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慕迟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恍惚间，玄鸟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张扬明媚的红衣少女，一脚踢翻了凳子，愤懑地低喝：“他怎么能这样！”
玄鸟不禁笑起来。
“那白阙呢？”慕迟又问。
玄鸟颇有耐心地回答：“白阙殿下和我们殿下自幼相识，感情十分要好。”
青梅绕竹马，两小相无猜。
可惜感情这种东西实在霸道，不分先来后来。
白阙单恋凤瑾，凤瑾痴恋浮生。
这世上人纠纠缠缠，红线乱作一团。
慕迟又问道：“那上古时期，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的神祗都失去了踪影。”
“那是一场劫难。”玄鸟的脸色变了几变，似是仇恨，似是惋惜。
“你应该知道，这片大陆是主神所创造的第三十三天大世界。”
慕迟点头。
“而在创造的过程中，神祗之间产生了冲突。”
“那是除了主神之外，最至高无上的两位存在。一为太阴，一为太阳。”
“后来主神划第三十三天大世界为两半。云墓为太阴一脉掌管，绿川则受太阳一脉所掌控。”
“本来分隔两地，相安无事了千万年，但是有一天，主神突然消失了。没有了主神的威压，由绿川的太阳一脉组成的离殿，攻上了云墓。”
讲到这里，玄鸟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愤恨。
“那场战争，亦被称为混沌之劫。”
凤瑾，浮生，白阙三位殿下，都死在了那一场灾难之中，唯有昆吾的天启殿下，不知所踪。
“那你……？”慕迟举目看向玄鸟，他明显不像锁天楼中的青女只是残念，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体无疑。
玄鸟微微一笑：“我活下来了。不止我，还有小部分人都幸免于难。神魂的存在，能保证我们的生命十分悠久。”
“我在这里经历了漫长的时光，久到我都快忘记了原本的模样。直到昨天听见了你的召唤。”
他看向慕迟的目光极为柔和，糅杂着缅怀和敬意，比满室的夜明珠还要璀璨。
慕迟也笑：“以后不会再是你一个人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期待又好奇地看着玄鸟：“你之前说现在还不能带我出去，为什么啊？”
“因为有样东西快出世了，我们得等一等。”
慕迟道：“很重要吗？”
玄鸟轻笑，点头：“很重要。”
“好吧，”慕迟心里有些失落，抿了抿唇，“大概需要多久呢？”
玄鸟略为沉吟一会儿，伸出三根手指。
慕迟猜测：“三日？”
玄鸟点了点头：“三日后，大概也是这个时辰。”
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慕迟笑了笑：“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三天吧。”
她盘膝而坐，纤细的背挺得笔直，向玄鸟道：“我好像有点破境的征兆，麻烦你帮我护一下法吧。”
“这是我的本分，殿下。”玄鸟指尖轻点，化做一道屏障，将慕迟的气息隔绝得干干净净。
其实也没什么必要，这崖底深渊，除了他们两个，大概是没有什么活人的了。
不过殿下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就要认认真真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