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秋心底咬牙，这是在处处险机的上古战场，他们两个在这里拼个两败俱伤，说不准就会有人黄雀在后，坐收渔利。
“叶二公子，”江闻秋冷眸而视，“不如这样，不久之后就是新一年的落衡宴，到时候我们再战个痛快。”
“到那时不止我，还有云阁的苏长绝，玄寂宗的贺兰蘅，还有诸多青年才俊，叶二公子大可一展身手。”
落衡宴啊，叶湮从没去过，但是此刻听江闻秋这么一说，心里突然生出些许兴趣。
应该挺热闹的。
叶湮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了：“那你我之间先算做平局，来日再战。”
黑衣轻摇，叶湮身形亦化做一道黑影，翩然而去。
江闻秋嘴角轻抽，将九杀剑收回，嫌弃地看着被割破的衣服。
找了个僻静地方，江闻秋从纳戒中取出备用的衣物，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之后，坐下吞服丹药，调整真元。
过了会儿，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是几个人之间的交谈声。
“……我听说太子殿下被二皇子气得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嗨这事，我和你说，是为了一个女人，难怪人家说红颜祸水，果然没错。”
“女人？”
“对啊，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带人二皇子把一个女子逼得跳崖，太子听说了，当即气得吐血。”
“啧啧啧，那女人什么来头？”
“不太清楚，只听别人说好像叫什么什么迟来着的……”
“慕迟？”斜里突然传来一声清雅温柔的声音。
“对对对，就是这个！”那人说完，顿时反应过来，看着江闻秋大喝：“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敢偷听你爷爷说话！”
“呵，”江闻秋眸光一冷，像是在看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身形一闪，就到了那人跟前。
他伸手攥住那人的脖颈，一字一顿：“把你之前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不然……”
江闻秋另一只手轻弹出一阵流光，化做尖利的匕首，从旁边呆愣的两人的脖子出划过，带起两道暗红色的血迹。
那人顿时吓得抖成筛子：“我说我说，求求你，别杀我！”
他绞尽脑汁地将之前妖族私下里传的事情，对江闻秋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两眼畏惧地盯着他。
“很好。”江闻秋嗤笑一声，猛地收紧手上的力气，感受到那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江闻秋这才不屑地将他甩到地上，用手帕细细擦了擦手心。
没想到，那个丫头还搞出这么多事情。
慕迟。
阿迟。
不管是那个山野孤女，还是药仙谷的传人，因为这个名字，江闻秋就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除了他。
任何人都不能动她一丝一毫。
他眼里掠过晦涩的情愫，眸光森冷地，朝着妖族的驻扎地而去。
不能动百里晗，那就让他妖族精锐尽折于此！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一些代价。
……
……
夜尽天明，又是新的一日。
妖族的驻扎地却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影，浓烈的血腥味在周围弥漫。
恐惧，惊怒，覆盖了百里晗的整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