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旭已经三岁多,从小身子骨没有哥哥好,母亲只有在他身体好的时候回来见他,也不让哥哥和他玩。
可是,他想和哥哥玩,和哥哥一样去骑小马,去看杂耍……
他知道自己有个很英勇的爹爹,爹爹是个大将军,骑着大马去打坏蛋,不是哥哥骑的小马哦,他比哥哥还厉害。这些都是孙管家讲故事时告诉他的。
如今,那个骑大马的爹爹回来了,就在自己眼前,他还会走吗?和娘一样,时常好几天都见不到她。
“爹爹,不要走,陪旭儿。”尉迟旭委屈地哭着,抽泣声可怜之极。
尉迟晟的心底越发软塌塌,酸溜溜,声音又不由放软了三分,“好,爹爹不走,陪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南风带着陈御医进来了。
“陈御医,快给小儿看看。”尉迟晟让出一点位置,却还是守在床边,握着他一只小手,给他安慰。
“将军。”陈御医给尉迟晟见礼后,来到床前给尉迟旭把脉。
“还是老毛病,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一点小伤风就会变成大病,只能慢慢细心调理着。唉……他这种情况,老夫也没有特别好的治疗办法。”陈御医也很无奈,他虽然是小儿圣手,对不足之症却也束手无策。
这孩子发育不全,五脏六腑弱的不行,稍有差池就会生病,一年到头喝药比喝水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
“他……能平安长大吗?”尉迟晟心底很难受,可还是问了出来。
陈御医顿了一下,不确定道,“就算老夫天天在旁看守着,也没有把握保证什么……”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绝情了,又加了一句,“当然,天下能人异士不少,或许老夫不行之事,有其他能人异士能为将军排忧解难。”
尉迟晟听了沉默良久,陈御医看了一下付大夫留下的方子道,“这大夫开的方子是对的,就是过于保守了些。令郎不比其他孩子,下轻了病不能除,可下重了,对他身子骨也不好,多少会留下后遗症。唉……这尺度真不好拿捏。”
“陈御医,先开方子,让他渡过这一关吧。”言下之意,不必犹豫,他不会怪罪旁人。
陈御医点头,心里就有数了,其实这种情况,只能下重药,这次都挺不过,还谈什么以后?
大户人家都备有小型药房。陈御医开好药方,随小厮去了府里的药房抓好煎好药才离开。
他是御医,不可能整日留在将军府伺候一个小儿,尉迟晟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老爷,宋府来人了。”孙能进屋在尉迟晟耳边小声道。
“什么事?”尉迟晟听到宋府就来气。
当初宋如锦不知从什么地方见到了他,听说为了嫁他不惜断食。
当时他还只是军营里的一个小小五品千户,京城首辅大人家要下嫁嫡孙女,他只能接受。
人人都说他捡了大便宜,因为宋首辅为了自家孙女脸面上好看,还给他讨了个从四品明威将军的头衔。这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