啊”
王莽顿时抻着脖子刚要义正言辞的点什么,忽然看见街边有几个年轻的姑娘穿着清凉的走了过来,他目瞪口呆的道:“哥,哥,你快看,她,她们怎么穿的那么少呢?”
安邦也看见了,路边的三个年轻姑娘,都穿着到膝盖的裙子,领口拉的很低,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这种情景在国内可是见不到的,街上的女人全把自己捂的非常严实,多露一点都感觉自己好像犯罪了一样。
“其实,资本主义社会,也不全是缺点么”安邦摸着下巴道。
鄢然咬着嘴唇,声嘀咕了一句:“在家里,我穿的也这么少,怎么没见你好好看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