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受害者母亲的哭声凄厉,下洋村的二三十号人也不会被这区区几人给吓到,今天不把那叶小七打断腿他们哪里还有脸回去,当场就有人提了砍柴刀就站了出来。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只找那姓叶的,你们再敢拦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提着砍柴刀的汉子神情激动,将手里的刀挥得呼呼作响。
就在这时王老师站了出来,“杀人偿命,你要杀人那就把有把自己脑袋摘下来的自觉,现在事情还没明朗,犯事的是不是叶大夫都未可知,要有本事查清楚了之后你把人当菜瓜砍我都不拦着,现在给我把刀收起来!”
王老师身材瘦弱但他比起村里只知道看热闹的村民却多了一份血性。
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老师,跟村里的医生一样受人敬仰,但小七不知道的是,这王老师以前在村里以及镇上作威作福时这王潮还穿着开裆裤呢。可见人不可貌相,日后小七知晓不免一阵唏嘘,不过这会儿王老师一身戾气往人跟前一站居然也起到不小的震撼。
血,延着脑门流了下来,蜿蜒在脸上,小七倒是被护了个周全,但看到蓝晨这样比打他头上更疼。
“少爷……”小七哑着声音。
蓝晨对小七安抚一笑:“没事,别怕。”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苦肉戏也是有代价的,不过看到小七脸上心疼的神色,觉得这几棒子挨得值了。
又是这样一句话,小七的心安了,盲目的信从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他相信这个男人,无关曾经的伤害。
蓝晨猛地转身面对众人,染血的脸让他显得森然更透着一股悍气,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蓝晨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更盛,哪怕别人没做错蓝晨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莫明地心虚,此时就连嚣张惯了的王潮以及刚才还打人气势汹汹的大汉看到也都不敢再有动作。
那个母亲还在哭嚎。并非做作。是真的悲痛到极致的哭泣,蓝晨径直走到哭泣的母亲身边,对着她也对着看热闹也好。落井下石的人也好,重声道:“如果还想要小孩的命就给我安静点。”
蛇打七寸,一击必杀,这是蓝晨强势的地方。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总能抓住事件的中心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秒胜百万雄师。扭转了整个局势。
孩子的母亲一怔,像溺水的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就抱住了蓝晨的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有救吗?还能救得活吗?”
这时的小七已经让王松还有小护士解去担架上的草绳。像被召唤般回头望身蓝晨。
蓝晨对着小七一笑,伸手把孩子的母亲扶了起来,承诺道:“能。一定能!”他相信小七。
小七轻怔,蓝晨的表情过于镇定。瞬间让他七上八下的心得到救赎般平静了下来,因为蓝晨的那句能,他觉得自己也充满了力量,简直不可思议。
“快,抬到我屋里去。”小七没时间解释太多,时间就是生命,一路上这孩子被耽误了太长时间。
景医生跟老王医生也向来不合,但此时此刻俩人在即将流逝的生命前尽释前嫌,一个托背一个抬腿一用力就把就孩子从担架上抬了起来,配合默契地把孩子往小七屋里抬。
小七也不管桌上有什么,一股脑儿地扫到地上,景医生老王医生合力把孩子在桌子放平。
“小七,老王大夫,接下来你们配合我。”景医生已经套上医用手套。
小七:“是。”
老王医生也是一脸严肃:“知道。”
小护士也不甘落后:“景医生,这是我带来的医疗包,这个是小七的,里面应该有你们需要的。”
“很好,开始,小七你先把孩子按住……老王,你把……”
门已关,蓝晨王松王大娘,还有柱子爹王老师等几个人跟保镖似地守在门口,现场加上隔壁下洋村的村民估约得有上百号人,此时此刻竟静默无声,除了风偶尔吹过小院的风声竟听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小七,不行了……”
“不行,我们再来一次,准备,一、二、三,开始——”
“叶大夫……孩子没救了。”
“我不放弃,再来——”
“好,周周,准备强心针。”景医生的声音。
“是!”
“老王再报一次血压……”
“周周,开始动脉注射。”
“是!”
“……”
“……”
时间就是生命,在场的上百人多为成年人,当然知道屋里在进行着怎么样的一场殊死搏斗,这简直是跟死神在对决,可那个孩子……真的还有救吗?
这不令是在场所有人的担忧更是孩子母亲最焦心的问题,孩子之前挣扎得厉害,怕把孩子给摔个好歹才不得已拿草绳捆在担架上的,还没进卫生院这孩子没没了动静……真的还有救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屋里的忙碌与屋外的安静只隔着一道门但景象却是天壤之别,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屋外的人只多不减,直到屋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蓝晨笑了,他的小七真是能干呢!
如小七盲目地信从蓝晨般,蓝晨对小七也有着绝对的信仰。
小七开了门,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
“成功了。”
蓝晨点头,不着痕迹地把小七带到自己怀里,这人……累坏了。
欢呼声压制却开心的哭声以及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雷贯耳,村民人不约而同地鼓掌,把手心都拍得发红,相对于之前的愤怒与追究谁的责任现在孩子的性命更能牵动他们的心。
这时景医生,老王医生以及小护士从屋里走了出来,让孩子的家属进了屋。
“娘……”
“小宝……我的孩子……”
“没事了,咱孩子活了,活过来了。”
屋里那一声孩童微弱却也清脆的娘,叫软了在场所有的人心,特别是那些已经当了母亲的妇人此时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景医生从医十多年,转到圣安医生也工作了有五年,哪怕他不是外科医生但像这种小手术他还是在行的,于是简要地向屋外留守的乡亲说明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