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唐黛去洗澡的时候,晏寒厉出了房间的门,管家无声地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低声说道:“晏少,孔助理一直在客厅里等您!”
晏寒厉提步向客厅走去,孔恒一见他,立刻迎了上来,说道:“晏少,那名服务生已经确定不是酒店的人!”
“人呢?”晏寒厉坐到沙发上,一双冷眸翻涌着令人惊骇的光。
“晏少,对不起,人早已经跑了!”孔恒低下头说道。
晏寒厉顿时站起身,双手叉腰,戾声低叱,“你工作怎么做的?”
“对不起晏少!”孔恒低着头,额上的汗水密布!
晏寒厉的薄唇几乎已经抿成一条直线,他鼻息沉沉,显然十分生气,他强行压了压自己的脾气,问道:“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是!晏少!”孔恒立刻说道:“酒店经理说一般有大型的宴会,会从别的厅里抽调服务过来,所以有陌生面孔也不会引起注意,这个人显然熟知酒店的摄像头,所以并没有露出面容,并且他的手指上贴了东西,目前没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纹!那个人的长相,也一无所知,纪局已经让人排查了酒店里所有的服务生,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那就是说,这次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晏寒厉问道,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是的,晏少!”孔恒头垂得更低。
晏寒厉的脸上,像是淬了寒冰一般,他扔下一句“继续查”,便转身上楼离开。
唐黛洗完澡的时候,看到晏寒厉已经躺在床边的地上,他目光幽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黛懒得理他,关上灯睡觉了。累了一天最后结局还差点死了,你说冤不冤?
晏寒厉也关了灯,可是他并没有睡意,他看着她在床上慢慢变得不动,然后又如他所料一般地翻来覆去,他撩起唇,摇了摇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睡觉不老实的毛病是改不了的。
不过今天还是和昨天不同,她并不是单纯的睡觉不老实,而是做起了噩梦,她的手偶尔挥舞,嘴里还叫着:“不要,不要杀我!”
晏寒厉的眉又拧了起来,不难想象,今天的事情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犹豫要不要把她叫醒?他也做过噩梦,梦中的他,很希望有个人把他叫醒。
可是他还没想好,她就再一次滚下床,掉进他怀里,这一次,他的手比脑子快,抱住了她。而她并没有醒,仍旧挣扎,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渐渐的,她睡得平稳起来。
晏寒厉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这么年轻也不会经历生死,更何况他没忘记,是他逼着她结婚的。所以从这点上来讲,他觉得有些内疚!
他以为结婚和以前那些未婚妻一样,只是偶尔吃个饭,客套一下,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感情波动,可是他没有想到,看到结婚证的那刻,他的心已经开始偏航,不受控制!
两人相拥一夜,睡得都很香甜。
清晨,唐黛微微动了动,只觉得很温暖,好像有些挤,意识还没回到大脑中。
晏寒厉也有些迷糊,他抬手,将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照了进来,十分刺眼。
他这一动,唐黛彻底清醒了,她一声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晏寒厉也醒了,不过阳光太刺眼,他懒得睁眼睛,懒洋洋地说:“你看清楚,是谁躺错了地盘?”
唐黛立刻爬回床上,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她理直气壮地指责道:“晏寒厉,你怎么不叫醒我?”这该死的睡觉不老实,还得让她丢几次脸?
晏寒厉坐起身,腿随意一盘,他浅浅地勾起了唇,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柔和,真像一个王子,足以令任何的女人怦然心动!
然而,他说的话,让她瞬间回归现实。
“你都第二次投怀送抱了,我怎么想都没理由拒绝!”
她瞪着眼睛,像是要将他吃掉一般,他勾勾唇站起身进了洗手间,关门的时候,他回头,看向她沉声说道:“唐黛,我会保护你的!”
唐黛扒扒头,表情很是懊恼!
两个人下来的时候,晏天珍和霍成言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霍成言不善地问:“你们怎么这么晚才下来?”
唐黛一看他这德性心里就不爽,说实话,嫁到晏家来,也就天珍她不反感,其余的人包括晏寒厉在内,她都不喜欢。
于是她抢先说道:“这么晚能干什么?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居然还那么有兴致!”
晏寒厉看看她,没有解释。
果真,霍成言火了,他突然站起身说道:“你看你说的话,像是唐家的大小姐吗?如果不知道的,以为是个没教养的女人!”
唐黛承认,她频频说出如此失态的话的确和以前不一样,她这都是被刺激的,如果这么憋屈的结了婚,再不能出出气的话,那她真是要得抑郁症死了。
于是她笑道:“如果我哪里都好,还能嫁他这个变态么?”
她一看霍成言又要喷火,立刻接着说道:“霍少这么操心,不如去抓凶手,还晏少一个清白,免得背个变态的名声,好老婆都找不到!”
她看看晏寒厉,说道:“我没什么胃口,出去办事了!”
晏寒厉点点头,没有要留的意思!
她出了门,晏天珍说道:“成言哥,你别这样对嫂子,她在晏家说过的,她很清白!”
霍成言嗤道:“她说你也信?她那样的女人,能自己说自己不干净?”说罢,他看向晏寒厉问:“这事儿你最清楚,你说吧!”
晏天珍也看向晏寒厉,等着他的答案。
晏寒厉开口说道:“成言,好歹她也是我的妻子,你讨论这个问题不觉得不合适吗?”
“不是,你真拿她当老婆的?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中了你二婶的奸计,娶她了?难道就因为她是唐家的女儿?唐家又不是没有别的女儿,为什么就得是她?”霍成言一连串说了很多,足以证明他有多气。
“她也说了,我的确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总之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不喜欢她,起码也要对她有一定的尊重。我还要工作,你如果有别的事,就先去忙吧!”晏寒厉毫不客气地说。
霍成言瞪眼睛,“喂,你赶我走?”
晏寒厉说道:“昨天是特殊情况,所以留你住下,天珍毕竟还没结婚,传出去不好听,我要为她想想!”
霍成言一脸的颓败,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把门摔得很响。
晏寒厉出了声气,看向晏天珍说:“我还有事,不能陪你,自己找点乐子,不过还是少出门的好!”
晏天珍点点头,担忧地看着哥哥早饭都没吃,又上楼去了。
唐黛是不会饿着自己肚子的,她出了门,坐着晏寒厉家的车,去吃早餐,吃完之后,她要去银行把她的钱分配一下,爷爷给的一千万到帐了。
早餐刚刚端上来,还没开始享用,一个男人坐到了她的对面,她抬眼一看,又垂下眼,说道:“纪局,这么早就工作了?”
“晏少没有保护你吗?不怕你被毒第二次?”纪铭臣看着她咬了一口三明治,显然自己的话没什么用。他不得不说这女人看起来年龄小,可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派人保护我?再说,你说他是嫌疑人,我在外面吃东西反而更安全,有什么好怕的?”唐黛反问。
纪铭臣将双手放在桌上,凑近她,问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知道啊!”唐黛说道。
“我想你对昨天的案子一定非常感兴趣,我有重要线索,你想不想听?”纪铭臣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唐黛抬起头问。
纪铭臣勾起唇,说道:“把昨天晏少的那个小瓶子的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