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马,明明远处肉眼可见的就是微微山峦起伏的景象,居然就这样走了三四天都还没到,烤肉都快吃到吐了,这沿途的地形是一马平川啊!就是太热了走一段就得休息一下。
又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一个山下的大村落,胡图人已经跟原始状态的土着人不大一样了,密密麻麻的盖着茅草的土房子,牛羊成群,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香蕉林和明显营养不良的玉米地,群山环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按照巫医嘎嘎乌的说法,他们这个已经是非常大的部族了,由于都不识数连比带划的掰手指头,这才明白了应该有好几百人,放牧种植。
只不过这帮人还处在刀耕火种的阶段,收割完玉米,放把火烧了,然后等雨季过后,再拿削尖的木棍在地里戳个坑放种子后就不管了,任由生长。
就这样的办法居然能养活几百人,可见土地有多肥沃。就这样的地方居然还特喵的这么穷,也是醉了,说白了就一个字,“懒”
什么都靠天吃饭能不穷吗?
来到了部落才知道这地方有多大,从部落边缘走到中心足足走了十几分钟,那茅草屋东一堆西一座的,也没规划主干道次干道,乱七八糟的,时不时的半大孩子带着更小的小孩光着屁股随处走,大人们有的聚一堆抽着土烟,嚼着不知名的植物。
有的大白天就躺在廊道里睡觉的,完全看不到干活的男人,反而是到处都是女人在做事,有的还背着娃在干活,还有些东倒西歪的看似牛车一样的车架子但至少这个部落人基本都是穿衣服的,说是衣服其实就是染色的土布裹在身上。
符财不禁摇头叹息,都穷成啥鸟样了都还在混吃等死,反倒是女人永远都是勤劳的小蜜蜂,光靠这些胡图族女人勤劳有啥用?
部落中心有个广场,直径大约百多米,最中间是一座三落的大草屋,建的是又高又大,土坯加木材的那种,大概占地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周围还有类似骑楼的大走廊。
十几个老人坐走廊那里,都是满身骨头牙齿挂件的那种,应该是部落长老之类的老家伙,其中一个明显是首领的头上带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骨。
想来这应该就是嘎嘎乌所说的那个大祭司兼族长,符财故作高深地站在广场上,命令嘎嘎乌去喊大祭司过来拜见。
嘎嘎乌走上去低头对那个坐在草团上的头骨男说了一堆话,头骨男顺着嘎嘎乌的指点望了过来。只见符财穿着齐膝麻布袍子,肩上披着路上那些胡图人为讨好他给弄的草编大披风,手里还拿着自己想办法搞出来的大蒲扇子,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看见头骨男看过来,符财就一个纵身,跃上一根广场上的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约两米高被烟熏得黑乎乎的图腾柱,在上面盘膝坐下。看这比装的!
头骨男见状吓得人立了起来,其他那些坐着看的老人也跟着站起来,忙不迭的从那走廊里鱼贯而出,走到广场来仰头看向符财,这时符财举起左手,手臂上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光芒慢慢凝聚成了一个3d图像。
一个全身挂件的长胡子,手持一根安着骷髅头骨杖的人像出现了。
这帮老头全傻了,纷纷跪地膜拜,广场外看到这一幕的人群也开始聚集,黑压压的都是人头,这时候愚昧无知的好处显现了,不断的有新加入跪地膜拜的胡图人,直到广场都跪不下,房前屋后的空地也一样跪满了,仿佛跪得越近的越能沐浴神恩一般。
蚁后:“爽不?你现在就是他们眼里的神。”
符财:“这是全息投影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需要一堆设备就能搞出来的全息投影。”
蚁后:“基操啦!淡定淡定,再给你来个扩音功能,你可以喊话了。”
一个巨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胡图人把头伏得更低了,这是神谕啊!
短短几句话,让胡图人知道自己部落犯了个大错,那就是去袭击比格米人部落,因为神的使者路过比格米人的部落,受到了款待。
然而胡图人攻击了比格米人,打扰了神使大人嗨皮的过程,冒犯了神灵,如今就要降下神罚了。
胡图人都慌了,这可咋整?
这嘎嘎乌为了下半身的幸福,其实是大祭司的幸福源泉枯竭了。
派嘎嘎乌带人袭击了比格米人,得罪了神使大人,广场上群情汹涌。
大祭司见状不妙,连忙站到图腾柱下,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但几百人的嘈杂声,岂是一个人能制止的,大祭司的声音被淹没在各种嘈杂声中,急得他团团转,对着符财各种比手划脚的求饶。
符财见众人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再不制止恐怕要失控了。起身把手按了按,肃静!
人群们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了,大祭司:“大家散了吧!长老们要与神使大人沟通接下来该怎么做,有事再通知大家。” 说罢转身面向图腾柱,恭请神使大人进屋休息。
符财也不矫情,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而下,踏着胡图人的脊背几个起落就到了高大草屋的走廊,胡图人们眼都直了,真神啊!
被踩的胡图人一脸喜色,接触过神使的脚丫子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呢!
族人们逐渐散去,大祭司也带着一帮长老和巫医嘎嘎乌进了大草屋,那几个抬人的也跟上进了屋,就是那个黑大个,族长未来的继承人,被冲击波打的不省人事,都过了几天了依然动弹不得。
大祭司首先恳求符财救治儿子,符财呵呵了一声:“这是跟本神使谈条件了?你还没说要怎么赔偿就先提条件?”符财故意装作生气了,板着脸说:“你没其他儿子了吗?有本神使在你还怕他活不了?”
大祭司忙倒头就拜:“神使大人!请宽恕我的无礼。”心中暗道,果然我这小心思被神使大人给看穿了!
“说说赔偿的事吧!”符财道。
大祭司:“全凭神使大人安排,我族都认了。”
符财:“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办,我保证今后你那些个小问题都不是事,还能帮你们得到更多的收成。”
在一群长老人精虔诚的目光下,符财侃侃道来。无非就是他要把比格米人归拢起来,胡图人开垦种植养牛羊,和平相处之类的。
凭符财的九年义务教育和高中大学的知识,忽悠这些土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大手一挥,承诺风调雨顺,人畜兴旺,那是信手拈来,哄得一干人等一愣一愣的,尤其是那全息影像先入为主,要不说愚昧也不是全然不好的。
就跟释教一样,你去烧香拜拜求来的结果,反正成功就是神迹,不成功就是不够虔诚,信徒们总能自己找到脑补。
当晚,部落杀牛杀羊招待神使大人,我们的神使大人老神在在坐在首位,其实就是大草房正大门口的位置,连个椅子都没有,就一块大草垫子。
广场上有人在烤肉炖肉,还有些孩子远远站着看,很明显这个部落跟比格米人不同,已经有划分了阶级,最底层的肯定是没有这种顿顿吃肉的待遇,估计也就是在家烙玉米饼子拌着香蕉糊糊吃,最多就是放牧的近水楼台弄点牛羊奶回家喝。
这种地方是没有酒的,茶水都免谈,招待最尊贵的神使大人必须是牛羊身上最精华的部分。
嘎嘎乌这个马屁精端上来个木盘子,里边几颗牛羊的大眼珠子和牛羊睾丸可把符财恶心到了,直接分给了身边的几个老家伙,可把他们乐坏了,神使大人赐予的,几个骨碌就吞了。
符财硬着头皮又吃了一顿白水大肉肉,感觉自己都要吐了,又不好要那个玉米糊糊喝,那玩意儿至少还正常点。
一边吃着饭,符财问大祭司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宝物献给神?大祭司了然于胸:“明天就带神使大人前去。”
符财又要装作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不好细问,就这样鸡同鸭讲,临末了送神使大人去睡觉还送来一个二百多斤的大美人(菲洲有些地区女人越胖越好),符财差点没亮出护臂把大祭司给突突了!
天刚亮,大祭司就带人守候在屋前恭候神使大人!
神使大人依旧是麻布袍子施施然出来了,这回大祭司带的东西可不老少了,随从们有带武器盾牌的,手捧牛羊头的,还有几个捧着鸵鸟蛋的。
当然少不了那群长老和嘎嘎乌,大祭司前面带路,其他人不敢跟神使大人并齐走,都跟在后面,穿过玉米地;香蕉林一番跋涉走到山脚下,那帮长老走累了,神使大人还很贴心的同意停下来休息。
少停过后,大家就进山了,这里的山林像一条莽莽苍苍的绿衣披在那山体之上。
偶尔巨大的果实从空中砸下来,砸断细小树枝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这些果实蕴含着大量的淀粉,但此时经过的人群无人去捡拾。
大祭司脑海里似乎有着一张完整的地图,总是能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找到方向。
这里仿佛是树的海洋,低矮的植物被拥有巨大树冠的树木遮蔽,只能变成一片腐朽化为巨树的养分,林间总是有猴群在树梢间飞跃腾跳,那叫声好像在威胁着众人,这是它们的领地。
穿行了许多密林一直往山顶,终于来到了一堵石壁前。
抬眼望去仿佛一座大楼一般,石壁的尽头传来阵阵的轰鸣声,再往前一帘瀑布从山壁上呼啸而下震耳欲聋。
这一帘瀑布很奇特,落处就只有一个小水潭,周围都看不到什么植物,也没有溪流往山下走,也许是有地下暗河将水引流流走了,隐约能看到瀑布后面有个平台。
大祭司率先下水,众人纷纷跟着都下到水潭里往瀑布里走,水也不深都没到大腿根,水潭里的水冰凉刺骨,顶着瀑布的冲刷到了平台,全身都湿透了,这平台居然没有苔藓植物,黑乎乎的岩石走起来居然不会打滑。
瀑布的后面是一道往上看不到边际的裂缝,仿佛是要将人吞噬一般。
大祭司吩咐身边的土人掏出一个草包,打开里面一截木头,木头是可以分开的,里边有灰烬,拨开来后灰烬里露出了火星,点燃了火把。
裂缝刚好一个人侧着身子能通过,火把照亮了一段通道,也不像溶洞,忽宽忽窄弯弯曲曲的,走路得很小心,旁边石壁可不圆润,擦着了估计皮都会破,难以想象那些捧着牛羊头和鸵鸟蛋的土人怎么过得来?
一路向下,还有很多分岔道,石缝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大祭司带路估计都会迷失方向。
走了估计有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出了裂缝,这里居然是一个大空间,周围怪石嶙峋,摸一把还有点潮湿,火把照亮的空间不多,但符财还是可以断定这里是个溶洞。
往前都一段居然有个小滩,还有几艘独木舟,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弄进来的。
洞里凉飕飕的,众人先是顶着瀑布进来的,全身都是湿透了,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的石缝,此时都是一身的汗渍,不知道从哪出来的凉风,马上好几个打起了喷嚏。
貌似大祭司早有准备,带了几个人前去一个分洞里搬来了一大堆柴火,神了!草木都不长的溶洞里哪来的柴火?带着一脑门的疑惑也不好问啊。
大祭司走到独木舟的附近,指挥拿着柴火的族人。
原来这里有一堆不知何时遗留下没烧完的篝火堆,只是那些黑了半截的木材都受潮了,地上的灰烬因为潮湿的关系结成了一块,拨开那些木材,重新把干燥柴火搭起来,用火把点燃,围着点燃起来的熊熊篝火。
所有人感受着那火焰传递的温暖,洞窟里似乎也没有了之前的寒意。
大祭司对符财说:“神使大人,从这里乘坐独木舟就可以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符财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说话,大祭司见状愈发的恭敬,完全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似乎惹得神使大人有些不高兴,那些早已精疲力尽的长老们见状也纷纷过来向神使大人行礼。
符财这才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道:“出发吧!”
恢复了精神的众人又各自登上那几艘独木舟,地下水流非常缓慢,顺水漂流几乎察觉不到独木舟在移动。
舟首的土人高举火把照亮前路,舟尾有两个人在划水,速度这才快了起来,洞内环境十分复杂,有的地方低矮到需要半躺着等独木舟慢慢的漂过这一段水域,转弯处还需要伸腿去支撑洞壁。
这胡图族的人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独木舟终于从一个石壁的缺口出来了,到达了一个巨大的山谷,四面环山。
这条从溶洞里流淌出来的河流贯穿了整座山谷不知又流向何处。
到了一处河滩,独木舟靠了岸,土人们纷纷弃舟山上岸,自然有人将独木舟拖上河滩。
这里应该是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