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加持!”
副宗主连连出手,又在聂铜身上加持了一连串封印,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好了,现在聂云陛下可以放心将这个尸体带走了,百年之内,肯定不会腐朽!”
“多谢!”聂云见弟弟的尸体宛如就要活过来一般,心中再次一痛,一抱拳“告辞!”
说完将尸体收起,一转身就向山下飞了过去,顷刻消失在原地。
副宗主看到聂云离开,嘴角突然扬起一道微笑,一转身走出了子夜殿,来到另外一个大殿的门前,走了进去。
大殿里,两个人正坐在大厅内喝着茶水,如果聂云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
正是荒尘和紫琼皇!
“一个小小聂云就将你们吓成这样,我看也没什么嘛!”
副宗主笑了一声,双手在脸上一摸,整个人就变了另外一副模样,整个人的气息也一瞬间凌厉起来,竟然是个jing神踏入灵级的强者!
“宗主客气了,你的灵魂已经踏入灵级,实力也达到秘境第二重,改变模样,压低修为,骗过聂云非常简单,我们实力差得远,自然不行!”荒尘摇摇头。
这个副宗主原来就是乾庆宗宗主,所谓的副宗主,根本就是骗人的!
“呵呵!”乾庆宗宗主淡淡一笑“灵级灵魂再加上秘境第二重的实力,虽然赶不上伪装师的伪装天赋,但要骗过一个从未见过我的小子,的确不是什么问题!”
“宗主还是小心,这小子实力不行,但他师父很厉害,我们要不是忌惮他师父,早就对他们父母下手了!”紫琼皇哼了一声,眼中露出恶狠狠之意。
“放心吧,他师父肯定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凭借那种无上强者的力量,完全可以封印住尸体,而不是来我这里求水灵珠!”乾庆宗主一摆手。
“不在这里?不在这里,那我们皇家的宝库是谁偷走的?聂云应该没这个实力吧!”荒尘哼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猜的不错,他师父应该回浮天大陆了,化云宗现在风雨飘摇,正值多事之秋,如果他师父真是无上长老的话,肯定不会在这里!你们想一下,如果他师父在这里,眼看徒弟被设计的如此凄惨,怎会不出手?”乾庆宗主冷笑着一摆摆手。
“既然你知道他师父不在这里,依我看,刚才就应该直接出手将其杀了,没必要装什么副宗主!”紫琼皇一声冷笑,声音jiān细刺耳。
“把他杀了?哼,我也想,就算他师父不在这里,也肯定留下了后手,化云宗无上上老的手段,就连华大人都不敢硬碰,你让我动手杀他,你怎么自己不去!”
听到紫琼皇的话,乾庆宗主脸sè一沉。
妖人的确不是好东西,自己忌惮对方不敢动手,却让自己上前,什么玩意……“呵呵,好了,紫琼,你少说些,宗主刚才那样做是对的,如果他师父真留下某些后手,让咱们打草惊蛇,恐怕只一下,咱们这些人都要死亡!”荒尘见二人有些矛盾,连忙打圆场,转移话题“对了,宗主,你刚才给他弟弟输送了这么多水灵之气,水灵珠不会受到影响吧!”
“受影响?”乾庆宗主见荒尘打断,自己也懒得和紫琼皇计较,手掌一翻将九冥寒珠取了出来,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圈,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得意的味道:“九冥寒珠是好东西,按理说不比水灵珠差,但……这小子凭借这点东西,就想换我珍贵的水灵气息?简直做梦!”
“这么说……宗主并没将水灵气息注入那个聂铜体内?”荒尘听出了乾庆宗主话中的意思,眼睛一亮。
“呵呵,注入他体内?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资格浪费我的水灵气息?这个聂云根本没见过水灵珠,我只是用水灵珠模拟了一下,然后借用灵魂力量挡住了他的探查而已!”
乾庆宗主一声冷笑。
“模拟?灵魂力量阻止了他的探查?看来宗主是打算拿了东西不替他办事了!哈哈,好,好!”紫琼皇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反正他的宝贝多,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乾庆宗主冷笑一声,将九冥寒珠收进纳物丹田,根本没把聂云放在心上。
“不愧是乾庆宗主,果然厉害,这次我们办事失败,肯定会受到华大人惩罚,就有劳宗主替我们美言几句了!毕竟宗主是最早跟在华大人身后的,他对你的话应该比较信服!”荒尘连忙恭维,说完看了紫琼皇一眼。
如果聂云听到这些对话,恐怕会震惊的推测出,乾庆宗主和荒尘一样,都是那个华大人的属下!
“是啊宗主,刚才是我不会说话,也希望你能在华大人身前美言两句,这次我们的确已经尽了全力,但这个聂云实在太狡猾,太厉害了,我们也没办法……”
紫琼皇也不傻,立刻明白荒尘的意思,也连忙低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乾庆宗主是和华大人最早的下属,如果他能美言几句,或许自己二人就能获得华大人的宽恕。
自己等人是在华大人帮助下晋升的秘境,弊端就是必须听从他的话,要定期服用传递来的解药,否则,体内法力就会控制不住,自爆而死!
这件事办砸了,他们非常忐忑,生怕对方不给解药,真要那样,就等于直接送命。
“放心吧,你们这么多年也向我孝敬了不少好东西,这点事我还是会和华大人说的!毕竟咱们都为他办事!”乾庆宗主看了二人一眼,摆摆手。
“对了,宗主,你在那个聂铜身上弄了假的水灵气息,如果给聂云看出了怎么办?”突然紫琼皇想起了什么问道。
“看出来?呵呵,你放心吧,我用灵级初期的灵魂压制住了封印,如果他能看出来,就说明他的灵魂已经达到灵级中期!他现在不过半步灵级的灵魂,达到中期没有几十年的苦修根本就不可能!等他那时候再看出来,就已经晚了!哈哈!”乾庆宗主笑了起来。
“宗主高明!不愧是和我们合作多年的伙伴,yin死人不偿命啊……”
紫琼皇桀桀笑出声来,凄厉的笑声在大厅不停回荡。
………………………………………………………………………………………………“弟弟,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活过来,让你和我一起战斗,让你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站在高台上传授属于你自己的剑道!”
缓缓走在光明城内,聂云想起弟弟活过来一般的尸体,眼泪流满了脸颊。
想起弟弟,就满心都是疼痛。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只要好好修炼就能成为聂云大人一样的强者?”街道上,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拉着一个青年的手,一脸天真。
“是的,好好修炼,你一定会成功的!”青年点点头,眼总充满了坚毅。
“好的,哥哥,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不但要像聂云大人一样,还要像哥哥一样!”听到哥哥的肯定回答,孩童兴奋的跳了起来,手中木棍猛然刺出,仿佛一根利剑。
……“弟弟当年也是这样对剑术执着,但却一直被我阻拦,从没敢在我面前表现过……”看到这一对兄弟,聂云想起和弟弟在一起的场景。
自己不允许弟弟练剑,弟弟的剑术实际上是偷偷练成的,现在想想,自己对弟弟并未做什么,而他却将自己摆在了人生最重要的位子上!
“这位少爷,看你似乎有什么心事,就来喝一杯吧,一醉解千愁,或许你喝完就会好上许多!”
正在走着,就听到路边酒摊上的老板,喊了一声。
聂云从雾气沼泽急速飞行回来,一下没休息,再加上对弟弟的死打击很大,胡子长了出来,jing神憔悴,即便不伪装,一般人恐怕也想不到他就是闹得光明城动乱不堪的聂云!
“喝酒?不错,喝酒!”
听到喊声,聂云一转身走向了酒铺。
前世今生,为了保持清醒,几乎都是滴酒不沾,现在就让自己放肆一回,为弟弟,也为自己!
“客官,要喝什么酒?”刚坐下,老板就笑着说道。
“这是钱,你有什么好酒尽管拿来就是!越多越好!”聂云随手甩出一根金条。
“是,是!”看到如此大主顾,老板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片刻后就拿出了五大坛美酒,还没打开,就闻到酒香四溢。
“弟弟!你长这么大,哥哥还没和你认真喝过一次酒,干!”
聂云想起这一辈子没和弟弟真正意义上的喝过一次酒,眼泪滚落下来,一手抓过酒坛举了起来,大口吞咽。
上次在雾气沼泽,身处险地,虽然将酒壶拿了出来,却没怎么喝,根本算不得真正意义的喝酒。
真正的喝酒要敞开心扉,放弃一切顾忌,不害怕喝醉和危险!前世自己从没这样喝过,今生就为弟弟醉一次!
白酒猛然灌入咽喉,刀子一般,呛得聂云不停咳嗽,以前觉得白酒喝起来一点都不舒服,而现在却觉得畅快淋漓,将内心深处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一杯接着一杯,一坛接着一坛,聂云没用真气化解酒力,很快就醉眼朦胧。
沉醉中,似乎再次看到弟弟和自己学剑,再次看到弟弟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再次看到弟弟那张救下自己满意的纯真笑脸……“啊,聂云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练了,这就走……”
……“哥哥,你记得吗,是你,教授了我最高深的练体方法,是你,教授我剑的道理,是你,治好了我残废的双腿,没有你,我只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没有你,我双腿的仇别说报,恐怕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没有你,我每天只能看着相同的天空,根本不知道天地有多大!”
……“我知道,你不计较这些,我以前也怨过你,也觉得你不疼我,但自从你上次在院子里抱着我,我就明白了一切,知道你以前不让我练剑,并不是嫌我没用,而是怕我受伤!知道你以前不理我,是在想办法给我寻找治伤的方法!知道你甘心受被人的屈辱,只是为了家中还有你的牵挂……”
……“我能感受到你在光明城见到我时的喜悦,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兄弟之情,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浓浓关怀和关心,我本想好好修炼有朝一ri成为你的左右手,成为你最锋利的剑,而现在……完不成了!”
……“我既然成不了你锋利的剑,也不会做阻挡你的绊脚石,让你牵挂,哥哥,原谅弟弟的任xing,哥哥,原谅弟弟的调皮,这是弟弟为你做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
……“再见了,哥哥!”
……泪水浸湿的双眼,聂云似乎再次看到了弟弟的身影,看到了弟弟瘦弱倔强的面容,为了哥哥,宁愿舍弃自己,为了亲人,不惜用寿命做为代价,为了剑道,可以忘记荣辱……纯真,质朴,赤子之心!
这就是弟弟!
“聂铜,是哥哥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哥哥,你也不会死,早知道和我一起去紫华洞府会导致这个结局,我宁愿自己死,也绝不让你受到伤害……”
喃喃低语,聂云泪水流满脸庞。
平时的聂云为了家人,为了一切的一切,都被一股冷漠包裹,而现在借助酒劲,整个人像是脱下伪装的婴儿,肆意的宣泄着内心深处的痛苦。
前世,弟弟为了自己整整一百三十七处剑伤一句话没有匆匆作别,今生,原以为能给他更好的照顾,却没想到让他魂飞魄散……早知道这样,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聂云不停质问自己,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虽然理论上说弟弟能够复活,可灵魂召唤师这种特殊天赋哪里寻找?
弟弟啊,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你复活,哪怕让我去死,也在所不惜!
聂云心中发下了浓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