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五十几号人,除了几个主角坐宽敞的保姆车外,其他人都是坐同一辆旅游大巴。
叶舒萌和盼盼坐在一起,一个多小时后,叶舒萌就有点儿晕车了。
“你不舒服吗?”盼盼见她的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担心地问道。
“有点晕车。”叶舒萌的唇色发白。
“那你吃颗话梅吧,酸甜甜的,很管用的。”
“谢谢。”叶舒萌含着话梅,闭着眼睛休息,一边和想吐的感觉作斗争。好在曲城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在酒店放了行李后,一群人就马不停蹄赶往影视城。
叶舒萌忙着搬道具,热得够呛,而且一直头晕,时不时就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浑身乏力。
她弯腰去搬一个小箱子,但被人一脚踢开了。抬头一看,是齐芸和她的经纪人,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哟,这不是咱们秦少的宝贝大红人吗?怎么混得这么惨,累的像只狗似的?”齐芸酸道。
“秦少不是天天追着你跑吗?人呢?”
秦苏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人,很明显,某人失宠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齐芸又处在上风,当然不遗余力地报复。
“你以为你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很6?假清高玩过头,玩失手了吧?你真以为秦少对你动心了?可笑!他对你不过是三分钟热度罢了,怎么可能让你一直吊着?山鸡也想变凤凰?别太搞笑了。”
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齐芸简直觉得大快人心,狠狠出了口气。
“就是!”
齐芸和经理人一唱一和地对叶舒萌进行挖苦。
一旁的盼盼都看不下去了,正要打抱不平。“你们……”
“算了。”叶舒萌忙拦住她。
“怎么?要替她出头啊?你以为她还有翻身的机会,所以想抱紧她的大腿?你真是蠢得可爱哦。秦少不会再理她,不信你等着瞧吧!”
两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盼盼捏紧拳头。“怎么会有这么尖酸刻薄的人啊?在镜头前还装得像个圣母。不行,我要上微博爆料她。”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别和她一般见识,工作要紧。”叶舒萌劝阻道。她弯腰去搬箱子,眼前突然一黑,猛一个趔趄,幸好盼盼及时扶住她。
“你没事吧?”
“头晕得厉害。”叶舒萌没办法逞强了。
“要不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帮你导演请个假。看柔姐的面子,他不会怎么样的。”
“可这里这么多事儿,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上忙啊。一会儿晕倒了,我们还得送你去医院呢。听话,赶紧回去。”
叶舒萌很感激。“谢谢。”
酒店离影视城步行只要十分钟,叶舒萌在半途买了晕车药和中暑药,回去就着冷水喝了,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叮咚--叮咚--”
迷迷糊糊,被门铃声吵醒。
叶舒萌硬撑起虚软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去开门。“等等……”
门卡只有一张,在她这,所以一定是盼盼。
但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池南川。
叶舒萌惊醒了几分。“你、你怎么来了?”她已经没力气尖叫了。
见她披头散发,一脸苍白的模样,池南川立刻便很担心。“你不舒服?”
“没……没有,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但池南川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一个大步走了进来,反腿勾上了房门。
“你……你出去……”叶舒萌去推他,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反而瘫软在他胸膛里。
“出去……”她虚软地推搡着,浑身冒着冷汗。
池南川抱起她,放在床上,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又发烧了吗?”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但她整张脸都在冒冷汗,刚才抱她的时候,她身上也湿湿的。
床头放着几盒药,池南川拿过来一看,“你中暑了?”他不知道她会晕车。
“不要你管。”叶舒萌趴在枕头上,眼眸半阖,虚软无力。头晕的感觉比刚才更加强烈一百倍,她没有一点力气了。
池南川拧了毛巾来给她擦汗,叶舒萌已经处于一种半晕厥的状态,只是嘴里无力地嘤咛几声不要。
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想了想,池南川帮她换了一套睡衣。她身上青紫的吻痕仍未消退,足见他那晚有多粗暴。他也是被怒意冲昏头顶了,否则他怎么舍得伤害她?
她趴在他双腿上睡着,像一只精疲力竭的小宠物。他轻轻抚摸她的背,直到她粗重而辛苦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下来,变得均匀。
看着她酣睡的模样,池南川才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这是他们之难得的宁静,他很珍惜。
四十多个小时未合眼,他也闭上了双眼。
叶舒萌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全身还酸软无力,感觉睡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抬头,男人布满胡渣的下颚映入她眼中。
她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池南川,她竟然在他膝盖上睡着了。
她应该是恨他的,可这一刻叶舒萌更多的感觉是心酸,委屈。
就像个委屈的小孩,很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
既然他已经狠心对她做了那种事,那就彻底让她恨他好了,为什么还要来照顾她?他究竟想要她怎么样?他知道这种纠缠对她而言是一种多大的折磨吗?
他让她变得好脆弱,她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
叶舒萌轻轻一动,池南川就醒了,迷糊的眼神迅速变得清晰。“你醒了。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再吃一次药?”
叶舒萌立刻藏起脆弱和酸楚,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撑着身子要摆脱他。
“别碰我,我不需要你扶。”她吃力地坐了起来,又是一阵头晕。但没有刚刚才那么强烈了,中途她醒来那次,有一种濒死的感觉。
池南川不敢再碰她,刚刚的和平只是昙花一现,她一醒来,就又变成了一只刺猬,对他充满了抵触,他无法靠近她半分。
“吃药吗?”
“你为什么来这?”她的语气很厌烦。
池南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想给她一些空间和时间,可他就是忍不住。她一走,他就又追来了,就像一直焦灼的困兽。
除了追寻她,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也无法去想,去做其他事情。
“我想和你谈谈。”
“我对你无话可说。”
“谈谈……”
“好啊。”叶舒萌冷笑,眼神又冷又锋利。“去法庭上谈。”
“那晚我是被怒意冲昏头脑了,所以才会那么失控,我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池纳川这辈子头一次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连语气都要小心翼翼。“但我和你之间,你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对你……”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你杀了人,一句道歉就能让死者复活?你道歉就能把第一次还给我?如果你做不到,就别在这假惺惺,那只会让我更觉得你虚伪。”
池南川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没有让时空倒流的能力。“让我弥补你,好么?”
“如果你真的想弥补,那就离婚。”
“除了这个。”他蹙眉,“其他的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只要离婚。”她的态度坚硬如铁。
池南川沉默了。内心波动很大,挣扎了一番,但最后……他做不到。
叶舒萌预料之中的结果,苦笑。他所谓的弥补,也只是以他能够施舍的方式罢了。
一切都是他做决定,他永远是主宰,而别人只有任由他操控的份,他就是个自私自利,刚愎自用的小人。
“你走。”
池南川鼓足勇气,“其实我已经……”
一句“喜欢上你”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
“叮咚叮咚--”
“萌萌,快开门,我要热死了。”
“盼盼。”叶舒萌慌了,“你、你赶紧躲起来。”
池南川难以理解。“我有那么见不得人?”
“别说那么多,反正不能让她见到你。快点!”她打开衣柜,“快躲进去。”
“叮咚--萌萌!”盼盼在门外嚎。
“今晚十点,来见我。”
“快进去。”
“你不答应我,那就只能让你朋友见我了。”说着,池南川就去开门。
“你疯了……”叶舒萌忙拽住他,“我答应行了吧?”
“一言为定。”池南川躲进了衣柜。但他的脸色是难看的,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躲?他用得着躲?他又不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你别说话。”叶舒萌忙关上衣柜门,整理了一下情绪,走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半天啊?累死我了。”盼盼提着大袋小袋进来,就要往床上倒。
“别,你先别躺,先去洗个澡,我帮你把空调打开。”
“好吧,浑身汗汗的,黏糊糊的,难受。”盼盼正要去拿衣服。
“你直接去洗吧,我帮你拿。”
“嘿嘿,你真好。”盼盼走进了浴室。
叶舒萌偷偷松了口气,打开衣柜,“你快走。”
池南川被她推出门外,仍没忘记叮嘱。“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知道了。”
“谁啊?”盼盼突然从浴室出来,吓叶舒萌一跳,忙关上门。
“我以为、以为有人敲门,是我听错了。你不是去洗澡了吗?”她紧张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刚上洗手间才发现大姨妈来了,好倒霉,还好我有准备。”盼盼从行李箱里拿了卫生棉,“你怎么慌慌张张地站在那?”
“有吗?可能还有点头晕吧。”叶舒萌干笑了两声。像做贼似的,心跳得很快。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盼盼没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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