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的确没有想到,这神将竟然会用如此短的时间便冲破他的五行剑阵。再加上泰山刃受损,他的身心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眼见这神将身化金色长枪疾冲而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躲开,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舍命相抗。他以为他会获得这场对决的胜利,但事实证明,在面对修为远远强于自己的对手时,想获胜谈何容易?况且这神将一心与他同归于尽,他想全身而退,更加变成奢望。
不过他也并没有灰心,不管怎么说,他都杀了六个神将,就算今日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他也并不孤独。
说时迟,那时快,神将所化长枪瞬息而至。
童言几乎没有过多迟疑,便奋力挥出右拳,直接砸了过去。
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海水在强大的冲击力下,顿时四散开来。只等海水再次回流之时,方才看清这殊死一战的二人。
童言的整条右臂已经不复存在,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右肩。伤口破面极大,里面的骨头和血肉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触目惊心。
那神将呢?他已经从所化的长枪变回身形,但整个人僵硬的站在童言身后的几米处,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童言也站着,只是这站立并没有维持多久,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单膝跪了下来。
他用仅剩的左臂支撑着地面,一口鲜血吐完,接着又吐出一口。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虽然活着,但明显受了极重的伤势。
正在这时,那身体有些僵硬的神将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盯着单膝跪地的童言,表情木讷的道:“你能告诉我,你……你究竟是怎么挡住我的全力一击吗?”
童言没有回头,仍旧努力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又连续吐出两口鲜血后,他才头也不回的答道:“准确的说,我……我其实也不清楚。但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只想活着,只想拼尽全力,与你抗争到底。”
神将听此,轻哦了一声,接着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只想活着吗?看来是因为我一心赴死,所以才导致这场对决的失败。我明白了,抱着必死之心不见得就能取胜。而为了活着,才能让自己的实力超常发挥。天行者,你赢了,虽然不情愿,但我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但最后,我还是想给你几句忠告。我的实力在神王座下顶多算是中上,神王手下尚有四大金刚存在。我跟这四位金刚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今天战胜了我,可凭你现在的实力,绝不是那四大金刚的对手。努力的提升修为吧,只有你变得更加强大,才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我累了,就此别过吧!”
说到这里,神将有些踉跄的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自言自语道:“六位弟弟,大哥来了,大哥来陪你们了。”
话声刚落,只见这神将的身体突然产生裂纹,接着竟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童言仍旧没有回头,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经无法做到。
他努力的向着远处看了一眼,接着脑袋一沉,就这样倒下了。
这场对决,童言最终赢得了胜利。
可他到底是怎么赢的呢?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强大求生欲望,使他取胜吗?
不,事实并非如此。他之所以能赢,不仅是因为他的求生之念,还有他的几件法器的帮助。
蓝魄剑、凤凰天剑还有神龙拳套,甚至连金刚降魔杵也都出手相助了。
正是因为几大法器舍命护主,才让他一拳挡住了神将的全力一击,当然,他也付出了失去右臂的代价,可有木星之力在,这条失去的手臂,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长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在童言昏迷的一个小时后,妖皇和玄墨终于发现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妖皇殿。
在妖皇殿内,他得到了很好的医治,但因为他体内的仙力和天魔之力透支,他的身体异常虚弱,足足调养了七天,这才睁开了双眼。
一看童言醒来,守护一旁的玄墨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童兄,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玄墨,童言苍白的脸上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然后有气无力的答道:“我……我还好,就是……就是脑袋有些沉。是你把我带到这儿的吗?那七位神将的……尸体,有没有带回来?”
玄墨听此,不解的道:“那七个神将的尸体带回来做什么?如果不是他们,你又岂会受这么重的伤?再者说,我们去的时候,他们的尸体都已经不完整了,海水一泡一冲,哪里还能捡得起来啊。好了,你就不要想他们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看你肯定是透支了体内的力量,希望经脉不要有什么损害才好啊。”
童言微微笑道:“没……没关系的,我的经脉断过,也……也碎过,我都已经习惯了。只要……只要我还活着,就……就不碍事。妖皇……妖皇兄呢?他人呢?”
玄墨开口答道:“他啊,他去天水封那里了。连续两次有天兵天将进入,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打算在天水封前再设一道封印,如此一来,归墟之国也能安全一些。”
若是这样,妖皇的做法自然很有必要。
天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这次损失了那么多的神将。搞不好不要多久,天界就会再次派兵前来。而再次派来的天兵天将也只会实力更强,更难对付。
有鉴于此,童言的心中已经做了打算。只等他的身体伤势恢复,他便打算离开归墟之国。
当然了,他不会自己一个人走,他还要把女娲后裔一起带出去。
只是他离开了归墟之国,或许会吸引一部分天界的注意,但他没有完成圣门门主司徒玉鑫的条件。那司徒玉鑫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