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样的命令,萧综也是有些郁闷,父皇这分明不想和太子的关系弄僵,而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
如此一来,他和太子的关系和矛盾可就进一步恶化了。
但萧综并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去服从。
可问题是,建康城中那么多的道士,到底该怎么让这些道士离开建康城。
自从紫阳道人死了之后,这些道士就群龙无首,但他们并没有散去,反而一直居住在建康城中,就好像一团雾气一样,久久不愿意散去。
尤其是这些日子,城中道士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了。
萧综一开始下令,让城中士兵开始讲城中道士驱逐出建康城,同时不准城外的道士进入城中。
这样做的话,道士的数量应该会减少的。
可结果却是相反的,这道士可不是和尚,他们可以讲道袍给去除,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轻松的混过看守城门士兵的盘查。
等他们来到城中,再换上道袍。
所以,萧综的这个办法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对抑制城中道士人数没有任何用处。
萧统又用了别的办法,但效果并不是那么显着。
没办法,他只能够来到武陵王府,寻求萧纪的帮助。
萧纪早就知道萧综会来,早早的就备好了上等的好茶。
“八弟,你可知今日我为何来找你?”
来到客厅,萧综先是喝了一杯茶,而后才开口问道。
萧纪轻笑道:“虽然我一个月多没有出门,但外面的事情还是听说一些的......自从紫阳道人被除掉后,那些道士并没有做鸟兽散,反而被一股力量牵引,开始在城中活跃起来。”
“是的。”萧综点头道。
“很不巧的是,天竺的达摩禅师很快就要来了,父皇为了表现出礼佛的诚意,让二哥将道士全都赶出城去。”
“也对。”
“可是二哥用了很多办法,这些道士的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多起来。”
听到这里,萧综叹气道:“八弟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所以我才来找八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将此事圆满的解决。”
萧纪端起一杯香茶,美美的呡上一口,而后才道:“其实这个事情简单的很,只需要二哥派人守住太子的东宫便可。”
“听八弟的意思,这些道士和太子有关系?”
萧综之前也怀疑过,但是太子最近都没有离开过东宫,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出来。
萧纪笑道:“那些可不是真的道士,而是太子东宫的禁卫。”
“什么?”
“难道二哥不知道吗?大梁国的道士本来就没有多少,这次太子能够请来一千个道士已经很多了,可现在却还有那么多的道士,很显然他们都是假的。”萧纪顿了顿道:“之前我让剑心去街上随便抓了一个,一开始那个家伙死活都不说,但打了几下后,他就全部招了,他就是太子东宫的禁卫士兵。”
这番话,当真让萧综有些吃惊。
没想到太子萧统竟然让手下这样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萧综看向萧纪问道:“八弟,那么如此才能够赶走这些道士和假道士呢?”
可不管太子有什么目的,萧综都不想去过问,他只需要将父皇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
萧纪笑道:“二哥派人盯着东宫,既然那些假道士都是东宫的禁卫,那么一定会按时接收太子的命令,只要截获了消息,便可以操控这些假道士了。”
萧综微微点头,大概的明白了萧纪的意思。
当然,这个操控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了,下次可就不灵了。
所以,这唯一的一次机会,需要好好的珍惜,不可以随便的浪费掉。
“多谢八弟指点,本王明白了。”
萧综对着萧纪抱拳,而后就快速的离开了武陵王。
萧纪看着萧综远去的身影,也是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这太子还真的喜欢折腾,竟然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
不过,这次真的没有人知道,太子弄这么多的假道士为了做什么。
又过了七天的时间,天竺的达摩禅师终于来到了建康。
大梁国皇帝萧衍更是亲自在同泰寺见到了达摩禅师,并且请教了一些佛理。
这一日,同泰寺中可谓是人山人海,好多人都是来看一下达摩这位得道高僧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的。
萧纪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幸看到了达摩禅师。
该怎么说呢,达摩就是一个满嘴胡子的天竺人,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消瘦,但眼睛中却透着神采奕奕。
而且据说,这位达摩禅师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达摩禅师在和萧衍谈完后,也接收了萧衍的好意,留在同泰寺宣扬佛法七日。
至于另外一个条件,留在同泰寺当主持,达摩却是拒绝了。
因为达摩这次来中土,是要走遍大江南北的,现在才走了一半而已,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而就在当天黄昏的时候,萧衍邀请达摩禅师入皇宫参加晚宴。
刚刚来到建康城南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口云集了很多的道士。
这些道士纷纷嚷着,由于达摩禅师的到来,他们道家弟子被驱赶出建康......
皇帝萧衍自然很是生气,立即命令军队将这些道士给赶走。
但达摩禅师却阻止了萧衍,并且声称,这些道士因为他而遭罪,便是他的罪过。
随即,达摩禅师取来一把刀,从自己的手臂上割下一块肉,以示请罪。
虽然这些道士本来就是无理取闹,可看到达摩禅师这样的做法,心中竟然产生了不忍之心,而后全都退去的。
萧纪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神奇,或许这便是得道高僧的人格渲染力吧。
换一个人,可不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到了皇宫,萧衍让御医给达摩禅师看手臂上的伤口,但却发现,达摩禅师的伤已经停止流血,并且开始慢慢的长肉了。
众人皆称神奇,觉得达摩是一代神僧。
达摩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并且称自己只是用了一种十分有用的金疮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