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自然不可能是以温和有礼闻名的妖族太子殿下。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光芒。
苏长绝恍然大悟，笃定地道：“你是白阙。”
白阙脸上的笑意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挑起眉，“你……你还记得？不，不可能！”
他猛地凑近几步，鼻尖嗅了嗅，摇头道：“你身上没有神魂觉醒的味道。”
“那你又如何认识我的？”
白阙实在有些不解。
按理说，苏长绝一开始的反应是最正常的。因为当初浮生的神魂几乎破碎，是凤瑾以自身的凤凰精血为代价，才换来了他一丝转世的机会。
可就算他转世成人，能够重新融合神魂的可能性也极小。
白阙的情况和他不一样。
世人都道百里长安天生缺一魄，所以才不能修行。
殊不知，他并非少了一脉魂魄，恰恰相当，他的体内存在两个灵魂。
这另一个，自然就是白阙的。
所以在百里长安死后，他才能接手这具身体。
而且，能尽快地恢复实力。
可惜，云墓现在和千万年前不同了，天地间的灵气稀薄得可怜，所以不管再怎么努力，他也不可能回到巅峰实力。
不过就算如此，白阙也有信心能够碾压眼前这个长得和浮生一模一样，也同样令人讨厌的人。
苏长绝没有回答，白阙却突然醒悟了似的，微微勾起一个笑容。
“我还当你隐藏得这么深，”白阙微微嘲讽地轻笑，“是因为锁天楼吧。”
他已经记起了锁天楼中第七层的记忆，那时候百里长安脑子里看到了一些千万年前的事情。
想来，苏长绝应该也看到了。
白阙和百里长安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神情都截然不同，很容易就能让人发现区别。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要去掩饰。
白阙的骄傲不容许他这样做。
“白阙？”身后的慕迟念叨了一句，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她的目光落在白阙身上，许久，才低声道：“原来真的是你。”
白阙同样看着她，眸光柔和了些许，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轻声回应：“是我。”
苏长绝似乎对他很是不喜，微微皱眉，随后道：“殿下要先出去吗？如果不的话，请让一下。”
他说着，略作表示地停顿了一瞬，然后牵着慕迟就准备绕过妖族的人出门。
白阙紧捏着拳，头上青筋一跳，吩咐道：“拦住他！”
妖族的人连忙将房门一堵，围成一个小圈。
苏长绝迫不得已停下了步伐，他眼里已经凝起了些许寒意。
他转过身：“殿下，这是何意？”
“千万年前没有决出的胜负，”白阙勾唇一笑，“就在今天解决吧！”
妖族的人围得更近了一些。
“看起来不打就不能走了？”苏长绝挑眉，眸光渐沉。
慕迟有些担心地拉了拉他的手。
他稍稍用力的回握了一下，微笑道：“没关系。”
对上白阙隐含敌意和战火的目光，苏长绝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倒是想和殿下比试一下，可惜这里是天机阁，得看主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