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喜凡的原始计划里,让魏红莲趁众多领导在场的机会当众闹腾,叫破跟秦东军的私情,秦东军必然会出面辩白,以市委书记的威势硬把魏红莲压制下去,他就能安排魏红莲“羞愤自尽”,他再出面替秦书记善后,捏住秦东军的把柄,牵着他的鼻子走!
可是事情出现了第一次偏差,就是秦东军竟然忍住没下车,反倒是赵慎三下车替秦东军挡住了难堪和羞辱。
第二个偏差,是张喜凡没料到花莲乡的民众对赵慎三的拥戴,所有民众跟着了魔一样争着在赵市长面前刷存在感,已经达到了连市委书记的桃『色』新闻都忽略的地步,魏红莲被弄进派出所,秦东军含羞退场后,这场闹剧就完全被热火朝天的参观活动所淹没,连一个水花儿花儿都没泛起来。
第三个偏差,是秦东军找吴玉桃帮忙遭到拒绝,这个偏差虽然出乎意料,却也还在张喜凡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吴玉桃为人圆滑,早就投向赵市长了。
最要命的是第四个偏差,秦东军竟然去找赵慎三去寻求解决方法!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喜凡好悬没被他过于震惊囫囵吞下的一个胖乎乎的第一楼灌汤包给噎死,虽然抠出来了,那滚烫滚烫的包子汁还是把他喉咙烫掉一层皮。
张喜凡是知道秦东军是个没胆识的怂货,他也知道秦东军因为算计赵慎三失败,已经怂到效法梁鸿举案齐眉递给孟光赵慎三,却也没想到这位秦书记,竟然已经对赵慎三信任到连隐私都和盘托出的地步了!
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征兆,在那一刻,张喜凡果断的萌生了撤退的想法,一旦秦东军彻底被赵慎三收服,两府齐心合力之下,南平将会成为无孔可入的铁板一块,非但之后占不到便宜,连之前做的那些孽也会一点一点被扒出来。
谁知天不绝人啊!
以张喜凡对赵慎三『性』格的研究,这个人就算是骂过了秦书记,该帮忙处理一定会帮的,只要秦书记能够态度端正,魏红莲闹腾一场的小小风波,在赵市长手里想要消除影响,那就是给贺国光或者王明普打一个电话的事儿,即便是负面言论传进省里,赵慎三也会替秦东军解释的。
秦东军竟然一点亏都不肯吃,被赵慎三抢白几句就放弃了,这一点张喜凡原本并不会知道,是秦书记打电话过来嘱托他的时候,忿忿然自己说了被赵市长抢白。
最最让张喜凡惊喜的,这一次竟然跟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也想堵住魏红莲的口,不过,秦书记所谓的“灭口”计划,是让张喜凡想法子把魏红莲放逐的远远的,还承诺只要魏红莲肯走,可以再给她一笔异地安家费。
张喜凡心说您老太客气了,原本魏红莲进了派出所,我已经打消了弄死她的念头,现在您老亲口授权,那可就不一样了。
凭秦东军给他打电话授意这件事时语焉不详的口吻,造假程度已经达到三花聚顶状态的张喜凡,有的是法子把这些录音加工成秦东军让他弄死魏红莲,这个软边捏在手心,你秦书记还想拔出泥脚涅盘重生?
您老想多了!
张喜凡瞬间修改计划,亲自『摸』去花莲乡派出所,骗魏红莲写下绝命书,弄晕她之后,解下魏红莲残破的胸.衣,勒住她雪白的脖颈,双手死死用力,直到那女子脸『色』青紫,舌头伸出,双眼暴突,面目狰狞,呼吸跟心跳逐渐停止,他才松开手。
可怜的魏红莲从一开始就没察觉,张喜凡就算是递纸笔给她的时候,也是戴着一副手套的,勒死她的过程当然是一样。
张喜凡冷漠的看着魏红莲吓人的那张脸,喘息了一下,等气息平定力气恢复的时候,从容的把那已经成为破布条的胸.衣在铁门上方仔仔细细挽了个套,抱起魏红莲,把她的头穿过那个套,就那样,『裸』着上半身悬挂在那里。
绝命书被摆在地上,张喜凡迅速掏出手机拍摄了好几张,然后卷起来塞进魏红莲裤兜里,退后三步,对着她的尸体三鞠躬,然后就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张喜凡上车离开,在花莲乡的一处荒山处停车下车,才脱下手上的手套,打开打火机,把这副手套点燃,眼看着化成两团焦黑的『乳』胶团团再焚化完毕,他用脚踢了几脚土,跟灰烬混合在一起,才泰然上车回南平了。
秦东军托付张喜凡,让他明天一早去花莲乡派出所把魏红莲捞出来,然后威『逼』利诱送她离开h省,送到西南边陲安置在哪里,哪怕卖给山民当老婆都行,一辈子不回来最好,即便回来,一年半载过后,南平自然又是一番局面,那女人再闹腾也没人信了。
谁知道第二天凌晨五点多钟,秦东军卧室的电话就响了,他这个座机相当高级,在黑暗中闪烁着来电号码,他一看号码是赵慎三卧室的座机号,满不情愿的接听了:“赵市长这么勤政……”
一句不着调的调侃还没说完,话筒里已经传来赵慎三那一贯并不生硬、却硬是能让人感受到莫大压力的声音:“秦书记,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魏红莲昨晚在花莲乡派出所死掉了,外表死因疑似上吊『自杀』。”
这一句话,仿佛《哈利波特》里面妙丽.格兰杰最擅长的锁喉咒,秦东军一下子喉咙发紧声带发涩浑身发抖头脑发晕。
赵慎三清冷的声音继续传来:“派出所的同志从魏红莲身上找到一封遗书,里面提到了许多对你不利的东西。”
秦东军筛糠一样抖动半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那遗书能隐瞒销毁吗?”
赵慎三真是对秦东军的思维彻底失去期待了,真是满心的卧槽都不能表达他的无语,这女人因为当众揭穿跟你的不正常关系,才被关进派出所,现在索『性』死掉了,以魏红莲见利忘义又怕死的秉『性』,怎么可能会忽然『自杀』?你难道不该关心她的死因是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