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书云年纪小，刚上大学，性格爽朗天真，说话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赖新晴也知道娄书云的性子，轻笑一声，“你啊你啊，廉总是不在。”
她顿了两秒，又点了娄书云两句，“董事长你认识吗，就说他不在？”
别说是娄书云了，就连她。
作为汇月星传媒的金牌经纪人，也从来没见到过董事长。
也就是说，董事长本人站在她的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正巧，有微风吹过，姜喃的发丝吹拂到了眼前，挡住了她些许的视线。
她伸手整理一下耳边的头发，长发自然的垂落，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娄书云。
啧。
别说，她还挺期待娄书云的回答的。
然后，她就听到了娄书云的话，
“董事长，我是不认识啊。不过，那么大的一个领导肯定都讲究排场的，若是到哪里，肯定前呼后拥的。又不是人人都像咱们姜姜这么低调。”
娄书云说完，还不忘给姜喃一个求赞同的眼神。
“是吧，姜姜？”
姜喃：“……”
良久，姜喃懒懒地点头，“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娄书云一直视姜喃为偶像，也将姜喃说的话奉为真理。
此时，听到姜喃应和自己，高兴地往姜喃的身边蹭了两下，挺真心实意地感慨，“姜姜，如果你是我老板就好了。”
这样给偶像打工，她能天天给自己打满鸡血。
鸭血也行！
姜喃眉眼微挑着，“你放心。”
娄书云满脸问号：“？？？”
啥。
她放心啥？
一行人上了车，司机打了个方向盘，车拐回了大路上。
“晴姐，你这次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娄书云的经纪人问，顿了一秒，她又看了姜喃一眼，“还是您是来找姜小姐的。”
姜喃眸色深了深。
“找姜姜，也找书云。”赖新晴点头，将手中的两份文件递给了姜喃和娄书云，“这两份文件你们先看看。”
姜喃接过来，扫了一眼封面，身子往后靠，抬了下眼，“《全球偶像》？”
赖新晴：“对，之前《偶像101》实际上就是为了选拔出最优质的偶像，去参加《全球偶像》的竞选的。”
姜喃“啊”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去。”
她最近很忙。
而且她对于混娱乐圈实在是没兴趣。
赖新晴捂了捂心脏，继续劝道：
“总共有来自全球二十个国家的优质偶像参与，每个国家只有三个名额。我们这边想推举你、娄书云和冀依白过去。姜姜，你要不考虑一下。”
姜喃象征性地翻开了手上的文件，看了两眼。
然后面无表情地合上书，“考虑好了。”
赖新晴：“怎么样？”
姜喃：“不去。”
赖新晴：“……”
赖新晴因为被拒绝了很多次，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不是简单的唱跳，还要考察偶像的文化程度，偶像的艺术修养，挺有意思的，这种比赛姜姜应该没参加过吧?”
姜喃手支着脸，礼貌拒绝：“这些我都只会一点，就不参加了，让书云和依白去。”
赖新晴心累地叹了一口气，没再劝，“好吧。”
也是。
姜喃虽然唱跳的业务水平无可指摘，能够担任帝都大学的老师文化程度也无可挑剔。
可是这艺术修养这……
好像姜喃确实不擅长。
听说，来参加《全球偶像》的，有一位来自辖无洲的人，名叫涟漪，绘画可是拿过世界绘画大赛的银奖的。
除此之外，此人还是学霸、唱跳在辖无洲也是没有敌手。
唉。
罢了罢了。
怪就只怪。
《全球偶像》的比拼中，并没有比拼围棋和医药的。
正好比了姜喃不擅长的艺术绘画。
姜喃、娄书云和冀依白都不擅长艺术绘画，这个组合确实不合适。
姜喃又没有兴趣参加。
这样，只能娄书云作为唱跳比拼的主力队员，冀依白作为文化程度比拼的主力队员，还需要找一个会艺术绘画的队员。
这应该找谁呢？
……
在赖新晴低下头来，琢磨《全球偶像》参赛组合的时候，娄书云看了姜喃一眼。
眼神深处藏着的情绪非常复杂。
想当初，她刚刚见到姜喃的时候，姜喃也和她说“跳舞一般”“唱歌会一点”。
她当初也这么又傻又天真地以为姜喃唱歌跳舞是真的不行。
岂料。
后面接二连三砸了两个马甲下来——最强编舞师扬兮，音乐鬼才J神。
嗯。
吃一堑，长一智。
她算是知道了。
姜喃口中的一般，就是神一般。
姜喃口中的一点，真的是亿点。
所以，姜喃口中的会一点医术绘画，很可能是……
娄书云斟酌了两秒，八卦心作祟，还是忍不住给姜喃发了一条消息：
娄书云：【姜姜，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在绘画圈有什么马甲？】
姜喃的一条胳膊习惯性地支在车窗上。
她一边嘴角邪气地挑着。
姜喃：【没什么马甲。】
娄书云看到姜喃的回复，顿了顿。
正当她以为自己猜错了的时候，姜喃的第二条消息也跟着来了。
姜喃：【不过，方会长一不小心把国画协会的副会长给了我。】
娄书云：【？？？？？？？】
是她没文化了吗？
一不小心，是用在这种语境下面吗？
不是用在，碰瓷的情况下吗？
娄书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见怪不怪地安抚了一下摇摇欲坠的心脏，然后继续问：【那其他应该没有什么不小心吧？】
姜喃想了想，随即镇定从容地回复：【好像还一不小心拿了个世界绘画大赛金奖。不过那个比赛很简单。】
娄书云微笑。
哦。
所以，正确的逻辑是：拿金奖很简单？
……
不过，娄书云也没和赖新晴多说。
姜喃向来低调，她身为姜喃的朋友，自然得帮姜喃保守秘密。
车又开了半个小时。
姜喃窝在后座上，鸭舌帽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显得整个人非常慵懒。
倏然。
姜喃的电话响了。
是帝都大学的校长李博涉打来的电话。
姜喃看了一眼，接起来，挺有礼貌的，“李教授。”
“姜丫头。”李博涉的声音依旧和蔼，“最近怎么样？忙吗？”
姜喃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糖塞在了嘴巴里，随意地开口：“还行。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人选好了？”
李博涉肯定，“晒过三轮了，现在留下十个人，等你过来终面。”
姜喃掀了掀眼皮，手指在手机上摩挲了两下，神色寡淡地回了一句话，
“不终面了。我先安排这十个人进行身体训练，撑下来的人，我再进行终面。”
她所带的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战友，一定是一群能够为祖国世界打拼五十年的人，还不是英年早逝的东亚病夫。
“好。”
“我安排一下时间，稍后给你通知。”
李博涉自然没什么意见。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
姜喃挂断电话，这才发现商务车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姜喃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奈何每次的话都很有内容。
“李教授”、“不终面了”、“我先安排”……
姜喃自然也看清了其他人脸上的表情，稍微抬了一下眼睛，清澈的瞳仁又黑又亮，上挑的眉眼精致漂亮，“怎么？”
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如果没猜错的话，和姜喃通电话的应该是直接亲自证明姜喃是帝都大学老师的李博涉李教授。
两个人的对话虽然亲切得像是朋友，但是还是能够听得出来是姜喃占据了主导。
李教授可是国家数学院士，帝都大学的校长，竟然要工作需要请示姜喃？
这特么是什么神话故事。
对方应该不是李博涉教授，可能是其他姓李的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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滦山洲。
层峦叠嶂、暮霭沉沉、山衔落日。
山上树木茂盛，从缝隙的渗透下的阳光，又泛着清冷之色。
风声细微。
安静得没有一丝人声。
而少有人知晓的山的里面，有一个庞大的训练场，也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的所在地杀手联盟。
原本杀手联盟位于雪山脚下，不过自从杀手联盟换了新首领【独活】之后，独活就将杀手联盟总部迁到了大山深处。
不管杀手联盟在哪里，都无人敢小看这个势力。
杀手联盟。
仅仅只是这四个字，就能够让全球绝大部分人避如蛇蝎，谈之色变。
不同于虎刺和佛绫处于这种明面上的强悍组织，杀手联盟处于暗面，被誉为黑阎王。
专门干杀人的活儿。
而此时此刻，训练场上拳头和肉体的撞击声、嗜血的枪声停了下来。
“暂停训练，独活的电话。”
说话的人是现在杀手联盟的三把手阎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张硬汉脸，脸上有很多伤疤，深深浅浅的，看着有几分狰狞，透着些许的戾气。
说话的时候也中气十足，“独活。”
姜喃言简意赅，“选十个人来帝都当训练官，包吃包住。”
阎伦对姜喃的话自然言听计从，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答应下来，“明天就动身。”
姜喃喝了口水，“我也会参与训练。”
阎伦：“当教官？”
姜喃：“当菜鸟。”
菜鸟，在杀手联盟指的就是最普通的新学员。
阎伦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哭丧着脸，“你别吓我。”
他根本动不了独活一根手指头。
妈的。
他还没跟独活对上，怎么感觉背后已经在发寒了。
不过，提到吓人的事情。
姜喃抬眸看向了在客厅里正在倒水的男人。
梁景之就站在外面，修长分明的手指端着水杯，淡淡眉头微皱着。
懒懒散散的。
倒是和她越来越像了。
姜喃忽然“啧”了一声，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开口，嗓音偏低哑，“对了，二把手找到了。”
阎罗一脸懵逼的，“？？？”
好半晌，他才回过身来。
“二把手？您那个死在雪山里的情人？还活着？”
独活那一届杀手联盟的排位赛，遇到雪崩，伤亡惨重，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是独活。
后来，成为了杀手联盟的首领。
而他阎伦未争夺首领之位，应该排名第二。
但是，独活力排众议给阎伦按了个三把手的名号。
原因是：她要给二把手留个位置。
阎伦当时也不服气，在独活把刀横在他脖子前的时候，他终于忍辱负重地答应了下来。
之后，他和独活熟悉起来，才知道这个二把手的位置是留给独活的情人的。
只是这情人，死在了雪山里。
阎伦虽然是个铁血硬汉，但是却是一个柔情男子，当即感动得眼泪汪汪。
罢了。
他和一个死人争什么呢。
只是，现在这死人活了？
阎伦不干了，“独活，你当一把手我没什么意见，他当二把手不行。既然没死，就得打一架，重新排名。”
“行啊。”姜喃脸上没什么表情，支着脸笑，“你来帝都，我让他跟你打。”
阎伦又补充了一句，“先说好，你可不能帮忙！”
姜喃勾了勾唇角，“放心。”
阎伦：“痛快，那我就跟他玩玩，松松骨头。看在你的面子上，独活你准备一辆救护车吧，我怕他扛不住。”
姜喃同意，“是该准备一辆救护车。”
敢和佛绫首领打，阎伦真是一条血淋淋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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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联盟？”梁景之胳膊搭在桌子上，听了姜喃的话，薄唇抿出了几分弧度，“没想到阿喃还帮我留了位置。”
当时，他从雪山出来，命悬一线。
直接被梁风和梁雨带走，消失在无人区的雪山试炼场。
加上杀手联盟的规矩，每一位杀手都需要以面具示人，导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杀手联盟依然有他的位置。
姜喃配音了一天，嗓音有些哑，不过心情倒是不错，嘴角勾着，和他开玩笑，“只是单纯的想压你一头。”
“只想要在杀手联盟压我一头。”梁景之顿了顿，舌尖缓缓地抵了抵上颚，“还是其他地方也想压一压？”
姜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