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呐,我跟你老师都明白你是好孩子,绝不会借公务之便胡作非为的,你来找我们不就是想替自己辩白的吗?那你就别有半点顾虑,好生把你在香港是如何调查的讲给我们,我们俩就保证没有任何人的谗言攻击能伤害到你。网”李文彬憋住笑,满脸慈祥状的说道。
陈伟成刚已经跟李文彬交换过一个眼神了,自然是心领神会的说道:“是啊,冤枉谁,委屈谁,也不能让你这个劳苦功高的调查者反遭人暗算呐!小赵你放心讲,我们绝对会支持你的。”
赵慎三说道:“唉,李伯伯,你可能体会不到我老师临来看到您时那几句话的意思,其实我们干纪检工作的,出的成绩都是建立在贪官的眼泪上的,自然是没人愿意替我们歌功颂德,若是没干好呢,那可就是千夫所指了,所有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才出气若是我这次赴港调查,是以公开调查的身份出现,好多情况我根本查不到。但,用旅游掩人耳目吧,又把自己给弄得一身脏水”
“赵慎三,差不多行了啊,说你胖还喘上了,都说了帮你兜着了还在那里扮演悲情角色,干嘛?想学冯琳啊?看老子不大巴掌拍你!赶紧讲!”李文彬不耐烦了骂道。
“看您,又急了,还不许人家得得,我讲,我讲行了吧?”赵慎三还想嘟囔,看李文彬一瞪眼,赶紧缩缩脖子说道:“去香港之前,我其实已经做足了工作。首先把冯琳提供给我的铭刻集团如何洗钱、如何以空套空、偷税漏税等有力证据暗中发传真给雷震天一份,告诉他若是想拿回这东西,就趁我在香港玩的时候见面好好谈谈。
然后,我又告诉卡娃我趁这次赴港,要适当了解一下广成贸易的资质情况,以便回来后决定是否把项目给她做,让她若是有暇,回香港配合一下。”
“我还特意给冯琳打了个电话,说我赴港期间会顺便查清楚雷震天的底细,打算跟港方廉署联手,追究铭刻集团偷税漏税的责任,争取让卡娃收购铭刻集团的计划流产。
谁知冯琳听到后,居然哭哭啼啼的恳求我不要把事情做绝,虽然卡娃是毁掉她母亲幸福的人,但毕竟是她的妹妹,她说几句狠话撒撒气是有的,若是真的害了卡娃,也不是她的初衷。”
“这倒也符合这个女人的伪装本性。”陈书记说道。
“是啊,其实我已经严重怀疑了她,通过社会上关系暗地了解她的行踪以及经营公司情况并不难。在开始怀疑她之后,我也用肖冠佳的生死荣辱做饵,彻底收服了痴爱肖冠佳的玫瑰,暗地也了解到了冯琳的自己才是姚氏船业以及铭刻集团真正老板这个重要信息。
我料定她就算是为了避免案子牵连想要放弃铭刻集团,也断然会在我们对铭刻集团采取制裁前尽可能的把资产转移走,留一个空壳子跟一个弃子雷震天给我们,故意透漏这个消息给她,就是想趁她有所动作时抓到证据。”
“小三,你够敏锐,李伯伯也不得不夸夸你了。你能够抓住任何蛛丝马迹加以推理,锲而不舍顺藤摸瓜,这种精神是很多年轻人没有的。
老陈,看来你这个学生值得你栽培呀,不过以后把他放在纪检上,也许他”李书记的脸上有种奇特的表情,有欣赏,有遗憾,还有点惋惜,好似就这样把赵慎三给了陈伟成做学生,或者是给了纪检工作,他还挺不舍得一样。
陈记的意思,一笑说道:“您可是当着常委们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赵慎三不好意思的说道:“李伯伯,老师,多谢你们赏识我,其实这个案子被我查到现在这种地步,也说不定给你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呢,我仗着几分小聪明硬是挖出了不该挖出的东西来,很可能让你们十分为难,到时候啊你们可能就会都巴不得把我一脚踹出去了。”
李文彬说道:“你还能听出来我们是夸你呢?我就知道你小子前半截讲的惊心动魄、曲折离奇的,简直都赶上福尔摩斯跟狄仁杰探案精选了,就是先蒙混住我们的判断力,好为你最后打好的埋伏做准备呢!你就好生往下讲吧,是功是过我们自有定论,不需要你事先混淆视听。”
陈书记也说道:“对啊,我这会子被你讲这段豪门恩怨讲的,都忘记了你是一身麻烦来向我们请罪的,看来重头戏并不是刚刚你查出的那些个**,倒是目前各路神仙齐聚云都,都想夹一筷子你端上去的红烧肉这个麻烦到底是何种背景呢?你就赶紧接着说吧。”
赵慎三挠挠头说道:“那也得接着说啊,得,我就简单点罢了。在香港我利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利用雷震天、玫瑰、卡娃、姚天赐等人分别接待我的时机,拿出手里的把柄,或者利诱,或者威胁,或者是以情动人,总之三十六计被我用了三十七计,这才算是搜集到了所有的证据,证实了我刚刚讲的那些事情,锁定了冯琳这个可怕的女人就是隐藏最深的幕后操盘手。”
“但是,找出来她容易,想要斩断她对云都图书馆的贪婪**也容易,甚至不惜拿出证据证实她曾经害死过一个无辜的女人,让她为她的狠毒付出代价都不难,可是要想彻底的挖出她的社会关系根子,把目前这种局面给彻底洗清楚,还是非常难的!
不说别的,就说目前要强的卡娃被她拖下了水,为了拿下云都这个项目,已经出资把铭刻集团购买了下来,草签合同都拿到手了,现在成了这个项目一半的主人,按理是有权利要求跟我们云都官方共同主持这个项目整改的,更有优先拿下这个项目的权利,接下来恐怕不让她参与是说不通的。但让她参与的话,好多情况我就无法掌握了,这就是个大麻烦啊!”
陈书记说道:“这一点你可以不需要顾虑,目前大家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十分高,我可以公开化的接受一次法制方面媒体记者的采访,适当的披露一点陶天国的死因以及这个案子的经济纠纷牵扯到那些单位,这样江州铭刻集团近阶段的账目就需要冻结待查,那个卡娃想正式拿到购买合同也就不容易了。”
李文彬沉吟了一下说道:“老陈,你说这个法子行是行,关键是披露的度一定要把握到位,多了会引起更大的反应,没准各路神灵都来打招呼,那样的话咱们更是麻烦,若是少了公众不满意,恣意猜度的话也很讨厌。”
“李书记顾虑的是,我会把握好的,目前陶天国贪贿的事情已经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咱们官方承不承认,也都已经喧嚣尘上了,刚好利用小赵新调查到的情况,巧妙地点出来一点,让那个冯琳也收敛一点,大众也平定一点,卡娃也忌惮一点,小赵也就好过一点了。”陈书记说道。
“哈哈哈,老陈,你这几个一点总结的不错嘛,看来你也不是心里没数,刚刚小赵说的情况固然出乎你的意料,但你掌握的恐怕这小子是没有的。行,你就按你的思路搞吧,我也学学黎远航这个老滑头对待赵慎三的态度,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李书记笑着说道。
赵慎三多机灵一个人啊,他今天之所以要那么详细的剖析冯琳的一切背景,其实他也可以很简单的用几句话直接说明,就是为了在领导们的心目中加重他这次赴港调查的意义,从而淡化因这次不谨慎的出行给他、给李文彬和陈伟成这些力挺他的领导们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庞大压力,这才不厌其烦的细细道来的。
其实他当然明白此案牵涉之广可谓建国以来经济案件中最罕见者之一,就他调查出来的冯琳这个角色仅仅是冰山一角,整体的大盘还操控在陈书记手中。试问冯琳若是没有诸多的“帮手”帮她开绿灯,她一介女子,又怎么能翻起这么大的浪子来呢?
“对对,我也是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最终还是得靠老师一局定乾坤。”赵慎三点头不跌的说道。
“行了,你也别顺着李书记的话讨巧了,赶紧接着说吧。”陈书记说道。
“我从香港调查完毕回到南州,立刻就听说了我在港期间的照片被人作为证据检举到了省里,这让我十分的生气,也十分的惶恐,来跟老师沟通后做出了隐忍下来诱使对手继续露出马脚的决定,回到云都后就发现,关于这个项目果然出现了好几个来头极大地投资者。
姚静怡代表广成贸易就不用说了,她是之一。之二是京城老首长家的二公子介绍的一个新加坡客商,之三则是黎姿代表葛鹏的天源瑞通,其余的则都不足论了。”