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米国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上将问道:“蒋将军,既然你都有这么尖端的武器了,那还用选择什么地点,随时随地都可以让日军联合舰队无所遁形?”
蒋浩然苦笑道:“捕鲸叉反舰导弹的重量一吨有余,如果用现在的舰载机挂载发射,导弹本身的反推力足以撕扯掉战斗机的机翼,让飞机空中解体,而这个重任只有贵国的B-24重型轰炸机可以做到,只需要在机翼下方改装一个发射架就行,所以,这就意味着必须有一个陆航基地,而中途岛是最适合的。”
尼米兹点点头,道:“好吧,就算你说得都合情合理,但你怎么才能让日军上钩?而且还要保证他们能在我们积极防御的时候上钩,这可不容易做到?”
蒋浩然道:“所以我刚刚请马歇尔将军在记者招待会上放了一个烟雾弹,日军在东南亚的局势已经是岌岌可危,如果再在太平洋上失利的话,他们的整个南下计划就已经可以说是全面破产,这种局面,日军承受不起,贵国太平洋舰队的崛起,无形中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们必须先发制人,解决太平洋上的威胁,至于这个时间点?您放心,我有办法将它控制在我设定的三天之内。”
尼米兹道:“能具体说说吗?”
蒋浩然道:“对不起,为了安全起见,暂时不能,不过您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偏差,您现在能告诉我你需要多长时间来准备这次战役吗?”
尼米兹略微思付,道:“如果地点选择在中途岛的话,二十天,二十天就可以完成所有部署了。”
蒋浩然道:“好,今天是十月三日,那就将这次战役的时间定为十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六日这三天,在这三天,贵国以半隐秘的状态,布置一场军事演习,目的主要是测试F6F地狱猫舰载机的实战性能,所谓半隐秘,是让你们保密工作做严实,但又要以十分隐秘的方法将消息放出去,至少能让日军将信将疑,而我将会在其中推波助澜,让日军将这个消息坐实,我敢保证,日军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自认为可以一网打尽太平洋舰队的绝佳机会,届时必然会出现在中途岛海域上,而我们,张网已待,一举绝杀他们。”
尽管所有人都是满腹疑虑,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日军如此听他的安排,但看蒋浩然说得如此肯定,再综合他平时的表现,大家也只能选择相信。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对此次海战的战术进行了深层次的探讨,蒋浩然建议,米国七艘航母编成两个双航母编队,一个三航母编队。
双航母编队在中途岛左右两翼隐蔽待机。
三航母编队摆在正面,前方布置大量的潜艇、空中机载雷达,实时监控密切注意日军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主动暴露航母编队的位置,但不与他们交火,时刻保持在接火距离之外,步步引诱日军联合舰队靠近中途岛。
因为此次战役主要的攻击武器是捕鲸叉反舰导弹,所有航母上的舰载机,除了装备少量的直升机用来搜救,其余全部配置新型的F6F地狱猫战斗机,全力对付日军的各型舰载机。
待日军航母进入B-24重型轰炸机的作战半径后,中途岛上装载捕鲸叉反舰导弹的B-24重型轰炸机立即出动,给予日军迎头痛击。
同时,两翼的双航母编队绕到日军后方,切断日军的退路,力求一次性解决日军联合舰队。
蒋浩然的建议立即获得了尼米兹和陈少宽的认同,在两位海军宿将面前都能通过的话,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经过一番细致的讨论推敲,最后一致通过。
事情算是这样定下来了,时间也到了晚上,远征军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毕竟是战时,不可能有什么高标准,礼节到位大家都能理解。
趁着大伙进入礼堂进餐的这会功夫,蒋浩然急匆匆地进了情报处的大门,庄富国脚底下烟头已经丢了一地,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看蒋浩然进来,急忙迎上前,急道:“总座,冷如雪已经进入了礼堂,是两位梅秘书带她进去的,我们找不出理由阻拦,我看是不是可以把她抓起来了?”
蒋浩然眼睛一闭,脸上一抹痛苦的神色闪过,庄富国这么一说,就等于坐实了冷如雪的身份,而此次战役之所以这么大的伤亡,也几乎可以肯定,全都拜她所赐。那可是十几万远征军将士的性命啊,杀死她千百遍都不过分,但她到底是冷如霜的亲妹妹,这让蒋浩然如何向她下手,又怎么跟冷如霜交代?
叹了口气,蒋浩然依然不死心地问道:“都调查清楚了吗?”
庄富国道:“清楚了,小刀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对接触如意斋的所有人员进行了逐一地排查,最后目标落在给如意斋送山货的一个猎人身上,小刀亲眼看到他走进了野象谷,又从一处隐秘地拿出了一部电台发报。我派人故意向冷如雪泄露了第五军的防御部署,随后就看到她出现在如意斋饭店,再后来,猎人就进入野象谷拿出电台发报,紧接着,锡当的日军就改变了进攻方案,所有的链接都衔接上了,冷如雪是日军特务无疑。”
听了庄富国的汇报,蒋浩然并没有雷霆大怒,反而异常平静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庄富国的大班椅上,一脸阴晴未定地抽起烟来。
庄富国仿佛知道蒋浩然内心的痛楚和挣扎,也很配合地没有打搅他,两人就这么坐着抽了两根香烟,庄富国才沉声道:“按照你先前的意思,我没有抓捕她,但是浩然,这事可不是讲情面的事情,要是将士们知道他们的兄弟之所以阵亡,责任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撕碎她的想法都会有,如果你强行保她,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庄富国语重心长,连亲情牌都打上了,就怕蒋浩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蒋浩然一翻白眼,冷然道:“谁说我要保她了,就算她是天王老子的妹妹也难逃一死,我十几万将士的血不能白流。”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把她抓起来,免得再生什么事端。”庄富国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富国!”蒋浩然急忙叫住了庄富国。
庄富国转身,狐疑道:“怎么,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说什么累?”蒋浩然不悦地回答道,随即又说道:“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同时也太便宜小鬼子了,我还得利用她再摆小鬼子一道,捞点本回来。”
“呵呵!”庄富国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甚至还带点恶趣味,蒋浩然这么处置,倒是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蒋浩然回到礼堂的时候,几大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大家一个个笑逐颜开畅谈正浓,甚至蒋浩然进来都没有太多人主意。
马歇尔右手边还留出了一个位置,自然是为蒋浩然准备的,蒋浩然径直上前,却发现了一幕让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冷如雪就坐在马歇尔左手边,两人交谈甚欢,而且从谈话的内容可以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你们,认识?”蒋浩然上前,惊奇地问道。
冷如雪回头,看见是蒋浩然,当即雀跃而起,把住蒋浩然的手臂,兴奋地说道:“姐夫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说着一张脸简直就快要贴到蒋浩然的胸前。
虽然内心恶寒不已,十几万士兵间接死在她手里,再漂亮、再亲近、再可爱,也让人无法淡定,但蒋浩然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手指在马歇尔和冷如雪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们真的以前就认识吗?”
“呵呵!”马歇尔笑道:“岂止是认识,如雪叫我叔叔两三年了。”
“噢,如雪到贵国也不过几年的时间,她一介平民,怎么机缘巧合认识了您这样的大人物?”蒋浩然奇道。
马歇尔一耸肩膀,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如雪生父的导师是我的好朋友,两年前我在他家做客的时候,正好碰到如雪的母亲和继父来看望我朋友,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如雪又和我的小女儿一见如故,所以她也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蒋浩然顿时觉得心惊肉跳,丝毫没有想到冷如雪的道行居然这么高深,都打入到米国陆军总参谋长身边了,看来要想杀她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但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他蒋浩然要杀的人还从来没有被逃脱过,任何身份背景都没有用。因为这是第二次听到冷大钊的导师,蒋浩然突然就有了一些好奇之心,毕竟能和马歇尔搭上线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他随口就问道:“我那岳父的导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马歇尔将军都是他的座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