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绝睁开眼，鸦青色的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在半明半昧间，恍如错入人间的精灵。
“苏少主，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慕迟偏头问道。
苏长绝想了想，站起身道：“这儿应该属于上古战场的外层，我们沿着这里，慢慢地朝内层去吧。”
上古战场的每次开启，有三个月时间。内层的东西自然更多，更珍贵。
慕迟点头表示同意。
她跟着站起身，递了几颗丹药给苏长绝，“恢复真元用的。”
二人稍做调整，就离开了山洞，朝着上古战场更深的地方前进。
……
……
“你说这世上想送死的人，怎么这么多。”贺兰蘅漫不经心地抬手，收回了扇骨染血的牡丹花折扇。
身前的人已然气息消散，踉跄倒下。
陈虎在他身旁不远处，嘿嘿笑道：“他们是见师兄生得好看，当成了软柿子了。”
嗤然一笑，贺兰蘅理也不理身下的尸体，直接跨过去道：“走吧，去找找叶灵在哪儿。”
如同苏长绝给慕迟的银哨，各个世家宗门为了防止走散，也是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那慕师妹？”陈虎挠挠头，问道。
贺兰蘅白他一眼，“看苏长绝那样子，自然是做好了安排。”
陈虎顿悟，又不禁笑道：“想不到苏少主看起来冷得很，心肠却很软。”
“嗯。”难得地，贺兰蘅垂了眸，牵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似讥还讽。
“我们这一辈人中，没有比他心肠更软的人了。做得个冰冷样子，以为能骗得了谁。”他摇摇头，似自言，又似叹息，“可是身处高位的人，不该有半点心软。”
不是不能，是不该。
陈虎听不懂，只觉得师兄看起来和平常懒洋洋的样子全然不同，连衣衫摆动的弧度，也带了几分怅然的味道。
“走吧。”
他拍拍手上的灰，连忙跟上。
——
叶灵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她同慕迟一样落了单，不过，不是在山洞中。
面前修竹茂草，百花繁盛，一派祥和的景象。干涸的黑土上这一片明显画风不同的净土已经近乎诡异，尤其是当叶灵看到那片升起袅袅烟雾的温泉里隐隐约约的身影时，诡异感达到了极致。
叶灵看出来这是一种空间法器变化而成的。
但是……
谁进上古战场还带着随身的空间法器，就为了泡个温泉？
这种奢侈又让人无语的作风，令叶灵觉得分外熟悉。
她试探着走进两步，唤道：“大…大哥？”
温泉里的身影顿了顿，片刻后，传来一声惊喜的男音：“灵儿，是你吗？”
“……”果然。
叶灵看着紫色的流光一闪而过，身前已站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长得极好，男生女相，颇为阴柔，披着紫色的鹤氅。柔顺的长发还带着湿气，那双勾人的凤眼里似含着化不开的甜意，只让人看了就恨不得溺在其中。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上古战场？”叶灵不解。
“怎么，”他稍稍抬起下巴，斜斜地扫她一眼，“我不能来么？”
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叶灵眼角一抽，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只是奇怪，你居然会离开惊鸿山庄，难道这上古战场的吸引力真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