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真是气煞老夫了。”
“爹,您别气了,为了那些子个小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老夫真是瞎眼了,这些年把他当成兄弟,处处相帮,没有我,他能当上书院先生,想不到如今攀上高枝,翻脸不认人,真真是个小人,我看他今后有何好下场。”
随着说话声,程家父子阔步进了堂屋。两帮人相见都楞了下,随后相互打招呼问安,才依次坐了下来。
“你这是为何事生气啊?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程花氏询问儿子,这个时辰应该是在书院教书的时候。
“哎,还不是那孙某人,拜了个举人为师,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我和院长请了几天休假,不想见他那副嘴脸。”程秀才喝了口茶水,又负气道:“好在那人一家过几天就和他那好老师一起上京去了,不然让我天天见那张小人脸,非活活怄死不可。”
“他家要搬走了?”程方氏惊疑?
“嗯,这次县令高升,陈举人作为幕僚也要跟着一起走,再说,他本来就是京城人,早晚也要回去。而那孙某人想让儿子娶人家孙女,可不得跟过去嘛。”程秀才如今看不上孙秀才,名字都不想叫他的。
“哎,走吧,走了也好,远远的,永远也别回来了。”程花氏感慨道。人走了,是非也会少一点,她家文静也能清净些。
程秀才也不由点头认同,“香姨过来,是有合适人家了吗?”
“诶,正说着呢,你也听听?”花媒婆又把之前的话再重述了一遍,接着道,“这第三嘛,那家虽然是农家小户,相貌却是一点不糙,那小伙子长得精神,相貌堂堂,配静儿倒也不孬。”
“这李家?是靠近野兽山的那个李家?当家人叫李四牛?”程秀才询问。
“就是这家了。”花媒婆惊讶,又反问,“你认识他?”
程秀才点头,“嗯,认识。之前搞得沸沸扬扬的粮食套种就是他家种植出来的,胡县令这次升迁,有他家功劳。那天县令摆宴,我见过那李四牛,是个老实本分人。他家,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家。比那些只知道鱼肉百姓的乡绅富豪强太多了。这样的人家,静儿嫁过去也不算辱没了。”
“是嘛,阿弥陀佛,这粮食套种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想不到他家还有这能耐。”程花氏对这门亲事越发看重了。
“那,要不劳烦香姨再去好好说说?”程方氏见当家人都看好,也不由有些期望了。
“怎么,他们家还不同意?”程秀才虎眼一瞪,有些气愤,他都同意了,对方却不同意,心里不舒服啊。
“哎,人家又不是那等攀龙附凤的,只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程花氏心里有些惋惜,又不甘心,对花媒婆道:“阿香,劳烦你再去说一次吧,我也看这家可以。”
“诶,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看着行,我就再去说说。”花媒婆想到人家拒绝的理由又有些为难。
“香姨婆,可还有什么难处?”程文静察言观色问道。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