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取姑娘们的身契来。”
锦袍老者高声道。
一旁躬立的虬髯大汉赶忙取出厚厚一沓文书,锦袍老者接了,双手朝许易递来,“谭某生平最爱才士,从未见过阁下这般的天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许易接过文书,掌中生出一团焰火,顷刻将一堆身契烧尽,转身冲一众女郎道,“诸位自由了,何去何从,诸位自决。”
许易看得出来,这些女郎不是普通的世俗女子,而是女修,只是修为不高。
一众女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掩面哭泣者为数不少,更是拜倒一片。
她们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了自由身,此刻,重得自由,心中警惕未失,口上谢过许易后,立时星散。
再是感恩,也及不上自由的珍贵。
宣冷艳传音笑道,“叫你装大方,这下好了,好大一群莺莺燕燕,就这么放走了,面上装作无事,心里头正滴血吧。”
许易传音道,“师尊大人何时变得这般狗血沸腾了!”
“逆徒!”
宣冷艳气得直接骂出声来,好在人声鼎沸,无人注目。
这边,师徒二人打情骂俏,那边,锦袍老者已再三邀约。
忽的,远处要爆出一团艳丽的火花,炸开在天际,半天里,如绽放了花海。
“好美啊,胡子叔,我也要,我也要放,你快帮我也买一个吧。”
秋娃一边跳脚,一边拍手喊道。
锦袍老者道,“来啊,取咱们的锦城春色来。”
虬髯大汉立时取来一盏红灯,这红灯通体红玉打造,遍布阵符,锦袍老者将红灯向许易递来,“此盏锦城春色,乃是我锦绣社珍藏的华灯,一旦放出,肯定比适才那盏更为灼目,便赠予道友了。”
许易正待推脱,便听一声道,“锦城春色算什么,如何敌得过我们范楼的白玉京。”
伴随着话音,一位红袍中年分开人群行了出来,远远冲锦袍老者抱拳道,“谭兄,看来你们的锦绣社的底蕴不怎么样么?转瞬间,被人破尽精华。”
锦袍老者冷哼一声,“你赵兄不在第七桥上守着,来我这里作甚。”
红袍中年笑道,“不见这冷月江上,就谭兄这里最热闹么,都说出了奇士,赵某岂能不来看看?”
锦袍老者正待接口,便听许易道,“阁下可是要与我赌斗灯谜?直说便是,某时间紧,绕不得弯子。”
红袍中年哈哈一笑,道,“好说,我这里正有一谜,还请阁下破解,若是阁下解开了,白玉京灯双手奉上,若是没解开,便请阁下为我范楼写上几个字,如此可好?”
许易道,“可!出谜吧。”
如今的他,对文字游戏有着惊人的自信,不再只倚靠前世在地球的经验。
如今的他对文字的积累已深,长期研究数术之道,思维的发散能力惊人。
前面两道谜题,便是他以自身的积累堪破,其中并无任何讨巧之处。
“爽快!”
红袍中年大手一挥,空中光晕纵横,很快聚成文字。
“这,这有什么难的,每句诗,不就是暗合一个数字么,从一到十。”
宣冷艳传音道。
她传音方落,便听红袍中年笑道,“我不像谭兄,我总是要提示一下的,谜底至少为二十个字,而且多多益善,不知阁下能猜出几个字。”
宣冷艳传音讶道,“莫非我想得不对,还有变数,你可知晓究竟。为师可告诉你,白玉京灯便在在整个中央城也是鼎鼎大名,数年才得一盏出,你若能凭本事得了白玉京灯,为师可奖励与你。”
许易传音道,“不知奖励是什么?师尊大人还是先说出来的好。”
宣冷艳传音道,“少说废话,赶紧猜谜。”
许易笑道,“猜谜何难。”
说罢,一挥手,亦是光影汇聚,一行行文字显现,
“下楼来,金钱卜落。
问苍天,人在何方??
恨王孙,一直去了。?
詈冤家,言去难留?。
悔当初,吾错失口?。
有上交,无下交?。
皂白何须问,
分开不见刀?。
从今莫把仇人靠,
?千里相思一撇消。”
一词写就,满场轰然。
宣冷艳眼泛异彩,心中鹿撞,“这孽徒这个样子,还真是迷人。”
文字一出,谁都知道是猜中了。
谜面合的“从一到十”,很多人都猜中了,只是红袍中年给出了提示,一下子将绝大部分人的思维打乱了。
只有少部分人猜到,红袍中年这是要人重新合和一首诗词之作,将这一到十嵌入进去。
如此仓促时间,谁人又有如此巧思呢?
未料许易反掌写就,更是写得如此凄绝之好。
谁都知道这种强行镶嵌文字的作品,几乎不可能出精品,无不是生搬硬套,词意断裂,更难言意境。
便是红袍中年自己取出的谜面,亦是如此,只勉强合了韵脚,算是一首拙劣之作。
而许易如今和出的这首词作,分明是一首凄绝的闺怨之作,意境悠远,但从作品本身而言,已是上品,再结合这镶嵌数字的要求,说是神品也不为过。
无怪掀起如此大的轰动。
红袍中年果断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取出一张巨大的玉制灯笼,朝许易递来,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朗声道,“夷陵公子,果然当世无双!”
“什么!”
“他就是夷陵公子!”
“惊闻夷陵公子以灵根一层修为退历劫大能,却未想到夷陵公子还有如此惊人文采!”
“那是你没听过仙殿中的那场比试,若知晓了,当不会如此大惊小怪。”
“…………”
哗然声如海浪,一浪赶着一浪激烈。
红袍中年面带微笑,心中满意至极。
他挺身而出,正是认出了夷陵公子,他掺和进来,只为扬名。
先前他自承,若是许易输了,求一副文字,便是想好了要许易落下夷陵公子的款识。
如今虽败,但夷陵公子已出惊世之作,不管如何传扬,他和范楼总是脱不开的背景。
一想到范楼将闻名于那些大人物耳中,漫说一盏白玉京,便是十盏也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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