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蕴骑在马上,本就显眼的很,如此、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未经刻意压低,遂传了开去,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了来、此时的沈二锦赶紧垂了头、只当做是不认识这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只是、事实总难如了她的愿,九皇子瞧她低着头一副窝囊的样子、便笑嘻嘻的下马、到了她跟前与她并肩走着,手里晃着腰间的玉坠子,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
好在跟在最后的、除了目不斜视的官兵就只有几名内侍,倒也没因着九皇子的到来、而引起轩然大波,不过、沈二锦知道,现下虽是风平浪静,可过后只怕就会像那雪球似得越滚越大、而后到了难以收场的地步,
当然、她所担心的‘难以收场’的地步,只是单纯的就她自己而言,对于此时心情大好的九皇子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与损失。
“我说、你别总是低着头啊!以往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二锦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自己这般恭敬的原因、八成是故意问来消遣自己的。
“您身份尊贵,走到哪里自会引起一阵轰动,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奴才,实在不敢冒犯您的威严。”
此言一出、立时迎来九皇子的怒目而视:
“胡扯、装吧!你就装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打的那个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与我说过话后明日便替代了六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的讨论的焦点,就算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反正你所担心的事情,必定会生的。”
“冤枉、”
九皇子根本没指望着在这件事情上在讨论下去,没想到话音儿刚落、就听到她说了这样一句、立时便追问道:
“你冤枉什么?难道我堂堂皇家九皇子,还能冤枉你一个奴才不成?”
自然不是因着这个、
“奴才喊冤枉、是因着、即便是明日这事儿传出去了,也不会盖过、、、、、于公子的名声的。”
沈二锦话说的委婉、可九皇子却听得异常清楚、她话里稍加停顿一二、定是想要提及六哥的,却不好在这里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便只好说了于溯那个混蛋。
不提还好、一提那个混蛋,他便觉得难免要坏了心情。
“所以说啊!你别看六哥那人长相斯斯文文的、其实内里污的很,倒不如我这表里如一的光明磊落,跟着我绝对有肉吃。怎么样、要不要再好生考虑考虑?”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便又扯远了去,沈二锦无奈的摇头,瞧她这样只当她是不想再说,便又出声道:
“原来你对这个不敢兴趣,那我就说点别的,你知道在往前走是哪里吗?”
闻言沈二锦抬眼望去、虽说不是什么荒山野林的、但也好不到哪里了,皇帝出行早已将路人遣了干净,她哪里知道前边儿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
回答的很诚实、九皇子得意的瞧了她一眼,而后道:
“就知道你不认识,告诉你吧!在往前走便是镇国公的府邸了、”
镇国公?
沈二锦脚步微滞、乱了心虚,以至于而后他说了什么都听得模模糊糊、
“要说这镇国公也真是怪,京城那么多的好地方他偏不要,非找这样一个破地方来颐养天年,也不知道是图的什么?”
说完四下瞧了瞧、见没什么异常,便又凑近了一步悄悄说道:
“说他老人家怪、到不如说我父皇最怪,镇国公这辈子立了多少的功勋,到老却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身边儿没有子女在前陪伴也就罢了,父皇更是下了旨意的不让他老人家回乡,如此两相僵持下去,只怕父皇真是要伤了大将军的心喽。”
想想这大将军自先祖皇帝再世时、便已经征战沙场了,后来父皇继位他又全心全力、尽忠职守的跟在父皇身边儿打天下,这些年来收拾外患、征战沙场,一一声不吭的,更是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到了最后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下场,楚蕴觉得皇帝,明着是要大将军好生的在这里休养,实则、是将他尽数掌控在手里,可他就不明白了、这样做了又有什么用,现在手握重兵的,可是那还呆在边疆即将要归朝的古将军手里,就是要防,也应该防他才是。
“不会。”
突二听到这句,楚蕴有些反应不及的回道:
“不会什么?”
沈二锦抬眼、望向逐渐露出的红色檐角,映在满山杨柳的苍翠中,甚是明艳、
“大将军心性豁达,做事又从不拘小节,这样的他无论在哪儿,都会要自己过得舒心。”
闻言楚蕴不禁跟着点头,她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
“你怎么这样肯定?还有、你还挺了解这大将军的。”
“谈不上了解,茶馆里说的多了,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下来了。”
沈二锦回答的顺溜、听在耳里也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坊间传得大都神了,可做不得准。”
沈二锦没有做声,便听到身后牵着马匹的小鱼上前唤道:
“殿下、快到镇国公府邸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提到这个、楚蕴还真不敢在呆下去了,当下拍了沈二锦肩膀道了一句:
“先走了。”
而后翻身、利落上马扬鞭一挥,便已经窜出去老远,到是苦了他身边儿的奴才了,憋着一张大红脸,赶紧追了上去。
镇国公自从卸甲归林后、便在没有踏足朝堂一步、有人说是他年纪大了,不舍得交出兵权故而受到了皇帝的排挤,不但逼迫着他交出兵权、更是怕他有了不轨的心思、故而给他在这里建了府邸、明着是要他颐养天年,而背地里,就是便于掌控于他。
也有人说、是他动了图谋不轨的心思,故而激怒了皇帝,这才由他手下的副将接替了他的职位,不过、到底还是有为他报不平的,说是那副将古城、早就不满年事已高的他,占着将军的位子,私下里勾结他人一同到皇帝面前告了一状、说法重多、可沈二锦唯独相信最后一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