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蕴收了手虽未有什么神色、可语气里已经带了怒意,沈二锦是万万得罪不起他的,就在自己低头躲过去的那一秒,心底已在骂自己了,骂自己的反应怎能就那样快,如此简直就是失了最佳的求助机会啊!
虽然她不会求助楚蕴,可并不代表她不会借他来做点什么。
“在毓秀宫的时候撞伤的,确实是自己撞的。”
这句话就简单明白了,在毓秀宫出的事儿,但、是她自己撞的,乍一听与毓秀宫也没什么关系,可仔细一琢磨大抵与毓秀宫也脱不开关系,楚蕴闻言原本生出的几分怒意立时被严肃所替代,怪不得她今日瞧着有些苍白,原是因着这个,这几日到底生了什么?才让她遭了如此大的罪。
“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别人的事儿,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楚蕴心底是动怒的,是因着她的伤?还是因着她受了委屈后没有告知自己?
他有些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心底那升腾起的怒意又从何而来。
他不是一直觉得她很好玩吗?用来消遣闲暇时光在好不过,怎的就会因着她的委屈与受伤而心下不愉,他究竟是怎么了?
沈二锦听了他的话心下苦涩,若是可以她到不想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中,黄莺儿的死活与否、跟她没有半丝关系,若不是因着玉嫔出手,她怎会招致这样的麻烦。
想到玉嫔、沈二锦忽而警醒,这件事情生后、她便一直想着该如何将自己拉出这个乱圈,却从未深想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如今却在佛香阁里清闲自在着,玉嫔虽也是受罚,可细细想来她原本就不受宠,现在去了佛香阁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吃睡罢了,该有的份例一样不少的送了去,吃喝不愁的情况下、还能看看丽嫔如何收拾她一个不起眼的奴才,怎么看都是置身事外的主。
这就对了、沈二锦这才明白这件事情的起因、虽与玉嫔没多大关系,却被她所利用顺水推舟的、将黄莺儿与她自己算计了去,玉嫔想摆脱曾在毓秀宫伺候过的沈二锦,而黄莺儿想除掉秦月人、亦或是甄玲珑,可玉嫔还真是命好到见缝插针、结果秦月人与甄玲珑毫无伤、而沈二锦最终是被甩了出去。
玉嫔做事向来低调到甚至是卑微的地步,加上整件事情中她是唯一一个受罚之人,便消除了所有人的疑虑,这样看来她这样悄无声息的、办的似乎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还有一次什么时候来着?
想到关键地方忽而打了结,丢了记忆,沈二锦不禁抬手猛拍脑门,她怎么就会忘的这样快?若是玉嫔不是第一次这样做,那么、她都成功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
楚蕴瞧着于医正缓缓走来,而身边儿的沈二锦还是一脸晕乎的愣在旁边儿,他实在忍不住的出声催促着。
沈二锦闻言抬头后、杏眼眨了又眨的,甩掉眼前的一片迷糊状,这才瞧清楚了匆匆而来的于医正,当即在不迟疑赶紧迈步上前、
“奴才给于医正请安。”
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奴才,并未如了于世彤的眼,这一路不知有多少人给他请安问好,这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值得他抬头去瞧上一眼的,自动忽略就好。
面对于世彤的漠视,沈二锦依旧迈步跟了上去、快步跟在身后盯着打头的于世彤继续说着:
“于大人这是要出宫去呀!眼瞧着这天儿一日热似一日,大人这样连日往返宫中,也要注意防暑才是。”
这才到五月份的天气、就算是热浪来袭也断断没有到了防暑的地步,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比后宫里的众位娘娘们还要娇气不成?
这话虽说有些多余、却好歹是引起了于世彤的注意,终是回头给了她一个正脸,然后、在转身回过头走出两步后,忽而顿住了,复又回头来望、眼神里一派惊讶之色。
“你是哪宫的奴才,跟着我做什么?”
于世彤如何不知道她的出处,在毓秀宫门口他可是见过她的,当时就觉得好奇只是过后虽想查,却又萌生了另一个念头,天下之大长相神似者何其之多,不过一个奴才实在用不着如此费神,不查也罢。
沈二锦一瞧他终是住了步子、赶紧上前两步高声回着:
“奴才是尚服局的,今日偶遇于大人便大胆上前来,想要问一问丽嫔娘娘的身体是否安康。”
这话怎的说的如此直白,此言一落沉寂两秒后立时自后方传来一声轻笑,沈二锦心下暗叹、这堂堂医正身边儿跟着的人也是忒没了规矩。
心底斥责完后才转头望去,入眼的却是一身朝服加身的男子,比于医正还略高一头,脸部轮廓分明,就是眼睛稍小些,可胜在狭长、生出一丝魅惑之感,尤其是刚刚珉唇一笑的时候,那双眼睛更是媚态尽显。
很显然、这人不是奴才,只是、这面相看上去怎的有些眼熟?
“尚服局的人关心丽嫔的身体?这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啊!”
被身后那男子分了半分心神,面对于医正的话沈二锦反应慢了半拍,出声后立时便反应了过来,赶紧继续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奴才本是毓秀宫的人后来因着犯了事,调去了尚服局,在者、娘娘这次身体不适跟奴才也有几分关系,所以奴才想要问问,若是娘娘因此而伤了身体,那奴才可就真是没活路了。”
一开始口气还算不错,可说到最后这口气也跟着可怜了起来,让人萌生了几分不忍,可也终究是几分不忍、远远还未到让于世彤松口的地步,所以依旧套不出任何话来,倒是听到了一阵劝慰之声。
“即是这样,我奉劝姑娘还是不要在打听这事了,既然已经到了尚服局,那便应该好好的在尚服局做事,毓秀宫跟你、在无瓜葛了。”
这话说的不假,也是难得的大实话,若是换作别人顶多只说一句她们主仆情深的假话,哪里会有他说的这样实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