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嘴角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眼里的讥讽几乎溢了出来。她看着百里晗，毫不客气地说出了他心里的打算：“二皇子怕我杀了你，想把鲲鹏精血送给我直说就好，何必做出一副切磋比试的样子。”
“装模作样，甚是可笑。”
按百里晗说的“点到即止”，等会儿他必定会假败在慕迟手上。
想将鲲鹏精血换来生机罢了，说得那么正气凌然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心中算盘被拆穿，百里晗脸上青白交加。怒意浮上心头，他冷冷笑了一声：“姑娘这是何意？我不过是……”
“行了二皇子，”慕迟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杀你，你将鲲鹏精血给我。”
百里辛已死，百里晗……毕竟是百里长安的弟弟。他既然将鲲鹏精血让了出来，慕迟也不准备对他下杀手。
这里地属幽静之处，百里晗为了吸收鲲鹏精血，又特意没有带人前来。慕迟的九苍鞭又将他克地死死的，说句不好听的，他的生死不过在慕迟的一念间。
脸色变幻了几番，百里晗最终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阴沉，光芒一闪，一个小巧的琉璃瓶落在手上。
那琉璃瓶中装着一滴淡红色的液体，隐隐有金光流动，趴在石头后面的啾啾有些兴奋地拱了拱鼻子。
“算我倒霉。”百里晗低声恨恨地呢喃了一句，将那琉璃瓶随手一抛。
心里甚至还希望着这瓶子碎了最好，这样，他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
可惜一道温和的清风托住了瓶身，将它卷到了慕迟手中。
慕迟眼神一定，细细感受了一番，确定了这是货真价实的鲲鹏精血，不由得脸上露出几分欣喜。
“多谢二皇子忍痛割爱。”慕迟扬声笑道。
百里晗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揶揄之意，也只能紧紧握拳，不说一语。
要不是……要不是那该死的长鞭，他哪里会受这样的憋屈？
慕迟手握九苍鞭，伸手提起躲在一边的啾啾往自己怀里一塞，背过身对百里晗微微挥手：“二皇子就继续在这里赏赏这清幽之景吧，我就不奉陪了。”
身法运转，身体几个腾跃就消失在了百里晗的眼中。
百里晗抬手碰了碰脸上的伤口，神色阴冷，一拳挥向了侧面的大树，“咔嚓——”树干随声而断。
……
……
有时候越不想见到一个人，就老是能碰见。
温热的阳光照耀下，两个少女相视而笑，斑驳的光影投在衣裙上，点缀出几分灵动秀美之意，脆生生的笑声回荡在林间，宛如檐下风铃。
景是好景，人是美人。
如果和叶灵言笑晏晏的另外一个人不是凌九儿，就完美了。
贺兰蘅心里暗骂一声倒霉，冷着脸叫了一声：“叶灵。”
叶灵听见声，抖了抖，脸上浮起一个僵硬的笑，慢慢回头唤道：“师兄。”
“看来还没被妖女迷住脑子了，还知道我是你师兄。”贺兰蘅冷哼一声。
叶灵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快速看了一眼神色不变的凌九儿，咻地跑到了贺兰蘅身边。
讨好地笑笑：“师兄怎么来了？”
贺兰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若不来找你，竟不知道你和那妖女关系这么好，嗯？”
略拉长的鼻音辗转缠绵，却让叶灵浑身汗毛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