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媳妇面前,要什么面子,”天机老人瞪了他一眼,“媳妇就是道,媳妇就是理。”
苏长绝无奈摇头:“是,您说的没错。”
他牵着慕迟的手,笑道:“这是慕迟,您应该知道的,嗯,我媳妇。”
慕迟悄悄踹了他一下,“别乱叫。”
“反正早晚都会是的。”他笑了一下,眼眸清亮。
慕迟还没说话,就听旁边传来凉凉一声:“那可不一定。”
他们循声望去,原来是白阙。
白阙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身旁,环抱着手,冷眼盯着苏长绝。
他走上前,和苏长绝对视,一字一顿再次重复:“凤瑾归谁,那可不一定。”
慕迟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反驳:“我不是凤瑾。”
白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凝眉道:“长得确实不像,不过,神魂的气息是一样的,我不会认错。”
“就算如此,”慕迟抬眸对上他隐含深情的目光,微微一顿道,“我也不是她。”
白阙固执地道:“怎么会不是呢,你就是凤瑾。”
“我……”慕迟还想再和他说,就被苏长绝一把握住手。
他柔声道:“阿迟,别和他多说,他不会懂的。”
“那你就会懂了?”白阙顿时拧起眉,有些不爽。
“我当然懂,”苏长绝看着他,目光坚决而又带着几分怜悯,“你看看现在,已经不是千万年前的世界了。”
白阙微愣。
“而你所找寻的人,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苏长绝继续道,低低一叹,“不管是转世或者其他的什么,终究都不会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就比如你,你敢说,现在的你,没有被属于百里长安的记忆所影响吗?”
苏长绝说完,就对在旁看戏的天机老人一拜,道:“您知道的,我要去灵泉,阿迟就拜托您照顾了。”
“老头子心里有数。”见苏长绝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顿时沉了脸,“怎么,还怕我欺负你的小媳妇?”
“怎么会……”不可能。
苏长绝低笑一声,还是小声地对慕迟道:“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叫我的名字,我听得见。”
把天机老人气得眉毛胡子都一抖。
“快滚滚滚,”天机老人不耐地向他挥手,“这的路你比我还熟悉,不用老头子带了吧?”
苏长绝摇头:“世叔说笑了。”
“啧,嘴里喊着世叔,心底不定怎么说老头子我呢。”天机老人鼻子一皱,一手扯着慕迟,另一手去拉白阙。
“来来来,你们两个跟着我走,别管那个混小子。”
慕迟抬头去看苏长绝,他向她安抚地轻笑了一下。
她便也安了心,跟着天机老人走。
只是旁边的白阙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白阙对凤瑾一腔深情,这个,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毕竟不是凤瑾啊。
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何况他还顶着和百里长安一样的容貌,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那个温和雍容的年轻男人。
温润如玉,浊世翩翩。
只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